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他怎么打你了?他为什么要打你?”我问道。
“他骗了我。我要他跟他老婆离婚,他不肯。”苏堇有气无力地说,“后来谈僵了,他就用一块石头砸我的头,杜姐,我要去报案,你能不能陪我去?不不,我得先上医院,杜姐你先带我去医院吧。”
“什么?”
“我跟他好上了,他说过要和他老婆离婚之后娶我的,可是他反悔了。”苏堇说道,望着夜空微笑,“全都是这样。什么梁栋、总经理、孙舟,全是一个样子……”
“什么?你说什么?”
“怎么了?我说男人全是这副德行。”苏堇有些奇怪地看着我,“杜姐你没事吧?”
“前面呢?”我的脸在夜色中一定显得异常狰狞,苏堇身子一抖,颤声说,“我说梁栋、总经理和孙舟……”
“孙舟?”我一字一顿地问道。
“哦,杜姐你不认识他,他是个医生,刚和前妻离婚。他也说过要娶我的。不到一星期他就又搞上别的女人了。”苏堇笑起来,“听他说他的前妻是个性格暴躁的女人,姓……”
苏堇看着我的瞳孔忽然放大:“姓杜!!!”
老天有眼。我默默地想,从皮包里拿出那只锤子:“老天有眼。”我用语言重复着思想中的内容,“我可以停下来了。我每次都怕得要命,谢天谢地,这一次之后我就可以收手了。”
苏堇因为恐惧而瘫在地上:“你……你就是‘敲头’?”
“一点也不错。”我说,“老天有眼。苏堇,跪下。”
我慢慢地举高了锤子看着苏堇,她面容扭曲,连喊都喊不出来了。随着一声闷响,苏堇像一口袋面一样栽在地上,我用一块垃圾堆里的破布草草擦了擦周围地面转身要走,裤脚却被什么东西拽住了。我转过身去,异常恐惧地看着苏堇要挣扎着爬起来。她的头歪了,满脸是血,眼睛和牙齿白得异常。
我用尽力气又是一锤,苏堇再次倒下,但她还在动。
“你为什么还不死!!!”我带着哭腔喊道,拿出吃奶的力气把锤子顶在她左侧太阳穴上用力压下去。大约过了两分钟,“咔”的一声响之后,苏堇终于不动了。
那天夜里的梦就是苏堇怎么都死不了。我在冷汗中醒来三次,我觉得剩下的日子我大概永远不会关灯了。
接下来的事情很好办,梁栋这个替罪羊真是再好也没有了。他们家有来电显示,我拿走了苏堇的手机,在苏堇火化的第二天下午往梁栋家里拨了几个电话之后扔进了下水道。果然,他不敢待在家里,来找我了。
随便编个电梯工已经去世的谎话也不怎么费力气,至于梁栋袖子上的血实际上是酚酞和碱水而已。
最难的是让公安局去通知梁栋尸体消失,幸亏我的一个朋友小英在火葬场工作。我没有叫小英干别的,只是出钱叫他把那具应该由别人当班时火化的尸体提前九十分钟入炉。当然,不要告诉别人。
想到这里,我觉得该给小英打个电话补充提醒一下了。
“是杜若吗?我正要找你!给你们家打电话一直都打不进去!”电话那头的忙音一响,小英迫不及待地接听,声音有些发颤,我奇怪地问:“怎么了?”
“苏堇的尸体不见了!”
“少废话。”我微笑着回答,“别跟我这儿来这套。”
“是真的,杜若!我没有火化那具尸体,你们走后我拿着袋子进去时,尸体就已经不见了!”小英拼命压低声音说道,电话随即断了。我迅速跑到窗户前,外面一片漆黑,似乎这座屋子被孤零零地抛到了一个什么也没有的空间,我用指甲掐着肉后退着,说不出话,冷气从四面八方钻进我的毛孔。
古代有过这样一种传说,那就是受害者经常会化作厉鬼回来找凶手报仇。
楼道里传来轻飘飘的脚步声,如同生前的苏堇。
在蜡烛终于燃完的那一刻,敲门声轻轻响起。
STORY故事九
200楼
文/吴凯
夜深人静的时候,厕所的门虚掩着,裂开一条缝。一丛头发缓缓从马桶里流出来。这个场景令你感到恐惧吗?如果发丝中还夹杂了许多有黑有白、滑溜溜的眼珠子呢?它们从湿漉漉的头发中滑落到正方形的白色地砖上,又轻轻地滚到门缝中,直勾勾地盯着熟睡中的你……
“啪”的一声,电视关了,雪花闪动。
1
儿子还小的时候,我家里的电脑不干别的,专门用来码字。等儿子长大后,终于知道网络不是个吃的东西,便把电脑夺过去,一有空便躲在房间泡论坛。儿子今年小学四年级,他不喜欢玩网络游戏,也不喜欢看在线漫画,独独喜欢跟着别人在一个个帖子后面留言。
一天,吃饭的时候,老婆对我说:“你儿子这次期中考试数学又不及格。”
“什么?”我吼起来,把儿子和老婆都吓了一跳。儿子赶紧在我面前立正站好。我“腾”地从椅子上站起来,手里抓着一把汤匙:“你说你……你说我怎么说你才好。”我激动不已,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准备动手,汤匙扬在空中,对准了他的脑壳。
52书库推荐浏览: 王雨辰大袖遮天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