抛下还没从打击中反应过来的宫下与东,我向教学楼飞奔而去。
三楼的走廊上并没有人。
那间怀疑案发现场的教室里面也没有人影,有的只是一扇打开着的窗户而已。
我往返于教室之间试图寻找犯人,可是其他教室都有不少学生在。他们聚集在窗户边,为刚才的怪事好奇地往下看。
明明把桌子扔下去的犯人毫无疑问就是那家伙了,但他在哪里呢?我并不知道。
当然我也调查了二楼的男生厕所,可惜那里空无一人。至于女生厕所我则并没有要搜查的意思,只要他不是女生,就不可能会躲到里面去。
下了楼,东与宫下似乎已经离开了现场,留下来的是一大群凑热闹的闲人。
我决定到那厕所看看。
走着走着,我开始觉得非常生气。
那张桌子可是落到了宫下的身边呀。如果走错一步,她可能现在已经死了!那并不是意外,我可以确信那家伙是认真的想杀害她!
注意头顶?别开玩笑了!
那家伙的神经绝对有问题,其恶劣程度已经远远超过恶作剧的范畴了。而且他似乎还把宫下同学当成自动贩卖机或车子那般看待。动机更是不知所谓,最初是空罐子,接着是恶劣停车,最后是乱丢烟蒂。就因这样的理由而把桌子扔下来,那家伙的思维实在太恐怖了。而且宫下又特别不走运,仅仅一次乱丢烟蒂就被那家伙发现到。
要是换成我被盯上,大概就不止是砸桌子了吧。我在那个厕格中撒了一地的烟灰,按理被盯上的可能性比宫下高上百倍。
现在的情况是一面倒的狩猎,被盯上的人什么事情都干不了。况且现在的我连那家伙的样子以及名字都不知道,处于完全无计可施的状态中。
不,凭我就不能扭转这种局面吗?我真的不能干些什么事吗?我决定想些对策。
但是另一方面,我的智慧却提醒我:不该惹祸上身。不要再和宫下讲话,不然可能连我也会被那家伙袭击。这个属于我内心的智慧部分说的事与之前我在三楼奔跑的行为完全相反。
我进了厕所,在确定没有任何人在后便把厕格的门打开。
就算是对那家伙的一点微薄的反抗吧,就算被他盯上也无所谓了。既然我已经插手那么深,便不能对宫下见死不救。于是我就像闲话家常一般留下以下讯息。
[说到今天早上的涂鸦事件,似乎那个名叫宫下昌子的女生很受男同学欢迎呀。据我朋友所说,宫下似乎是天文学会的会员。今天晚上在学校有活动的样子。晚上9点左右她们学会会在教学楼门口集合。不知道宫下昌子会不会来呢? By G.U.]
这篇留言真是烂透了,简直就像故意说出来给人看似的。但是没办法,时间和地点是必不可少的。
我祈祷着那家伙会看到这篇留言,同时点燃了烟头。其实现在我并不太想抽烟,只是习惯使然的为香烟点上火而已。
就在那时候,我感到有人进入了厕所。我紧张的把香烟丢入西式便器当中。
当我意识到厕格的锁并没有锁上时却已经太迟了。
厕格的门被人打开了。开门的人是教数学的前川。
像这样子被老师抓个正着的吸烟的学生,我至今已见过不少。
“你在这里抽烟?”
前川用和授课时同样一成不变的语调问我,让我感到这个人简直就像一台计算器。
“不是,我开大。”
我那样说着,若无其事地拉水冲厕。香烟不一会儿便被西式便器吸走了。
“我看到烟了”
“那是我呼出的热气。因为实在太冷了。”
问题是那股烟味。
前川张大了鼻子。
“很臭的,我都说开大了嘛”
我紧张的摆起架子,但他望着我却什么话都没说。
从他的鼻孔中,静静的,流出了透明的液体。那液体迅速到达嘴边。他取出手帕拭去鼻水的时候并没有把视线从我身上移开,甚至连眨眼都没有。
“你走吧”
前川有点感冒,他的鼻子似乎塞住了。
打算离开厕所的我这时才发现,前川的后面还有一位负责打扫的老太婆在。那是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太婆。布满皱纹的脸上,完全看不出到底在想些什么。她脚上穿着一双黑色塑料长靴,手上则套着绿色的树脂手套。
看来这里发生的事情老太婆全部看到了,心虚的我立刻快步离开。
放学路上,我稍微到便利店去逛了一下,结果发现宫下在里面。她正在杂志专柜翻阅摩托车杂志。
我跟他打招呼。
“你在等我吗?东呢?”
宫下一见是我便立刻瞪起双眼。
“我们在学校分开了,他说要送我被我拒绝了。比起那件事,你到底跑哪去了!那张桌子是怎么回事!?”
“我以为昨天已经给你很强烈的忠告了”
“你指袭击我的事情?真的是某人打算杀害我?我怎么可能相信!”
“即使发生了像今天那样的事情你仍坚持自己的想法?”
她静了下来。然后小声说道。
“犯人到底是谁?你一定知道的吧。”
“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不过也许今天晚上就能知道也说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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