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照片和密令摆在眼前,他骨子里仍然不愿意相信,从他认识陈菲菲到与之熟识,期间打过不少交道,对方给他的印象就是智谋无双,不仅让他想起了三国时候的诸葛亮,这样的人,向来不拘小节,对他也是如此,这样的人,投奔日寇到底为了什么?贪图富贵吗?他觉得不像,陈菲菲的确爱钱,但她这样智商的女人,获得金钱的办法实在太多了,根本犯不着卖身投靠,或者为了其他?会是什么?他想不出来。
“这件事上你如果敢骗我,绝对饶不了你!”王登学一把揪住他的衣领,硬生生把他从地上拽起来,赵兴忠从四五米高空突然坠下,这一跤把他摔得七荤八素,到现在还没缓过劲来,他被拉起来的时候,不停地咳嗽,四肢仿佛散了架,根本站立不稳,王登学又在他眼前挥舞着拳头,让他几乎再次跌倒。
“登学,你瞧我都这德行了,哪还有胆子骗你?再说照片和密令都在你手里,像是我编造出来的吗?再说你这么关心她,莫非你们之间有啥关系?”赵兴忠眼珠子滴溜溜乱转,最后问的那句话让王登学身体为之一凛。
“少废话,我们能有什么关系!我不过是不想让战火烧到女人身上罢了!”他怒道,心想此人鬼点子太多,自己绝对不能流露出对陈菲菲的过多关注,否则他很容易看出破绽,现在她的身份还没最终确定,在敌人那里,还得继续隐瞒身份。
“登学你还是对女人那么感兴趣!”赵兴忠可怜兮兮地说道,他现在浑身疼痛,为了保命,一切都顺着王登学的意思说,但这句话让对方听起来,却感觉很别扭,也不知他到底是夸人,还是骂人。
“别跟我油腔滑调的,说正事!”
“正事也有,”赵兴忠说,“为了证明我说的话,你可以去看看仓库的糖料提取记录,那上面有仓库建立后所有物资的提取情况,都有签名的,就在白帐篷里。”
“你怎么不早说!”王登学抬头一看,库房里大火越烧越旺,帐篷大半边已经被点燃,火焰冲天高达十米以上,要是在耽误些功夫,仓库里只怕就成为一片火海。
他看赵兴忠筋酥骨软,又没了电磁线圈加持,他自己肯定没法往外跑,就单独留他在帐篷外面,自己只身冲进白布帐篷里,一进门,浓烟滚滚,里面根本看不清东西,他撩起衣襟,用衣服下摆的布捂住口鼻,在灼热的帐篷里寻找着记录表,根据赵兴忠提供的线索,沿着帐篷边上,有个红木桌子,登记表就在抽屉里。
其实红色桌子在白色帐篷里很显眼,他很快发现了其痕迹,猫腰快步过去,拉开抽屉,发现里面有个硬质文件夹,打开翻看,发现的确有很多表格,他便取了文件夹又从帐篷里出来,回到军营内露天空地上,赵兴忠果然还在那里,低着头不住**着。
“是这东西吗?”他把文件夹递到赵兴忠跟前。
作为回答,对方点了点头。王登学翻开细看,发现前面的签名都是红美子留下的,囊括了从她到达永定一直到被微波烧死这段日子,其中就包括了田王庄灵异事件那几天,就在事情发生之前,账目上看出红美子一下取出了两吨糖料,签名下面都有时间,而且签名都用的汉字,他对比时间和名字,发现红美子死后,有段时间是空白,直到近期,提取又开始密集起来,而且签名落款,都是陈菲菲。
他对比密令和账单,发现两者笔迹相同,这本来足以确定,陈菲菲和日本人关系密切,很可能成了双面间谍,但王登学不是那种草率下结论的人,他回忆起一件事,就是魏团长第一次遭遇鬼兵吃亏时候,他曾经去过县城,和陈菲菲联络,当时陈给他画了一张画像,画的宁文吉,他对那张画印象很深,包括她的运笔,停顿,在看手中的账单,尽管上面字体和她的笔迹一样,但能看出笔迹上很多停顿粗细一致,很像是刻意写出来的,非常不自然,他又困惑了,因为他一直觉得经常画画的人,写字不可能这么犹犹豫豫的。
“你说他们要在城里制造爆炸,会有大事发生,到底有什么大事,是不是跟我们有关?”王登学问他。
“这我还真不太清楚,”赵兴忠说,“这段日子我一直呆在这儿,城里的情况完全不了解,能听说这些还是上次进城的时候,听陈县长说的。”
“她还说过什么吗?”王登学看他不想是说谎的样子。
“县长那次喝了不少酒,说的话可多了,”赵兴忠翻着白眼回忆道,突然他眼前一亮,想起了什么:“对了,酒过三巡后,她曾经小声跟我说过,说追金童子即将降入神奇国度,从此以后,永定乃至华北,甚至整个中国都将进入新时代,她说这日子很快就会来临,让我在这儿好好呆着,时代更迭后,他们就把我从这鬼地方接出去,而且下半辈子高官厚禄,听她那意思,感情永定要改朝换代了!”
“这话你信吗?”王登学冷笑起来,心说这不像是陈菲菲能说出的话,她要是真这么说,只能证明她疯了!
可赵兴忠却说:“刚开始我也不信,觉得有日本人在城里,她能怎么样?但后来发现渡边对她和李山的话言听计从,我觉得很奇怪,包括小野太君被活活剥皮,一个日本太君,就因为中国人几句话,就被渡边给弄成那样,我发现渡边他们好像也中了魔障,被她牵着鼻子走,而且这东西也是上次我进城的时候,她给我的,还教我怎么用。”他说着撩开衣服,给王登学看里面的电磁铁线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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