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子,跳下来吧,你能做到的。”下面,传来胖子瓮声瓮气的声音,在巨大的溶洞里形成了断断续续的回音。
这时,一只充当急先锋的蜈蚣已经一马当先的爬到了我的手指前面,并且迫不及待地张开布满细碎利齿的丑陋的扁嘴,照着我的指头就咬了过去。
“操你大爷的,爱咋咋地!”我一声大吼,既是给自己壮胆,也是帮助腿部发力。在“地“字出口的一刹那,我一个鹞子翻身,从石壁上飞速坠落。
以前看电视的时候,看到演员们跳楼时不是“啊,啪”,就是“啊……啪”,那时候因为没跳过楼,所以也就觉得那是很正常的,跳楼就应该那样。
可是,当我从尚有二三十米高的距离做自由落体运动以后,我才知道,敢情这从高处跳下来的第一感觉竟然是两眼一黑,大脑暂时短路啊。
当冰凉刺骨的河水争抢灌入我的嘴巴、鼻子、耳朵以后,我才清醒过来。我奋力的手划脚踢,总算从水里冒出头来。
这时,我才发现,自己已置身于河流中。
我举目张望,这条河大也不算太宽,大概能有四五十丈宽,呈蜿蜒走向,其河水的流向正是那处古建筑的方向。
河水黑亮光滑,倒更像是油脂。只是水温奇低,似乎与北极的海水比不相逊色。
我像个坛子一样在河水里浮浮沉沉,被湍急的水流呛得直咳嗽。但我还是努力挣扎着向下游去,因为,直到现在,我还没有看到先我而至的胖子,难道,这死胖子出什么状况了?
我拼命地往下游,却感觉身体越来越重,就好像背负着秤砣游泳一样。我一开始还以为是纳盾玄?符失效了、体力不支的缘故,后来才想明白,原来是我背上背的背包里面灌满了水,所以越来越沉。
我刚想甩掉背包,转念一想,那个有灯里面还有三条魂魄,不禁叹了一口气,放弃了甩掉背包的想法,继续拼命地往回划水。
我正在河流里一上一下、跟个甲鱼似的游着,猛然被后面漂过来的一团东西撞了一下,我下意识的一躲,旋即伸手死死抓住那团东西??没错,那团东西正是我苦苦寻觅的胖子。
此时,胖子正软绵绵地俯身趴在水里,我用力托起胖子的脑袋,惊慌失措的大声喊道:“师兄,你醒醒,你别吓唬我啊,师兄……”
胖子的脑袋无力地垂下,眼睛紧闭,似乎对外界的刺激已经失去了反应。
我大惊失色,一股难言的悲痛打湿了眼睛,难道,我和胖子费劲周折地跑到这里,还是逃不过一死的宿命?
我不死心地将手搭在胖子脖子的动脉上,却依旧感觉不到生命的悸动。
难道,胖子真的死了?一想到这个我极力回避抵触的想法,我的两耳嗡嗡作响,是急火攻心,万念俱灰。
突然,我的脑海中冒出了一个词:人工呼吸。
对啊,此时的我已是方寸大乱,脑子里随机冒出的这个念头一下子成了救命稻草,我毫不犹豫地扳过胖子的脑袋,深吸一口气,对着胖子的热狗嘴唇子就凑了过去……
突然,我的胸口挨了一击,虽不甚重,但在犹如无根之木的水中,这一下子也足以让我失去平衡,没入水中。
我突遭袭击,仓促之下只得胡乱划水窜出水面,并紧张地查看是谁偷袭我。这一看,就看见胖子正费力都踩着水,一脸苦相地看着我:“真JB悬,差点就让你丫把初吻给夺去了。”
“你醒了,师兄,哎呦我去,你可吓死我了。”我游过去,一把抓住好似死而复生的胖子,欣喜欲狂。
“哎呀,这事儿让你弄得,我就是纳盾玄?符失效了,人虚脱了。这家伙,你还给我整上人工呼吸了,亏着我及时醒过来挽救了我自己。”胖子身体还很弱,之所以这么絮絮叨叨的说话,主要还是为了安慰我,表明自己没大碍。
“师兄,我拽着你先上岸再说啊。”我看看河面,决定不管怎么着先上岸再从长计议。
说着,我拽着胖子,单臂划水往对岸游去。
这时,水下猛然传来一股巨大的吸力,我和胖子周围的水流立即形成了一个涡流,而失去了控制的我和胖子就像坐旋转木马一样,被涡流裹挟着做起了离心运动。
几圈走下来,我和胖子已经是头晕目眩,但那股吸力却有增无减,似乎大有不把我们吸进河底不罢休的意味。
我和胖子紧紧地抱在一起,同时暗中凝神运气,准备一旦遇到什么不测之事的时候,豁出命去也要拼个鱼死网破。
漩涡越来越急,转得我和胖子脑袋都充血要爆炸了。这工夫,河面突然象在水下引爆了炸药一样,一股水桶粗细的水柱冲天而起,所产生的冲击力令我和胖子血气翻涌,差点没把心吐出来。
水柱在半空中四溅洒落,一条一人粗的黑蛇从水柱中摇首摆尾地飞舞而出,那硕大如斗的三角脑袋径直朝向我们,一双犹如罩了一层薄纱的灰色眼睛发出死鱼一样呆滞、阴狠的光芒。
妈的,都说龙从风雨,没想到这成精的大蛇居然好卷涡流这一口儿。
那条大蛇从水柱里现出真身后,并没有急于攻击我们我们,反倒饶有兴致地打量起我们来,那家伙看得,透着一久别重逢的亲近。不知道的,还以为它是我们失散多年的宠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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