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那场大火吞噬了我们学校,我时任历史博物系教授,大火疯狂卷来时,全班四十多个大学生只逃出来3个——叶亮和叶忠两兄弟,还有一个叫孟狼。后来我们走散了,直到今天,我都没有他们的下落。望着那满屋子烧焦的尸体,我傻了,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我不知道那些警察是不是也被烧死了,只是这件事就这么沉寂下来。当时的市长和执政官员全被换走了,听说近两年又全都调回来了。新上任的官员根本不顾当时民众的死活,就这样把这件事沉寂下去。死了的人,全部被拖到南郊之上,在那大火留下的灰烬之上,挖了个大坑,把尸骨全丢了下去,就这样埋了。
“叶亮?”“叶忠?”我和宋天几乎同时说出口。对于叶亮,我们曾今探寻那座“沙河古墓”的时候患难过,关于叶忠,我只是听宋天讲起过,西凉山人口普查谜案的时候这个一度消失了的主角。而孟狼我就不得知了,但我隐约感觉到,这个人肯定在我的世界出现个。
“怎么?你们认识?!”陈教授瞪大眼睛望着我们。
“呵呵,不知道是不是同一个人啊。”我叹道,如果这么有缘,那这事果真巧了。
“这三人后面的事我几乎都靠道听途说,听说叶亮这小子出息,跟了位老先生,专门研究他喜欢的那些稀奇古怪的东西。他哥俩也走散了,叶忠好像是参军去了吧。那件事的阴影肯定辐射了众人,至少我,几十年来我都难以忘却。每夜每夜都会被那些烧焦的尸体惊醒,侵蚀着我这颗支离破碎的心。”陈教授缓缓地讲着,一双布满血丝的大眼闪烁着,诺诺道:“年轻人,你见过他吗?”
“是的,叶亮我的确见过。就在r市,沙河附近的那家很出名的‘博物馆’,至于叫什么我一直没注意看。”我道。
“他好吗?”陈教授哆嗦着,半天就吐出这么一句。
我想那家伙的口气,道:“是哩是哩,他好着哩。”我们是一同下沙河古墓里去的,结果就出来了我一个,我进去了两次,也不得碰上。还真邪门,这家伙居然是陈老爷子的学生,早知道,这事儿恐就没这么复杂了。
“对哩对哩,叶亮就这口气。”陈教授眼里闪着泪花,激动道:“是哩是哩,一定是他哩。”
这语气和语调,我确定陈教授所说的叶亮跟我见的,一定是同一个人。但我现在却不能说,悲从中来,我怕陈老爷子万一支撑不住,那后果就严重了。我赶紧调转话头,道:“陈老爷子,您是怎么找到我们的?”
本来想称呼陈教授的,但总觉得这样不好。就改叫陈老爷子了,陈教授半晌才支吾地答道:“哦?这个吗?这个,那个是…这个…”
“您一定有什么难言之隐吧?那晚辈就不问了。”我道。
陈教授木讷地看着我,忽地双膝齐齐跪下,吱声道:“少主,我的少主啊。我老陈对不起您啊!”
我有些呆了,先别说他这么一跪,他的称呼也足够让我震惊的。莫不是这陈教授曾几何时也是子杰组的门徒?如今也顾不得多想了,赶紧弯腰伸手把陈教授从地上扶将起来,连道:“陈老爷子,您这是做什么啊?”
陈教授哆嗦着,颤颤悠悠半站立道:“少主,您不知道,第一次见您时,我便感觉您跟强哥很像。”
“这一点我也觉得。”宋天站在一旁道。
我在心里嘀咕:我是他儿子,这能不像么?听陈教授接着说道:“少主,那日我们沙河一别,我就一直暗中跟踪您。可惜在‘饮食一条街’的时候,我遇见了孟狼。”
“那日那中年人正是孟狼?”我急道,果然,我感觉那人像是注定要在我命运的齿轮中出现一般。
“嗯,那正是孟狼。我不知道他是加入何种教派,但我确定,那日他被追杀,与传闻中的‘赌命游戏’有着莫大的关联。后来我被那些黑道人物控制住,确定那日的追杀果真就是传闻的‘赌命游戏’!”陈教授哆嗦着道。
“赌命游戏?”我嘀咕道:“那日我们一路狂奔,在沙河古墓下孟狼也曾提过一句。可惜他未说完,就被一种神秘的物质吞噬了。”
“什么?他去了?”陈教授低沉着声音呜咽道,内心急剧变化,脸部表情扭曲着。大眼胡乱眨巴着,呆滞地望着天空,呜呜道:“老天,为何又一个先去了?”
我们扶着老爷子,不知道如何安慰是好。只好任凭着他老人家哭了个够,四周很是寂静,连蛐蛐的思春声都清晰可闻。天空还是很黑,黑得像锅底一般,虽然有几个星星,但也眨巴着眼睛,像是要睡去。我拍着陈教授的肩膀,安慰道:“陈老爷子,我感觉道。其实他们并没有死,或许只是到一个我们见不着的异界去了。”
“少主,您指的是‘虚数空间’?”陈教授低沉着声音,停止了呜咽,正声道。
我沉稳地点点头,低声道:“嗯。”
“什么啊?什么是‘虚数空间’?”宋天一脸的不解,凝望着我们二人道。
我不知道如何给这个七尺壮汉解释,胡乱道:“那是异界,就像‘日不落’。他在我们的意识里,但却真是存在于某个地方,只是我们未曾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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