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安贝被押出去的身影,我感到一阵厌恶。
我还看到了周训的父母,他们的脸上,有悲伤和愤恨,还有一丝莫名的解脱。据说,周训那天晚上,由于失血过多而死。
白发人送黑发人啊!我叹到。虽然,我始终对“周”姓人有一种莫名的不喜。
事情过去一段时间之后,玲玲过来找我。她化着精致的妆,来向我告别,说自己不准备再上学了,而且会永远离开这所城市。
除此之外,她还说在牢房探望过安贝,并给我讲述了一个关于安贝的故事。
安贝是一个留级生,她在学校整整多待了三届。
而学校传说中死去的那个女人,是安贝的姐姐,在学校教中文。安贝的姐姐由于和有妇之夫的校长偷情而怀孕,但这种爱情注定不会有结果。
安贝的姐姐由于得不到周全的照顾,在一天安贝放学回家时,被发现由于流产失血而死于家中。
校方知道这件事,花些钱把人埋了,便不了了之。自那时起,安贝便一直留在学校,装鬼报复。学校由于愧疚,便对这些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后来,老校长退休了,但他的儿子,也就是周训来这所学校上学。于是,安贝开始了报复。事实上,她自己都不承认的是,她也喜欢周训。
安贝见到周训和小熏走在一起,恨加上嫉妒让她筹划复仇。安贝知道小熏有精神病史,便不断刺激小熏,并导演了一幕幕“鬼”事,最后准备一把火烧死所有人。
她的计谋虽然没有得逞,但周训确实是死了。
我忽然想通了这件事情的所有细节,心里有些后怕,还有些庆幸。
女人的心计啊!我摇晃着手中的高脚酒杯,感叹到。
第六章 狐嫁郎(上)
狐死青丘,
兽死无名。
今我之死,
愿葬于丘。
请假了半个月的小代终于回来了,我终于又可以开始做起了甩手掌柜。
午夜,人少了起来。我无聊地喝着酒,目光在酒吧里游离。我看到小代带着眼镜,一个人在那里调酒。
阿莓可能休息了吧。我这么想着,端起酒杯凑到小代身边。
“你小子这几天跑那里去了?回去一趟这么久才回来,心里还有我这个老板么?”
小代抬起头,扶了扶架在鼻翼上的眼镜,慢悠悠的说到:“明哥说笑了。我回家收拾了一下本族长辈的后事,所以耽误了这段时间。”
我“哦”了一声,安慰了两句,又想起最近遭遇的死人事件,于是把话题引到了这上面。
“说起来,这个长辈身上还真发生了些神秘的事情。”小代似乎想起什么,微笑着对我说。
“哦?说来听听。”我顿时来了兴趣。
小代为自己调了一杯酒,靠着吧台,开始讲起了他本族长辈的故事。
在小代本族之中,有一个叫代静香的女人,是小代的奶奶辈,一生无儿无女,后事都是由本族后辈料理。
小代家族是书香门第,祖上出了几个秀才,全族的男女老少多少是识一些字。
而这个故事,正是小代在料理代静香遗物时,在一个老旧的日记本上发现的。
代静香的父亲是一个清末的员外,民国时由于支持国军有功,被封了一个县知事的小官。家里也算是家大业大。
这样的家庭,来求亲的人自然是络绎不绝,提亲的媒婆把门槛都给踩烂了。
那一年,代静香十九岁,算是一个大姑娘了,但上过洋式学堂的她,实在看不起那些脑子里充满封建教条的男人。于是,婚事就这么一直拖着。
时间久了,家人自然着急。虽然代家不愁嫁,但家里搁着这么一个大姑娘不嫁,别人多少会说闲话。
实在催的急了,代静香于是想了一个法子。她扯谎向家人说要到月老庙烧香求缘,实则想借此再行拖延。
那个时候的人都比较迷信,对于此举,家人当然赞成。
选定一个日子,代静香和母亲准备好烧香所用的香火纸钱之物,带上一个丫鬟,提着篮子。收拾干净身子,向着附近镇的月老庙走去。
谁知半路遇上流寇,代静香一行差点遭奸人所污。
危急时刻,一行国民军部队赶来,救下母女俩。
感激之言且不多说,代静香看着救下自己的连长眉清目秀,谈吐也是十分斯文,心里不由生出情愫。
自古美人配英雄。代静香母亲心知女儿心思。恰巧这位叫贺云南连长也要拜见地方官员,于是代静香母亲请求跟队伍回县城。
代静香自是不会反对,贺云南也是爽快的答应下来。
于是,代静香一行跟随部队回到县城,去月老庙的事早忘的一干二净。
回到家中,代静香父亲置茶接待了贺云南。两人交谈之中,代静香了解到贺云南部队隶属国军系一二五师,是来这儿执行清匪任务,由县城负责粮草补给。还有一些事情,代静乡不太了解,也记不太清了。
贺云南由于公务,经常来代静书家中找她父亲商量。这一来二去,两人逐渐相知相爱,感情日益增加。
代静香的母亲自然是赞同这件婚事的,只是她父亲由于考虑到贺云南的军人身份,迟迟不肯表态。
直到贺云南上门提亲,代静香又不肯嫁给他人,代家才勉强答应了这门亲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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