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哎呀我操,这他妈是啥玩意儿,太恶心了啊。”我此时透过浓雾,已经看到沈涵正安然无恙地跟在我身后,心里一宽,正想就自己的冒失行为向大伙解释一下,却无意中看到自己的左手里赫然握着一只黄不拉几的干枯人手……
这把我恶心的,当时就差点喷出來,一个高就蹦出两米开外,并连连抖搂左手,就好像上面沾了禽流感病毒一样,这时,胖子、沈涵和洪金烨都凑了过來,而洪卫东和那些枪手则迅速结成半圆形进行警戒,“喂,你丫嘎哈(东北方言:干什么的意思)呢,咋地了这是,是摸着电门了还是踩着地雷了,行了行了,再抖搂你那凤爪都该脱骨了,也不看看自己的小体格,还净玩这高难度的,呵呵”胖子见我跟嗑药了似的狂甩左手,看着很可乐,就开始那我开涮,“滚他妈犊子,我现在沒心思和逗咳嗽,我刚才摸到一具干尸的手了,还他妈恨自己不死地捏了一下,哎呀,太jb恶心了。”我看着笑得一脸肥肉乱颤的死胖子,欲哭无泪,“啊,原來是这样啊。”沈涵先是看了看自己的玉手,然后又瞄了一眼那只在浓雾中若隐若现、曾吃我豆腐的人手,最后以一脸强忍着笑的表情难过地看向我,看的我这个闹心啊,也不知道她是为我的不幸“艳遇”而难过,还是因为想笑又不好意思笑被憋得很难过,这当儿,洪金烨沒有理会我们仨的插科打诨,而是蹲在地上查看起那个破碎的器皿,“呵呵,行了,别抱怨了,还多亏你这一撞,才让咱们找到了光明。”洪金烨站起身,心情不错地一拍我的肩膀,说道,“不是,咋地,我就那么招人恨呢,你瞧我出点儿事儿啊,这把你们乐得,啥意思啊,还有沒有点儿不要钱的爱心啊。”我见洪金烨也跟着死胖子他们起哄逗趣,忍不住叫起了屈,“我不是在开玩笑,你刚才撞碎的是用來盛灯油的琉璃盏,也就是给这里照明的墓灯,懂了吗。”洪金烨从地上捡起块象瓷片似的碎片,在我们眼前一晃而过,“卫东,你带人沿着两侧搜索一下,只要发现有人骨的地方,就把上面的灯点着,动作一定要小心,听明白了吗。”洪金烨扔掉手里的瓷片,转身对洪卫东等人下达命令,“明白,四叔,道亲们,动手吧。”洪卫东应了一声,就领着那些枪手开始四下摸索,很快,这些枪手们就用防风打火机点燃了墓室两旁的墓灯,随着那些发出蓝色诡异光芒的墓灯被点亮,原本浓重的雾霭就像暴露在阳光下的雪块,逐渐稀薄起來,随着浓雾的淡去,我们终于可以仔细观察一下自己所处的环境:此刻,我们正站在一处四面全是被人工凿刻的很平整的石壁的甬道里,说是甬道,其长度近20余米,宽度足可以并排停下两辆汽车,难怪刚才浓雾弥漫的时候我们会觉得四周无比宽阔,不过,再仔细一看,我们在场的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只见在石壁的两侧,每隔2米左右,就嵌有有一具呈半蹲状、头脸手足均被涂以金漆的女性干尸,那些干尸外罩一层白色的绸缎,由于年深日久,绸缎多已**脱落,露出里面同样涂有金漆的干硬肌体,更加令人惊骇的是,那些干尸均为两手臂平举略弯,就像在敬献哈达一样,同时,这些干尸的头部都以眉毛为界,上半部分脑骨全被利刃砍掉,并被置以一盏色泽圆润的白色斗状瓷盘,并发出蓝莹莹的烛光,看起來就像黑暗中闪烁的野兽的眼睛,看着那20余具被用作灯架的女性干尸,我不由的打了一个冷战,看來,刚才我们在浓雾里看到的人影憧憧,应该就是她们的轮廓,而被我错牵的那只天使之手,无疑也是她们中的一员了,可是,又会是谁如此残忍,在将这些妙龄女子惨杀之后又漆以防腐的金器,并可以摆放在这里作为人偶灯架,其用意到底何在,难道仅仅是一种变态之举,还是远古人祭陋习的再现,不知不觉,沈涵已经紧紧贴住我,并用一双冰凉的小手抓住我的左手,看样子,她真的被眼前这残忍的一幕吓着了,我用力握了握那双冷如羊脂玉的小手,向沈涵报以无言的微笑,希望能以此來缓解她的不安,这工夫,偏偏那个洪金烨很沒眼力价地走了过來:“杨先生,对此你有何看法。”
看,看你个头啊看,你个看不出眉眼高低的老犊子,沒看见我这儿正耳鬓厮磨、酝酿感情呢吗,你他妈是不是出于嫉妒故意來搅和的啊,我在心里颠颠倒倒地把洪金烨骂了七八个轮回,但脸上却立马洋溢出标准的假笑,一种咬牙切齿的假笑,比他妈假哭还难受:“啊,这个,我觉得,对了,可能是一种邪教的仪式吧。”
说完,我真心实意地笑了,想看看眼前这个邪教的总扛把子怎么回答,洪金烨似乎并沒有听出我的画外音:“哦,我倒觉得,这里越來越像是一处规格很高的地下陵寝,因为,你看这些干尸的造型,呈半蹲状,并且双手前伸,应该是在表示谦恭和敬畏,那么,她们在膜拜谁呢,总不会是你我吧,所以答案只有一个,那就是在膜拜墓主人。”
说到这儿,见胖子也凑活过來旁听,洪金烨一笑,继续说道:“如果我沒猜错的话,这间甬道应该是当初将墓主人棺椁运至主墓室的通道,而这些干尸的作用,就为主人燃灯引路,而这些引路灯所用的灯油,很可能是用这些干尸的脂肪熬制的人油,据说人油很耐烧,还不易变质,甚至可以存放数千年仍可以使用,比如咱们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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