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我的右手还沒够着薅我头发的那只手呢,脑袋上就挨了一拳,一个声音气急败坏地骂道:“你丫要死啊是吧,我他妈往上拽你都费劲呢,你还和我玩儿千斤坠。”
我擦,一听这声音,我当时就松劲儿了,敢情是死胖子冒着被利箭射中的危险,跑出來薅着我的头发要将我拉到那间毡房里,明白了薅我的是胖子伸出的上帝之手,我不再犹豫,两只手抓紧胖子的手,然后腹部一用力,一个空翻就倒卷上到了车辕上,随即和胖子一溜烟地跑到了毡房里,果然,那些骑兵只是挥舞着弯刀、硬弓高声怒骂,却不敢朝这间毡房射箭,“我操,九死一生啊。”我躺在帐房里铺着厚厚的地毯的地上,真有一种劫后余生之感,“喂,你沒事儿吧,刚才我看得心都要跳出來了,可他死活不让我出去,非要自己去逞能。”沈涵眼圈红红地看着我,又恨恨地一指胖子,那种又气又怨的表情煞是可爱,看着胖子和沈涵,我突然开心地大笑起來,因为,能拥有这两个争抢着要为我拼命的生死知己,我还有什么不满足的,“你沒长心啊,都快把我们急死了,你还笑得出來。”沈涵一边娇嗔地训斥我,一边不放心地围着我前后打量,看有沒有受伤,“丫被吓傻了,你让他笑吧,要是不笑透了,八成就得抑郁了,呵呵”胖子知道我大笑的原因,也不点破,只是把手伸到我裤兜里翻烟,在他眼里,为自己的兄弟去玩儿命是天经地义的事儿,如果我要特别动情地对他表白一番如何如何感激的话,我估计他能把前列腺都吐出來,然后再眼泪汪汪地说一句:“你丫沒病吧,成心恶心我是吧。”
想到这里,我由衷地握了一下死胖子的手:“好兄弟,一切尽在不言中。”
胖子无限膈应地看了我一眼:“别jb整事儿,你要敢说点儿啥我立马把你踢出去。”
“你俩说什么呢,我、我越听越糊涂啦。”沈涵不明所以地看着我和胖子,一脸无奈的苦笑道,“啊,我俩这叫打情骂俏,你一小孩,看见了不好,那啥,回避一下,乖啊。”胖子点上一支烟,狠嘬了一口,然后看着沈涵开始胡说八道,“去你大爷的,谁和你打情骂俏,对了,你丫还打我一拳呢,哎呀,都鼓包了,不是,你他妈得使了多大劲儿啊,行,算你狠,你给我记着啊。”我感觉头顶一跳一跳地疼,一摸,嚯,一个梆硬的大疙瘩,不由得看着胖子骂道,“一股激劲,一股激劲,下次一定注意啊……”胖子乐呵呵地一笑,就跟占了多大便宜似的,“我说,你们俩能不能长点心啊,现在咱们是四面楚歌,亏你俩还能笑得出來。”沈涵见我俩心大的居然闹上了,真是哭笑不得,沈涵这么一说,我和胖子这才想起來我们眼下的处境,赶紧爬起來,这时,我才意识到,洪金烨并沒有跟我们进到毡房里,那么,这只老狐狸去哪儿了呢,显然,胖子和沈涵也意识到这一反常的情况,“他会不会去救洪卫东他们了。”胖子看着甬道入口处依然群集的骑兵和依旧密集的枪声,猜测道,“也许吧,不过,他会那么好心吗。”我看着战况依旧激烈的甬道那里,心生疑虑,因为,以洪金烨那种“一切以自我为中心”的人性,他可能冒着生命危险去解救那些在他眼里不过就是些利用工具的手下吗,即便其中还有他的侄子,不过,要说起來,我们还真的感谢洪卫东,要不是他们刚才用火力吸引了那些骑兵,我们现在恐怕早已经成了刀下之鬼,可是,现在洪卫东他们的处境,却是险象环生,极为不妙,虽然洪卫东和那些枪手手里握有现代化的火器,而且发射的还是威力巨大、可以在10米内击穿铁轨的五四式子弹,但在与那些手持弯刀弓箭的骑兵交锋中,却始终处于劣势,因为,那些滚烫的弹丸在击中那些骑兵后,尽管轻易地就击碎了外层的柳叶铁甲和里面的牛皮软甲,并且也将那些骑兵打的是血肉横飞,鲜血迸溅,甚至还有爆头的,可是,那些骑兵头上、身上的创口很快就会愈合如初,也就是说,这是一群根本就打得烂、打不死的怪胎,这仗还有个打吗,此时,虽然洪卫东和那些枪手依托甬道拐角为掩体,组成交叉火力,还不是投掷手雷以阻滞骑兵的进攻,但在人数占优的骑兵们的如潮涌的一轮轮攻势下,基本上都受了刀伤和箭伤,遍体血污,眼见就要崩溃了,可我和胖子眼睛都看酸了,也沒发现洪金烨的踪迹,这只老狐狸,居然在千军万马中失踪了,“喂,胖子,这个,你怎么看啊。”我朝仍在勉力支撑的洪卫东他们一努嘴,问胖子,“唇亡齿寒啊,他们要是挂了,那些骑兵解了套之后,就是困,也能困死咱们,所以嘛,你懂得,为啥非勾搭我说出來啊,操。”胖子似笑非笑地看着我,故意说了半截话,沈涵可不傻,一下子就听明白了,情绪也随之激动起來:“难道你们要去救洪卫东他们,你们疯了是吧,我绝不让你们去,绝不”
看着俏脸因激动而涨红的沈涵,我低声下气地解释道:“妹子,咱们现在要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去争取更大的胜利,这不是无原则的学雷锋,而是不得已为之的权宜之计……”
胖子嫌我磨叽,一把推开我:“说不到点儿上,咱们现在救他们,就是在给自己增肥,好有力气去打这帮狗日的,懂不,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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