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墨非命不知从哪里弄来两很鼓棒,并开始在一个石棺上敲了起来,那石棺不知是什么质地的,敲击出来的声音虽不如皮鼓浑厚,却更具穿透力,在这密闭的空间里久久不散,实在是很诡异。
而那些鬼魂、阴尸已完全陷入了一种近乎吸毒后的癫狂状态之中,纷纷按着墨非命敲击的鼓点儿跳起了一种动作僵硬、好像皮影戏的舞蹈,并一步步走向那个漩涡。
我和胖子完全被这种场面震住了,妈的,看过人跳舞、看过妖(人妖)跳舞,还真就没看过鬼跳舞,那感觉就象坐在地雷上斗地主,既刺激又紧张,跟偷人似的。
“黎叔,它们这是嘎哈呢,魇住了是咋的?”胖子小声地问黎叔。
黎叔脸色越来越难看,瞅那架势就跟蛇钻进裤裆了一样。按说我跟着黎叔混了也有段日子了,这老家伙平日里公鸡站在笤帚上,净充大尾巴鹰,很少见他如此失态,即便是上回赤手空拳对付小珍母子的时候,老家伙被逼的连脱裤子御敌的损招都使了出来,也没见他如此绝望的表情啊。我那种不祥的预感再次袭上心头。
“黎叔,求你了,你就跟我们说句实话吧,这一切到底是咋回事,就是死,我们也得死个明白啊。”我真的有些急了,如此生死关头,黎叔到底还有些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啊。
“它们跳的是日本的招魂舞。”黎叔说出这句话,竟象是费了很大的力气。
“啥玩意儿,日本招魂舞?这他妈哪儿跟哪儿啊,难不成这些鬼都是小日本?不对呀,没听说建兴酒店是中日合资的呀。”胖子来了兴趣,又开始撒癔症,满嘴胡说八道。
“你们没察觉这个地道有啥不一样吗?”黎叔叹了口气,问我和胖子,“这里并不是啥地下室或者防空洞,而是侵华日军修筑的地下军事。”
哦,我和胖子大吃一惊,怪不得刚才沿着地道往里爬的时候,我们会感到墙上的那些白色的字迹眼熟,闹了半天是日本的平假名。可是,这华日军的地下军事怎么会落到墨非命的手里,而且还会被改成这么邪性的地方呢。
“孩子,原谅我一直瞒着你,其实,咱们17组的真正任务,并不是看押鬼魂,而是清理并拘捕那些侵华日军遗留在中国的孤魂野鬼。”黎叔有些歉然的看着我,“本来我想找个合适的时间再告诉你,看来是不可能的,如果你们能活着出去,老田会详细的告诉你们这一切的。”
这下我真是蛤蟆掉井,不懂不懂了。我去,咱不是看押鬼魂的差役吗,怎么又和小日本扯上关系了?
“来不及解释了,你俩一会儿见机行事,能跑就跑,实在跑不了……那就是命了。”黎叔一咬牙,奔着背对着他的墨非命就冲了过去。
墨非命仍在忘情的敲着石棺,似乎并还没有发现奔过去要和他玩命的黎叔。
就在黎叔即将跑到墨非命身边、并掏出一把看似水晶的匕首准备刺向墨非命脊椎的时候,一张同样长着一只眼睛、瞪着一个红眼珠子的脸猛然从墨非命后脑勺的头发里冒了出来,并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老朋友,别来无恙啊,哈哈哈……”
黎叔先是一怔,而后全身竟抑制不住的开始抽搐,手中的水晶匕首也当啷一声掉在了地上,一双眼睛不可思议的望着那张脸:“你、你是墨邪子?”
“没错,难得你还记得我,怎么,看到我你好像不太高兴啊?”墨邪子的脸上全是揶揄的表情。
“你、你、你不是被鬼反噬了吗?”黎叔跟活见鬼似的,说话都不利落了。
“是啊,多亏了交鬼术,我才得以复原这个脑袋,并寄生在犬子身上,这还得谢谢你们黎家啊。”
“可是,就连我们都不掌握这里有日军的鬼魂,你们是咋发现的?”黎叔一脸狐疑,让我可胖子暗捏一把冷汗,心说黎叔你可真够八卦的,那老鬼一看就不是好鸟,你跟他还费什么话呀,赶紧回来吧。
“你们官差总是迷信自己掌握的情报信息,认为建兴酒店不过就是一些财迷心窍的不法商人搞得养阴尸的小把戏,所以就轻视了我们,还以为派两个毛头小子来就可以摸清底细,对吧。”墨邪子露出嘲讽的笑容,“你还是那么没长进,总是自以为是,却连自己的女儿都成了牺牲品。”
“不要再说了,咱们今天就新帐旧账一起了断吧。”黎叔睚眦欲裂,后退一步,脚下如练拳一样走起了九宫八卦步,手捻降魔咒,嘴里念念有词:“酬还良愿祭五岳,制邪扶正踩九州。不祭五岳不成愿,不踩九州难成罡。不踩九州兵不动,要踩九州兵才行。风火雷电,劈!”黎叔一声厉叱,就见教堂顶部的闪电一时间全部聚集到黎叔的手臂上,并如火龙一样扑向墨邪子。
见闪电如长矛一样刺了过来,墨邪子的红眼珠子刹那间就幻化出一面红色雾状的盾牌,与迎面刺来的长矛玩起了角力。而此时,墨非命的鼓点越敲越急,那些象木偶一样跳着招魂舞的鬼魂、阴尸竟然象下饺子一样一个挨一个的跳进了漩涡里。
“哥们,这好像是祭祀啊?而且还是鬼祭,我看,八成是要出啥脏东西呀。”胖子好像看出了什么端倪,说话底气都不足了。
“爱出啥出啥,反正咱们不能把黎叔一个人扔在这里送死。”我咬咬牙,又看了胖子一眼,意思是你行不,不行就赶紧撒丫子撩(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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