白一摇摇头,“从来没有说过。还有……十殿我倒是可以理解,魂魄分五行有什么用?”
“这个嘛……一时半会也解释不清。”阎君生挤出一丝笑容,“你可曾用过《玄名录》?”白一心想,每次都是它用我……然而表面上还是恭敬地回答:“无意中可能打开过几次。我记得第一次是我在一个电梯里被一个女鬼追杀,我妈突然现身了,帮我把那个女鬼收进了手链里。第二次……”
“你妈妈是怎么做的?”阎君倾身向前,望着白一。
“我妈说……”白一有点紧张的看着阎君,一种奇怪的压力袭来,让她觉得有点耳鸣,“我妈说‘世之玄机,皆为名录’。”
阎君的脸越凑越近,眼眸里射出银白色的寒光,他说:“你再说一遍……”
白一害怕了。阎君冷酷的面容在她的视野里慢慢的扩大,她听见自己的心跳声,甚至能感觉到血液涌向头皮的感觉。
“你妈妈还做了什么?”阎君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
“她……呃,她……我不知道……”白一流鼻血了。
“主上!”黑无常睁圆了眼睛,站在离白一一步之遥的地方,看的出来他极想出手扶住白一,但碍于阎君的威严,还是克制住了自己。
阎君“嗯”了一声。白一顿感压力卸去,腿一打软跪在了地上。“墨。白一可能不太适应地府的阴气,送她回去好好休息一下吧。”阎君若无其事的说。
黑无常疑惑的看了看他,顺从的把白一搀走了。不多时,他又返回这里。阎君坐在白亭子的桌子旁问:“你来有什么事吗?”黑无常赶紧说:“主上吩咐我带苍悠仙子去找孟婆,结果她证实苍悠的记忆都变成了碎片,断无修复可能。”
阎君皱起眉头,“孟婆进到记忆里面看了?”“是。”墨回答
这下阎君更恼火了,黑无常不知道阎君曾经命令孟婆去偷看过苍悠仙子的记忆,可由于苍悠仙格高贵,法力强大,孟婆甚至无法靠近苍悠的思想。这次孟婆得手,侧面道出苍悠现在的法力下降了太多,或者说仙根损失了太多……本该他得到的仙根损失了!
阎君咬牙切齿的模样令黑无常更加疑惑了。阎君沉默了一会,继续问:“你来找我就是为这件事吗?”
墨说:“启禀主上。上次出去追查白行踪的鬼差回来了……只回来了一个,但身负重伤,也是记忆全失,只会说一句……”
“什么?”阎君皱着眉,闭上眼睛。
墨低下头道:“他说‘让阎君这老小子等着,新仇旧恨一起报。’”
阎君‘腾’的一下站起来,二话不说朝阎王殿走去。一路上黑幕卸去,与刚才的小仙境相比,周围可用满目疮痍来形容。各种生活在地下的稀奇古怪的生物,让人觉得不舒服;环境荒凉就不说了,哪里都是黑压压的一片,没有植物生灵,让人绝望,即使再干净也是黑的;他的这帮手下,除了黑白无常和孟婆是人的形象,其余都是青面獠牙,一个个蠢头蠢脑,做着恶心的工作,每天看血水,听哭号,就算是王又怎么样?
阎君的强烈怒气让离他几十米远的鬼差都纷纷下跪。他们丑陋的面容里流露出的恐惧更进一步的激怒了他。
等着,等着!我早就受够了!
他重重踏进阎王殿,原本站立的鬼差都跪下了。人群众有一个面容呆滞的鬼差躺在地上,胸口被掏了人头一样大的洞,流着绿色的脓汁。
“……等着……”他的嘴里含糊不清的念叨着这句话,阎君长袖一挥,地板张开了满是岩浆的一张“大口”,把这个鬼差吞没了。
“从哪片地区找到的?”阎君一闪坐到王座上,阴着脸问众人。
一个枯骨状的鬼差说道:“陛下,他在第三区被小的们发现。这个鬼样子不知道是敌人打得还是被下面的妖魔误伤的。”
“第三区。”阎君沉吟许久,让各路鬼差都回去了。黑无常用火把地上的脓水烧干净,之后便肃立一旁。
“墨。”阎君说道:“白可曾说过,为什么玄冥给孩子起名叫白一?”此言一出,黑无常只觉脊背发凉,但他的表情还是没有丝毫变化,只是说:“不曾听过。”
阎君不再说话。黑无常鼓起勇气问:“主上,白已经失去消息很多天了。能不能让我去找?”
阎君眯着眼看见他,精光从眼皮下射出来,利刃一样划着他的脸,他说:“你不会忘了你的身份了吧?你是魔,怎么能去妖魔界?万一恢复了你的本性怎么办?你还嫌我的敌人不够多?”
黑无常紧紧闭上了嘴巴,低头看着脚。他丝毫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来历,只是听孟婆说他被要求经常去喝特殊的药剂。所以他始终记得的只有阎君、白无常和孟婆,以及数不清的不知道名姓的鬼差。
他觉得自己已经不能算是人了。不,也许他本来就不是人,阎君说他是魔……
阎君长长的指甲缓慢的敲击着椅子背,他说:“我知道你们兄弟情深,不过你不要担心,我心里已经有适合的人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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