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花虽然和陈菲菲的身体脱离,可伸展着的枝叶仍然悬停在半空,随时准备再次袭来,耿长乐本想将它砸碎,又担心陈菲菲的生命安全,便暂时打消了这个念头,便将她从床上抱起,匆匆回到自己的房间。
陈菲菲从一张床来到另一张床,她仍然动弹不得,十分虚弱。
耿长乐将她放好,连忙打开窗户,让新鲜的空气涌进房间,接着查看了她的两处伤口,在两处位置分别有两个细小的孔洞,看样子是被怪花的花蕊钻开的,伤口很小,倒不很严重,耿长乐取来纱布,简单给她包扎好,同时按她的人中和虎口,过了好一会儿,陈菲菲慢慢眨了几下眼睛,随后开始用力咳嗽。
“耿长乐,是你吗?”她说话的声音还很微弱。
“我在这儿。”耿长乐轻声说道。
陈菲菲凝视着,突然哭起来:“我好害怕,我真的害怕。”说完这两句,她已经泣不成声。
“都过去了,你现在没事了。”耿长乐轻声细语安慰道。
“我看到它向我过来,我想跑,可是动不了,我想喊你,又叫不出声,我觉得自己这次必死无疑了,我真的好害怕。”陈菲菲蜷缩起身体,不住地打着哆嗦。
“不是还有我嘛,我是你的副官,高二力啊!”耿长乐微笑着看着她,还开了个小玩笑,想把她逗乐。
“我多想,你真的是我的副官,永远保护我。”陈菲菲泪眼蒙蒙地看着耿长乐,那一刻她的眼神温柔如水。
“只要我们还在永定城里,我就是你的副官,就会一直保护你。”耿长乐的视线和她交接在一起,他语气坚定,目光坚决。
“我仍然很害怕,你今天晚上要陪着我说话,哪儿也不许去!”陈菲菲抓住他的胳膊,他能感觉到她的身体仍在颤抖。
“我答应你,陪你说话。”耿长乐说。
整个晚上,惊魂未定的陈菲菲一直靠在床头,听耿长乐讲述在根据地发生的传奇故事,听到战士们打鬼子,抓汉奸,炸炮楼,送情报之时的各种趣闻,慢慢开始露出笑容,耿长乐说完这些,又说到了自己的家世,他家父母过世早,从他记事的时候起,只知道自己还有一个同胞姐姐,大自己六七岁,在直隶军阀混战的时候就失踪了,那时候自己还没有出生,自己参加八路军,一方面是打鬼子,也想通过组织,寻找这个从未谋面,失散多年的姐姐。
两个人一直说到快天亮的时候,陈菲菲才缓过劲来,在他床上静静睡去,见她睡着了,耿长乐才发觉自己也早就困得睁不开眼,便和衣靠在椅子上,也很快进入梦乡。
第十四章 离子梯度(上) [本章字数:2295 最新更新时间:2014-02-26 12:50:35.0]
直到第二天中午,陈菲菲才从昏沉的睡梦中醒来,由于受到惊吓,在她频繁的梦境中,不时闪现出各种诡异的场景,醒来后,她感觉嘴里发苦,头也昏昏沉沉,很不舒服。
一个小时之后,她和那盆怪花都出现在山崎玉的办公室里,对她来说,山崎玉似乎已经成为一种依靠,这种依靠是很隐晦的,在心理上呈现出来的,她自身可能并没有意识到,骄傲的内心也不会承认,正如耿长乐对她那种不可言说的依靠一样,真要一层层推导下来,耿长乐其实是在依赖于一个日本医生,他如果能想到这些,不知内心会作何感想。
在来之前,陈菲菲也曾回到自己的房间,想再看看那盆狰狞的美丽花朵,中午的屋子里很亮堂,空气也很新鲜,她没有闻到昨晚那股甜腻逼人的香味,而且在灿烂的阳光下,这盆“红盏琉璃钟”也似乎小心翼翼地收起了夜幕下的戾气,重新变回它晶莹剔透的面孔,只是看起来,似乎并不像昨晚拿回时那样通透,花瓣和叶子瞧上去似乎有些浑浊。
山崎玉上下打量着这盆花,嘴里不断地发出啧啧声,还不是赞叹道:“这是怎么种出来的?真是好看!”
陈菲菲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你要是喜欢,今天晚上就让它陪你睡吧!”
山崎玉笑道:“我只是说,从审美的角度来看,这的确是一盆难得一见的佳作,只不过这种植物类型我以前从没有见过,不知道是怎么培育出来的?”
陈菲菲撅着嘴:“我也想知道,我还真没见过这么诡异的东西。”
山崎玉问道:“你说这盆花昨晚袭击了你,到底是什么情况?”
陈菲菲简单将夜里发生的情况向他讲述了一遍,并给他看了小腿上的伤口,她讲完后,山崎玉很关切地站起身来,表示还要检查她胸口上的伤口。
陈菲菲瞪了他一眼:“山崎玉你怎么回事?还想趁人之危不成?”
山崎玉笑了笑,说道:“在这里,我是医生,你是病人,医生和病人之间的关系是纯粹科学的,无瑕的,我需要检查你的伤口,确定你是否中毒或者有别的什么危险,是你自己想多了。”
陈菲菲张了张嘴还想争辩,山崎玉满面微笑地来到她身边,轻轻按住她的胳膊,将她的半边旗袍拉下一半,她有点生气,但又不想真的发作,只是瞪着眼睛,看着山崎玉拿着放大镜观察自己的前胸。
山崎玉一边看,一边点着头,嘴里又发出啧啧的声音,陈菲菲知道这是他表示赞赏时,所特有的习惯,只是不知道他赞赏的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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