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打人这事儿,恐怕也不能怨我们吧,你是没见那小子当时那德行,要是不揍他的话,恐怕我就不能站在这儿和你说话了!”陈菲菲那脸上的表情简直说风就是雨,话说到这儿,她就能就着话茬抽搭起来。
庞越一见她准备梨花带雨,赶忙说道:“我倒不是怨你,只是你们下手也太重了点,他这个表弟人品是不咋地,也可能轻薄于你,可也不至于被你们打到住院吧,高副官这么壮的体格,想制止他还是很容易的!”
耿长乐忍不住插嘴道:“当时我俩没在一块,陈小姐在前面追什么人,我一直跟在后面,要是不下重手,恐怕...”他话还没说完,就被陈菲菲狠狠踩了一脚。
庞越听了一愣:“陈小姐,追人,追什么人?”
陈菲菲狠狠瞪了耿长乐一眼,心说你这几年的八路是怎么当的,嘴怎么比棉裤腰还松?什么都往外说,要说耿长乐也是没把这事儿放在心上,甚至这件案子,他也没当回事,在他心里这些和他向往的抗日事业根本没法扯在一起,所以觉得说出来也无妨,但是陈菲菲显然想得更多,有些事情,最好不要让别人知道。
既然庞越追问,陈菲菲只好胡乱扯出一个回答:“一个买糖的,买了糖块不给我找钱,我急了,就去追他,高副官反应慢,只好跟在我后面。”
庞越似懂非懂点了点头,接着说道:“幸好今天你来了,你要是不来我也得去找你,我约了王桂芝,咱们一起吃顿饭,我给你们说和说和,把这事儿解决了,你看怎么样?”
陈菲菲问道:“你觉得凭你几句话,他王桂芝能善罢甘休吗?他们那些人,平时什么德行你不知道吗?我倒是不怕他,他要是敢再来,我还敢揍他!”
庞越说你还嫌事儿不够大是吧?那头还有个悬案等着你破呢,就别在揽这些杂七杂八的闲事了,这件事今天必须有个解决。
陈菲菲其实和他的想法一样,只是怕他出力,有意使个激将法,就为了让他全力以赴。
看看时间还早,陈菲菲就让庞越陪着自己,在庞府里四处转转,有一搭没一搭和他聊天解闷,不觉来到庞家祠堂前面,陈菲菲看到里面密密麻麻的排位,就知道庞越肯定是土生土长的永定人。
“庞县长,看里面的族谱,你还有个哥哥是吗?他怎么不在这儿?”陈菲菲看似随意地问道。
“哦,陈小姐真是好眼力,我的确有个哥哥,早年间***本留学了,学成后一直留在日本没回来,不像我,只能在本地厮混。”庞越笑着解释道。
正说着话,王桂芝来了,一来就看见陈菲菲他们笑眯眯看着自己,他的脸不由得阴一阵阳一阵的,庞越倒是很热情地和他打着招呼,看起来一点不像和他有什么隔阂。
看着人都到全了,庞越招呼三人一起到大厅用餐,看着这一大桌子菜,陈菲菲有点疑惑,就他们之间这点破事儿,用得着这么大费周折么?看着庞越满面笑容地给王桂芝斟酒,他到底想干什么呢?
“王老弟,咱们和陈小姐一样,都是给大日本帝国皇军效力的人,咱们之间,可不能有隔阂啊!”庞越举着酒杯笑道。
“陈小姐,咱们之前可能是有点误会,可庞县长说得对,咱们都是皇军的人,这件事整个过程我都知道了,都是我那个表弟不开眼,惹了你陈小姐,挨了揍也是他该着的!”王桂芝几乎是红着眼睛咬着牙说出了这番话,说完之后他一仰脖,把杯中酒一饮而尽。
陈菲菲看出来了,王桂芝是心有不甘,可他刚才说的那番话显然是考虑再三的,因为庞越刚才劝和那番话说得很没水平,而且就像是做做样子而已,如果就凭这么几句话就能把王桂芝说动,那天下几乎就没有劝不和的事儿了,既然不是庞越劝说得力,那就是他自己主动放弃的,心有不甘又主动放弃,他到底想干什么呢?
庞越和王桂芝看似亲热地杯盏交错,互相说着一些不疼不痒的话,陈菲菲冷眼旁观,猜不透他们到底在想些什么。
四个人各怀心事,各自吃着自己的饭,陈菲菲一只手拿着筷子,另一只手始终伸到挎包里面,喇叭响不响,用指尖能摸出来。
正吃着饭,一个侦缉队的小喽啰急匆匆赶过来,趴在王桂芝耳边说了几句,王桂芝的脸一下子变得煞白,他无心吃饭,起身和庞越告辞,急匆匆走了。
见王桂芝走了,庞越把椅子往陈菲菲身边拉了拉,凑到她身边,此时的他脸色变得凝重,和刚才判若两人。
“这两天有什么发现吗?”他问道。
“你知道城西老枯井吗?”陈菲菲反问道。
“当然知道,前两天王桂芝他们不就在那里出事了嘛,听说遇到了什么诡异的东西,这帮家伙打出去上百发子弹,却什么也没看着,这简直就是闹笑话么!这两天也该着他倒霉,这不今天他表弟又被你们给揍了一顿。”庞越笑着喝了口茶水。
“我们今天去了城西老枯井,在那里发现了一件东西,高副官你给庞县长看看。”陈菲菲一边说话,然后让耿长乐掏出那个破香炉来递给庞越。
庞越看着这玩意儿,不禁皱起了眉头:“这玩意儿满大街哪都是,能说明什么问题呢?”
陈菲菲指着底部的白色莲花和双头乌鸦说:“你看这是什么图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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