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有怪事!”陈菲菲心里暗想,她对耿长乐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小心从事,耿长乐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他俩大大小小的险境经历了不知多少次,彼此早就有了默契,有时只需一个眼神,对方就能理解自己的意图。
“薛半仙,你在吗?”陈菲菲低声试探着喊了一嗓子,她想确认薛半仙目前的状态,毕竟压鱼观这么小,胡魁他们又守着门口,她确定薛半仙应该就在附近,但是她的喊声没听到回应,就说明薛半仙此时很可能已经失去了意识。
由于没听到薛半仙的回应,两人的神经此时高度紧张起来,他们知道院子里一定另有其人,而且身份不明,不过有一点可以确信:此人一定心怀不轨。
就在他们神经兮兮地在大殿里转悠的时候,陈菲菲突然感觉一只手从身后搭在了肩膀上,她心里咯噔一下,回头一看,发现崔应麟就站在自己后面。
崔应麟一见她回过头来,赶忙把食指放在嘴唇上,示意她不要出声,陈菲菲没想到能在这里见到他,只见他头发半长不长垂在脸颊上,身上穿着一件破破烂烂的粗布长棉袄,五颜六色的布条子垂挂在腰间,活脱脱叫花子打扮,只是这身破衣服和他的漂亮脸蛋怎么看怎么不搭调。
“我认得你,陈菲菲,对吧?”崔应麟小声说道,手电筒的光柱照在他脸上,让他很不适应,不时用胳膊挡住自己的脸。
“你怎么知道的?”陈菲菲心想自己打见到崔应麟开始,他就一直处于昏迷状态,连眼睛都没睁开过,她实在不清楚此人怎么会知道自己的名字。
“我在昏睡的时候听过你的声音,刚才又听到你在喊人,这才认出你是谁,你不用多心。”崔应麟笑道。
“你怎么会在这里?”陈菲菲记得不久前渡边还带着人搞过一次全城大搜捕,目的就是为了活捉他。
“有人一直在跟踪我!”崔应麟皱了皱眉,“所以我才躲到这儿,这里比较偏僻,想来他们一时猜不到吧。”
陈菲菲翻了翻眼珠子,觉得他的话也没什么不妥,只是能在这儿遇到崔应麟实在是出乎她意料之外,随即她问崔应麟是否看到薛半仙,可此话一出,就见崔应麟表情大变,目光中流露出惊惶之色。
“这压鱼观里不干净,有别的东西!”崔应麟压低了声音说道。
陈菲菲轻哼了一声:“这个我已经知道了,这不你就在这儿吗?”
崔应麟苦笑道:“陈小姐咱们也算是有缘人,你知道这压鱼观里供奉的是谁吗?就是我兄弟崔应龙,现在说这个已经不合时宜了,但他年轻的时候只身捉鱼妖可是千真万确的事儿,这鱼妖被捉住后,就被压在正殿后面,鱼妖身上贴了我兄弟画的符咒,而且上面还压了一块石碑镇煞。”
陈菲菲说:“这些我都知道,就算有鱼妖,不是已经被镇住了吗?你兄弟还被封为‘压鱼大仙’,享受观里的供奉呢。”
崔应麟咬了咬牙:“实不相瞒,我兄弟的法力有限,只能保身前事,不能保身后事。”
见陈菲菲他们不解其意,崔应麟解释道,当初他弟弟崔应龙捉鱼妖的时候,本来打算捉到后就剑斩妖魔的,可后来才发现这鱼妖已经有了千年的道行,身上的鱼鳞鱼皮坚硬如铁,刀砍不进,离水不死,火烧不化,无奈之下,才在这里建了一座压鱼观,将鱼妖镇在下面,对外宣称是将鱼妖烧成了灰烬,随后用自己鲜血化符,贴在鱼妖身上,借着鱼妖体内散发出来的水汽,镇妖符上的血液永不干涸,因此在他活着的时候,能靠这个镇住鱼妖,让它不敢出来作祟,一旦他身死魂灭,符咒也就失去了作用,崔应麟说他设计活捉自己兄弟的时候,也想到了这一点,因此才配出一种药水,让人喝了能永远沉睡,当时他二人都喝了这种药水,其实等于是活人葬入墓中,假如没人去地穴打扰的话,他们将在地下永远长眠,可后来陈菲菲和庞越闯入潜龙脉,杀死了崔应龙,这时镇妖符就失去了作用,鱼妖没了约束,自然要爬出来作祟,由于在百年间一直被镇在石碑下面,鱼妖要想恢复元身,就得不停地从活人身上吸取精气,所以此时出现的鱼妖非常危险。
陈菲菲双眼圆整看着他,感觉像在听封神演义。
“我说了这么多,你还不信是吧?”崔应麟说了半天,见她仍半信半疑的样子,脸上的表情说明他很着急。
陈菲菲没言语,毕竟她也不是不经世事的小孩子,自从来到永定,所谓的诡异事件见得多了,最后无外乎都是人的邪思作祟,经不起推敲,此时崔应麟站在自己面前,信誓旦旦地说了这么一番话,她总觉得这些话并不靠谱,这里面还有别的事儿。
看陈菲菲并未完全相信自己的话,崔应麟叹了口气:“你不相信我我也不怪你,为了证明我所言非虚,我现在要带你去看一样东西,不知道你敢不敢去?”
“我不敢去?笑话!”陈菲菲白眼珠子一翻,不屑地从鼻孔发出一声轻哼,摆出一副傲慢的表情,可心里却一直在嘀咕,她觉得这个崔应麟说起话来似乎并不像是一百年前古人的模样,尽管他刻意用上了一些成语,可她总感觉这人和自己没有一点时代的隔阂,举手投足间的腔调做派活脱现代人模样,她不知道是自己神经过于敏感还是另有隐情,总之就是两个字:奇怪。
52书库推荐浏览: 望水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