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脖下锥心的疼痛,使它想立刻将其猎杀。
所以生生挨着冰锥的攻击,浑身颤动,伸缩着身体,拼命向前冲去。撞开厚厚的冰层,碎块纷飞,响声不绝。血口一张一合,凌厉威猛,较之前时,更显得狰狞万状。
吴道德则在后追随,一纵一跃,黄符飘洒,火光掩映,灿然成线。
冰锥接连不断,“嗖”“嗖”射下,恍若暴雨一般。他小心地控制,不敢打错了方位。免得将刘萍倩脚下的冰块戳碎,致使她跌落湖中。
两人一蟒,前后追赶,连成一线。
刘萍倩手持双剑,脚下左右滑动,恍如御风,潇洒飘逸;巨蟒横冲直撞,拆天裂地,雄壮可怖;吴道德身下多是湖水,只有大块碎冰漂浮,所以他脚尖连点,一上一下,不停蹦跳,矫捷异常。
如此形态各异,倒是十分有趣。
最省力的,莫过于刘萍倩了,身无负重之累,脚下又是平坦冰面,利于滑行。但有巨怪追赶,心里压力却极大,使得她胆战心惊,连回头观望的闲暇都没有,只埋头往远处疾行。
你追我赶,耗上许多时间,终于有了结果。
巨蟒原是被割伤后,凶性大发,才有如此可怕的劲力。而它越是用力,脖下鲜血流的便越快,以至后来,完全处于喷洒的状态。长久下来,体力消耗极大,精神也渐为不继。
再者,由于未能顾及吴道德,只得任其攻击。
那如雨的冰锥,铺天盖地冲来,噼里啪啦打在身上。初时还能勉强挨着,往后却越来越重,身上逐渐麻木,行动也已迟缓。
再这样下去,若非鲜血流尽,也会因为精力耗尽,被俩人擒杀。
所以它猛地转头,掀起一片水花,冲向了吴道德。情形忽然变动,吴道德措手不及,好在经验老道,凌空一跃,竟从其头上跃过。
巨蟒刚调转身体,再行扑咬,刘萍倩的双剑已脱手而飞,“嗖”“嗖”两声,插进了原有的伤口处。
吴道德勉力起身,大喝一声,运起冰封之决,寒气涌动,将其困住。
此次的冰雕,较之前两次,大有不如。吴道德法力消耗太大,这已是极限,只能结起一层薄冰。
而正是这层薄冰,困住了对手。
论体力消耗,巨蟒比他更甚,又多处受伤,血流不止。行动起来,十分滞涩,更有难言的乏力。故而这原本在它看来,一撞即碎的牢笼,此刻却坚不可摧。任凭自己如何蓄力,却无法挣脱。
吴道德气喘吁吁,半跪在冰上,面目苍白。
“机不可失,立即封印……”他艰难地说了一句,左手撑地,右手自腰间取下另一幅卷轴,扔给了刘萍倩。
刘萍倩精神倒还旺盛,可算生力军了。
将卷轴接下,铺展开来,刚将黄符掏出,尚未及催动,却听岸边崔泽凄厉地喊叫:“吴道叔救我!”
两人豁然转头,向岸边看去。
“是元神出窍!”
吴道德悚然一惊,用力一撑,说着便要站起身来,却觉头晕脑眩,重新跌扑了回去。
岸边的情形十分危急,水箭凝结,已对准了崔泽。只要一经发射,崔泽凡人之躯,说不准便一命呜呼了。
“嗖”“嗖”数声,水箭激射,事情已无可往回。
而紫青双剑,自蟒身中退出,“砰”“砰”两声,撞开大块冰雕。刘萍倩丢开卷轴,运气一指,双剑已如离弓之弹,飞射而去。
尖锐的鸣叫,听的人紧张。
水箭刚刚落下,双剑已然来临。水形人忽然涣散,化作一滩,跌落湖中。双剑直接插入岸边的岩石中,微微颤抖,“嗡”“嗡”响动。锋芒闪烁,犀利骇人,离崔泽身体,不过一手之隔。
崔泽仰躺在地上,低着脑袋,双目圆睁。
忽然,他摸了摸胸前,并未被洞穿。匆忙站起身来,从头到脚,检视了一遍,也没用丝毫伤痕。
“哈哈,我没死,老子还活着……”
蹦跳了几下,极为快活,不停地大笑,仿佛一个傻子。
方才可真要把他吓出尿了,水箭凝结,霎时射来。眼看着就要丢命,不知何故,竟射的不准,纷纷插在了空地上,钻出了几个小洞。
有一箭打中了他的肩头,却霎时化作湖水,纷纷跌落。除了在胸前留下大滩水迹之外,并无其它异状。
吴道德见他安然无恙,吁了口气。
“看来它法力不继了……”刘萍倩说道。
话音方落,“轰”的一声,冰雕碎裂。
俩人大惊失色,巨蟒则一冲而出,却并未再行袭击,而是扭头往下,“哗”地钻进说里,眨眼之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天地又静了下来,无声无息。
吴道德看着水坑,喟然叹息:“功亏一篑,算是白忙活了。”
这场争斗,尔虞我诈 ,非常有意思。
吴道德夫妇占着配合默契,将巨蟒骗了三次,若除去利用崔泽诱它出湖,也有两次。一次将它骗出现,另一次则直接使它受了伤,效果明显。
巨蟒心思细腻,有样学样,也来了一次。
方才被困冰中,难以解脱,利用元神出窍,去攻击崔泽。因为法力不继,对夫妻俩已没有威胁的能力,但对崔泽不敢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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