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天望着我,久久不语,对于观天象问八卦,他知道得不多。这个三尺高的汉子,我亲眼看到他在断魂崖上呜呜的哭,哭得无比的伤心。我拍拍他的肩膀,道:“天哥,休息去吧。明日,我带两个弟兄去趟遵义,这里一切就拜托你了。”
“不!少主。”宋天站起身来,振声道:“我跟你一起去!”
“不了,这里少了你不行的。”我正言道:“布拉大叔和胡子爷爷等人都老了,这盖屋子打灶的事儿还没完呢。我带神偷云重神医杨冲去就成了,你留下来吧,跟三姐一道好好照顾这里的妇孺老幼才是!”
“那……”宋天思虑再三,道:“把神算子刘道丰也带上吧,这兄弟鬼点子多,功夫也不错,遇事也多个帮手。”
我点点头道:“好!”
“到那边记得给我们传个信鸽来,弟弟宋毅的脾气就是那么火爆。少主您多担待。”宋天诺诺地说,像是一个老母亲叮嘱即将出远门的孩子。
“呵呵,宋毅的性格直爽。是我子杰组难得的人才啊,我又怎么会怪罪呢?”
“那就好那就好……”宋天念叨着,扶着我的双臂。二人缓缓向神庙而去。
夜风刮得更大了,“呼啦呼啦”地刮在扎噶神庙的屋顶上。那屋顶是上好的黑泥和了天池之水,再掺上小石子,牢固无比!单凭几下暴风大雪是无可奈何的。我望望那厚厚的瓦片,心里安心了许多。
第二天醒来时,布拉大叔已经备好了牦牛滑车和青稞面。诸葛云重和杨冲、刘道丰已经等在那里了,我望着众人,饱含热泪,一时不该说点什么好。布拉大叔道:“孩子,我知道,从小你决定的事大人是拦不住的。现在你长大了,这样做必定有你的原因,单说江湖义气怕是不能概括此次行程的目的。老头子我也不多叮嘱什么了,孩子,好好照顾自己!”
我听在心头,一个劲儿地点头。宋天忽地跪下,朝我磕头,道:“少主,此行一定要多加小心!属下恭候您的佳音,如果实在探不出讯息,少主定当不可多留遵义啊。”
我颤颤悠悠地把他从地上扶将起来,郑重道:“天哥,您这是……起来,快起来。我是如何受之得起啊?”
宋天站起身来,转身向诸葛云重等人道:“诸位兄弟,少主就拜托各位了。宋天别无所能,望兄弟们多多保重才是!此路遵义凶险,兄弟可要小心行事,凡是三思而后行方能凯旋而归啊。”
我先前一直认为宋天是个老大粗,没想到说起话来竟是如此绵延回荡,看来子杰组真是人才集聚啊,可惜…如今…
丝毫没了我上次道r市求学时的欢快,此时尽是愁肠臆断。别时无话,众人站在神庙之外,举着手招摇,跟我们告别。布拉大叔给我们指了条近道,绕过扎噶神庙前的地下伏流。一直依着北边的桦木林,进到那荆刺横生的丛林中,有一山洞,山洞里岔路虽多,但只要一见“吊钟石”便左转,直通之处便是云顶山的半山腰松林之中。
我与众人依依拜别,便同“神偷”诸葛云重,“绝命神医”杨冲,“神算子”刘道丰一道迈入那厚厚的密林之中。
云雾很大,丛林贼密。像一座厚重的石板,横在我们四人面前,荆刺并不算最严重的阻扰。最严重的是雾气,在山里行走,尤其扎噶玛山这样的山体。雾气特别大,大到10米之外,别想看清楚前面的任何事物。幸好布拉大叔事先说过,一直依着那桦木树,才没有迷路。过了桦木林,果然是一片厚重的荆刺林,山里很难见到的那种藤刺在这里也随处可见。我们找寻了半晌,才在那“金刚藤”之下找到秘密洞口。牦牛滑车在这里是行不得了,我们只好再次换上11号,才洞口里去。
四人点了火把,摸索着前进。山洞里很潮湿,七弯八拐,岔路很多。走了老远,才发现布拉大叔所说的“吊钟石”,就是那种倒垂下来的钟乳石。上小下大,呈椭圆形,宛如一口倒扣的古钟。神算子笑道:“我一路琢磨,这吊钟石究竟是什么样的呢?我一直以为像屋里的那类吊钟一般,原来如此啊。”
一直没怎么开口讲话的杨冲道:“布拉大叔说得已经很形象了,只是刘兄想得太复杂罢了。”
诸葛云重笑笑,定神道:“少主,这‘吊钟石’左右均有岔口,行那边才是?”
神算子记忆甚好,乍口道:“布拉大叔不是说了吗?绕左啊。”说完率先一人,开路去了。
山洞差不多行了四五刻钟,方见前面依稀有几许光亮。众人一阵惊喜,看来山洞是走道尽头了。冲着步子,很快便到得山洞出口之处。出口很窄,且倒扣下来,宛如那风蚌的外壳,内敞外狭。出去不是不可,得费点周折了,这山洞或许是长久不用的缘故。那钟乳石从上面滴落下来,越积越厚,犹如那螃蟹的大钳子一般。出口有大有小,最大的地方也只容许脑袋通过,身子是绝对出去不了的。
四人把火把合拢到一起,我找了几块石头,准备一点点把这讨厌的“挡门石”给敲下来。神算子,刘道丰道:“少主,甭费心了,看我的吧。”
说完走将过去,从怀里掏出个不大不小的白色小瓶,打开盖子,小心翼翼地倒落出一点液体。没看汽车颜色,山洞里太暗,加上火把的光线本就忽明忽暗的,更加看不清了。刘道丰走将过来,冲我笑道:“少主,不多时,这厌人的钟乳石自将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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