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来就死了!”鬼婆婆一个犀利。身形一闪,脑袋落在我的头上。笑道:“我早就死了!”
我抬手去打,那脑袋自己纵身一跃,闪过我的一巴掌。子杰叔叔道:“鬼婆,你连后辈都欺负?!”
“欺负?当年你们是怎么欺负我的?”脑袋笑道,那身子依旧端坐在树上。“砍了我的脑袋。不知道我养了血兰吧?”
“欺负你怎么了?啊,这么多年,你还不是呆在那棵树上。你飞起来了吗?”杨子杰大骂道。
“嗷呜…”鬼婆长啸着,撕心裂肺般。
“走!”子杰叔叔拉过我的手,径直离开了那里。
出了村子,一个硕大的池塘拦住我们的去路。杨子杰一抬手,射出一道白光。池水立即退去,现出三个身影,全都顶着个鳝鱼脑袋,嘻嘻笑着。最小的那个道:“子杰叔,不曾想,你还果真回来了。”
“你想个屁啊!”杨子杰脱下一只鞋子,哐当丢了过去。
鳝鱼头身形一闪,隐身池塘之中。子杰叔叔一反手,拉过我直直过了池塘,朝后山而去。后山跟来时一样,惨白惨白的云,又像是雾气一般,缠绕,狰狞。我正欲施法隐身,子杰叔叔笑道:“歇一会吧,你不想知道那些故事么?”
“什么故事?”我抬起脑袋,愣声问。
“‘光明使者’的事?你父亲的事儿。”子杰叔叔说后半句时,故意提高了音调。
“哦。边走边说呗。”我想起李静老先生叮嘱我快些回去,要不就晚了,急道。
“不,从这片土地上出去的,我就在这片土地上告诉你!”子杰叔叔肯定道。
“那你快说吧,我怕回去迟了,r市出啥事的。”我着急道。
“那能呢?我们到这里才三五天,能出个啥事啊?”杨子杰反问道。
我想想也是,子杰组都那么多年没人掌托了,不照样好好的吗?三五天应该不会出什么大事,在子杰叔叔的生拉硬拽下,我跟着他,钻进了那惨白惨白的雾气当中。
走寻了半天,子杰叔叔见我有些急了,才慢吞吞道:“孩子,那事儿是这么的。”
杨子杰见我半天没答话,才饶有兴趣的讲道——
那一年,派出山的本来是我的父亲和鬼婆婆。但是父亲和子杰叔叔的私交甚深,这才导演了那一出让父亲一生疼悔的“砍头祭”。砍头祭是巫类中常见的一种,跟现在江湖上流行的那种砍头骗术有些相似。不过实施起来的时候,心腹深沉的杨子杰下了死手,直接把人脑袋真的砍下来了。当然,子杰叔叔并没有如是说,但从他的言辞语气中,我还是猜出来了。
而这事儿,被化了鳝鱼身的一家子瞧见了。杨子杰暗暗施了法术,从此就变成了鳝鱼头,杨子杰说道这里,呜呜地哭,呜呜地哭。他说他后悔,我陪哭着安慰,别了,别了,过去的事,忘了吧。子杰叔叔一遍呜咽,一边嘻嘻地笑,左右摇着脑袋,嘻嘻地笑。罢了罢了,过去的事儿,伤心的事,俺们不提了。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想法救出你的父亲和那些人。这也算一报还一报吧。
“那我们走吧。”我急切道。
“好好好……”杨子杰笑道,嘿嘿的笑,灿烂,夹杂着阴险。
我顾不得想太多,身体一幻化,紫烟升起,我们的身形,翱翔在蓝天之下……然而,这次回去,正如李静说的那样。我真的后悔了!
第一百零九章 转瞬十年
李静说,我迟些回去,笑着进屋,哭着出来。
果真,应验了。
子杰组的堂口,已经颓废。子杰组的人,全然消失了。街面上的,我都不认识了,陌生,俨然的陌生。一张张脸,铁青着,背上郝然印着“巫子国”三个大字。街道两旁的商家,全都身背一个“巫”字。杨子杰不知何时溜掉了,我只顾看街上的变化,俨然没注意到这个身边隐影的身子。
在街上转悠了半天,一个子杰组的成员我都没有看到,满城的“巫”字旗。我暗自纳闷,怎么回事?找寻了许久,喉咙渴得直冒火花,找寻了一僻静处,褪去紫气。顺着街道,我径直朝平日里常驻的“永福茶座”。永福茶座平日是子杰组的落脚点,以前是巫子国的地盘,受尽了压榨,我们也算是他们的大救星。茶座的老板是个胖子,平日里我们都亲昵地叫他二胖。
我呵呵地笑着,直接朝茶座而去。二胖见是我,立马起身来迎,拽着我的手臂,朝雅间奔去。我进了里间,二胖大口大口地喘气,我笑吟吟道:“二胖,怎么的了?几天不见,这般热情啊?”
“几天?!”二胖瞪大着眼,边喘气便愣声问。
“啊?”我纳闷道:“前几天我不是来过吗?你,虾子”
“不得了了。”二胖气喘吁吁道。
“什么不得了了?”
二胖把我身体朝后一侧,自己探了个脑袋出去,轻声对外面的伙计道:“反正生意也没有,大家今天下午放假吧。”
没有一点欢快雀跃的感觉,外面只是淡淡的叮咚几声过后,大概是店门就关了吧。我起身问道:“二胖,这大中午的,你们这里咋没一点生意?子杰组的人都去那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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