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仙会会长程云彪,对大日本皇军忠心耿耿,且足智多谋,屡次为皇军建立奇功,兹任命其为永定县县长,掌管永定县城一切政务,任命从今日起生效!”庞越在念这几句话的时候,神色哀伤,声音黯然,如丧考妣。他念完后就灰溜溜退到了渡边一郎身后,耷拉着脑袋一动不动。
程云彪两步跳上台子,从渡边一郎手里接过任命状,接着朝下面的人群挥了挥手,装腔作势地说道:“程某不才,被皇军厚爱,今日当上了县长,皇军如此优待,程某定当全力报答,今天是我当上县长的第一天,我要下的第一个命令就是,”他用眼角瞥了瞥站在旁边的渡边一郎,接着大声喊道:“枪毙县城中的所有八路!”
他话音刚落,就用手指向旁边,所有人的目光都顺着他的手指齐刷刷向那边看去,只见五个人五花大绑着,已经一队荷枪实弹的鬼子兵被带到了墙角,他们穿着破烂的麻布衣,头上套着黑布口袋,所以看不清脸面,但是其中有一个身材特别高大,从衣服的破口能看到露出的黝黑结实的胸膛,眼熟的人们开始在下面窃窃私语。
“这些人都是八路军,抗日份子!他们处处于皇军作对,破坏我们的县城,严重威胁着你们的安全,为了保护县城,也保护你们,现在对他们公开执行枪决!”程云彪对着话筒声嘶力竭地喊道。
喊完这些话,他对着那队鬼子兵挥了挥手,就听见一片拉枪栓,推子弹的声音,五支步枪同时举起来,随时等待着开枪的号令。
“等一下!”渡边一郎听到身后传出一个女人清脆的声音,这声音很耳熟,他回过头去,看到陈菲菲就站在教学楼三楼的露天走廊上,她穿了一件棕色的呢子大衣,头发整齐地梳在脑后,打扮得非常利落,白净的脸庞如一块无瑕的美玉,但是眼神凌厉,她的身旁还放了一个一人多高的东西,上面盖了一块白布,看上去好像一根柱子。
“陈小姐,谁让你到上面去了,你想干什么,劫法场吗?”渡边一郎厉声喝道,手里的军刀已经出鞘。
“劫法场?渡边太君你可太抬举我了!”陈菲菲冷笑道,“我一个弱女子,手无寸铁,凭什么劫法场?我来这里是要告诉你,程云彪才是真正的抗日份子,他要借着今天这个大场面,实现他的阴谋!”
“笑话!”程云彪呲起了嘴角,“谁不知道你陈菲菲素来和我交恶,没想到我当了县长你还心有不甘,怎么,你到现在还想诬陷我,为抗日分子翻案不成?”
“我有没有还得让渡边太君定夺,”陈菲菲用手半遮着脸,嫣然一笑,“渡边太君,还记得我曾经跟你说过,程会长一直在策划一个针对皇军的巨大阴谋吗?他这个人用邪法在自己背后种出一双巨翅,又把自己的身体弄出了一身青色鳞片,又在鳞片里植入了剧毒之物,就等着出现像今天这样的大场面,等到时机一到,他就会腾空飞起,将毒药洒向空中,到时候不光是所有皇军,就连城里的老百姓都得中了他的毒,后果不堪设想,您如果不信的话,可以现在就命令他脱下衣服,看看我所言是真是假。”
渡边一郎听完陈菲菲这一番话,又皱起了眉头,尽管她的话听起来匪夷所思,可渡边的怀疑的目光还是落到了程云彪身上。
“程会长,你为什么穿得这么厚?你不介意脱下衣服让我看看吧?”渡边一郎面无表情地问道。
“太君,那小丫头信口雌黄,说得那么邪乎,怎么可能?”程云彪辩解道。
“既然没有,脱下来让她看看,她也就没话说了,不是吗?”渡边一郎步步紧逼。
“太君,天这么冷,就不必了吧?”程云彪陪着笑脸,心里也在盘算着自己的计划。
“程会长,我对你这种不爽快的态度很不满意,我记得你以前说话办事都很干脆的,怎么当上县长,就扭扭捏捏起来了?”渡边一郎的手又不自觉地摸到了军刀上面。
“既然太君非要看,那程某也无话可说,看就看吧!”程云彪低下头,脸上露出一丝狰狞,他突然一把了拉开斗篷,接着在胸前一拽,整件长衫掉落在地。
眼前的一幕让在场所有的人都目瞪口呆:只见程云彪背后生着一双巨大的黑色肉翅,就像是蝙蝠的翅膀放大了数百倍的样子,而他周身上下布满了青黑色的鳞片,此时所有的鳞片都微微张开,从张开的鳞片里面向外探出一根根黑色的粗大绒毛。
渡边一郎的刀还没拔出鞘,一股强风吹来差点没把他刮倒,只见程云彪背后那对大翅膀扇动起来,眨眼间就飞到半空。
“陈菲菲,还真有你的,你怎么会知道我的秘密?”程云彪目露凶光,他飞到和她一样的高度,距离不超过一丈远。
“从那天晚上你逼着庞县长向你开枪的时候,我就全都知道了。”陈菲菲毫无惧色,一脸淡然。
“那天原来你也在场,那坛子里放火的把戏也是你想出的吧?”程云彪慢慢往前逼近。
“没错,可惜没烧死你!”陈菲菲原本流转万千的眼光慢慢变得如刀似剑般锋利。
“你怎么知道这么多,是谁告诉你的?”程云彪张开双臂,恨不得立刻将她掐死。
“这都是崔堂主告诉我的。”陈菲菲嫣然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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