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贝,你也歇歇,妈妈要进柜子了。”
老苟闻言躺了下来,倒没什么疲态,眼睛还时时地盯着柜子的方向。
“宝贝?妈妈?”
崔泽一听便笑了,端着茶杯喝了口,不屑地哼了一声。女生的想法就是太奇葩,见个动物就想认儿子,你儿子要真长这样,还不把你吓死?整个就一叶公好龙,矫情的令人起鸡皮疙瘩。
“宝贝,妈妈白天出不去,要是饿了,就让爸爸带你去吃东西。”
沈君珊的手直接穿出柜子,指了指崔泽的方向。
“扑……”崔泽被她这么一说,口中的茶水全喷了出来,水花四溅,舍中顿时鸡飞狗跳,乱糟糟一片。
“有病啊……”
“尼玛,喷了我一脸。”
“我擦……”
带着冲天的杀气,三人怒视着他,脸上的水还在向下滴。王彭的指节“格格”作响,秦远的目光犀利如剑,只有赵振边抹着脸,边不停地抱怨,婆婆妈妈,欲止不止。
“泽泽,要解释一下么?”秦远抖开毛巾,擦了擦脸,礼貌地问道。
崔泽苦笑,说道:“解释之后,能放我一马么?”
“抱歉。”秦远摇了摇头。
“哦……那我还解释个屁呀!”崔泽撒腿就跑,突兀而又迅速,连反应极快的王彭也未能阻止,堪堪差了一步。
等他追出门外,崔泽已跑了老远,待在那儿冲自己做鬼脸。
这个距离,短时间内是追不到了,非长跑不行。王彭感觉不值得,悻悻地退了回去,却见秦远冲他笑了笑,指了指阳台。
崔泽在别的宿舍呆了会儿,等待兄弟们的怒气消散。
现在回去肯定不行,很可能遭遇一场盛况空前的“阿鲁巴”。到时候,他只好当着全层男生的面,选择一个自己喜爱的墙角,然后在高呼“我很快乐”中奉献全身,那般家伙不把自己往死里整才怪呢。
想想那壮烈宏达的场面,他立即放弃了回去的想法。
借着别人的电脑玩了会游戏,忽然感觉肚子痛,备齐手纸,自墙边悄悄溜过,一阵风似的冲过自己宿舍门前。
舍内没什么反应,好似未曾看到。
过了会儿,王彭趴在墙角看了看,向另外两人打了个手势。秦远嘿嘿阴笑,走过来给大家每人发了一个物件:“宿舍最大的盆,都在这儿了。”
厕所的隔间传来舒畅的哼哼,接着则是欢快的小曲。崔泽用他老家的方言,唱着不知名的歌曲,自得其乐,浑不知门外的危险。
几个蹑手蹑脚的身影,轻轻溜了进来。
“泽泽,你在哪号雅间?”秦远喊了声。
崔泽的歌声戛然而止,闭声敛气,不言不语。
“原来在雅三,你的鞋子被我看到了……”秦远怪笑着,说道:“你对这个蹲号情有独钟嘛,每回都来这儿,我很佩服你的专一与深情哦。”
崔泽知道避无可避,只好开腔:“他奶奶的,门已被我锁了,你知道也没用。”
“哦?”秦远说道。
“别想踹门,破坏公物,可是要赔钱的……”崔泽占了地形之利,一时难被攻破,不禁有些小得意:“想抓着我,得等我出去。陪爷在这儿闻臭,很荣幸吧?哈哈,我不信你们能一直守着……还是和解吧,一笑泯恩仇嘛。”
“不急,我们有办法。”秦远悠然地说道,气定神闲。
崔泽不信,笑道:“呸,你又进不来,除非用水泼……”
外面三人已哈哈大笑,难以遏止。
崔泽面色大变,喊道:“我操,不会这么狠……”
话音未落,只听“哗”的一声,一盆凉水兜头泼下,瞬间将他打愣。
“大爷的,你们玩真的……”
秦远笑道:“你也可以当这是假的,我们喜闻乐见。”
崔泽说道:“我送你一口,你还我一盆,这不地道吧?”
秦远说道:“投之以桃,报之以李;滴水之嗯,当盆泼以报。此是我中华民族传统美德,世世代代应谨记奉行。”
崔泽无语,咬着牙说道:“就这点伎俩?哼,微末道行,爷完全没放在眼里,有本事就再来两盆……”
话音方落,“哗”“哗”又是两盆,水花绽放,匹练横空,极为绚烂。大的成块,小的成雨,三人配合紧密,无任何死角。水声一片,将他霎时淹没。崔泽已进入石化状态,心里狠骂,他娘的,这群人太无耻了,说来便来,都不预告一声!
而他的情形极为尴尬,腹内黄白之物,尚未处理完毕,想走也走不掉,只得蹲在那儿,任人欺凌。水花撞碎在隔间中,他蹲坐其内,狼狈可想而知。于是,他懂得为何沉默是金了,沈君珊一语成谶,果真是“祸从口出”啊。
门外则是哈哈的欢笑声,在他的破口大骂中,几人迅速逃离现场。
厕所传来凄惨的嚎叫,在整个楼层回荡。
“他娘的,手纸都湿了!”
夜色来临的时候,镜月湖静谧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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