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无言地看着那巨目,静听下文,
“沒想到,你虽然还沒有领悟到天蚕子神力的使用法门,但却已经具备了不可小觑的法力,一连闯过了两道关口,真是后生可畏,无奈之下,我只得祭起这最后的法宝,希望能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之将倾,可惜,天数难逃,一切都是一场空啊,嗬嗬”那巨目发出了一阵愤怒已及的狂笑,“你说的,我沒听懂,你就说吧,你想把我咋地吧,啊,痛快地,别磨叽,我受不了这个。”我看着那巨目,就跟听推理小说似的,绕來绕去的,彻底把我绕糊涂了,我不想再和那巨目纠缠,就直接了当地问道,“一件千古神器,我不能得到,难道还会拱手让给别个吗。”那巨目眼睛骤然睁开,目光如狼地盯着我,一个凄厉的声音就像破空袭來的利箭一样,刺得我耳膜生疼,“你要杀了我。”我警惕地看向那巨目,追问道,“亲手毁灭一见自己心仪的神器,这种感觉令我几欲发狂,真是造化弄人啊,造化弄人啊……”那巨目眼睛大张,毫不掩饰自己的无奈与不甘,紧接着,巨目里已经赤红如火球的眼珠子锁定住我,一道闪电一样的强光就朝我袭來,我侧身一个翻滚,避过了那道闪电的攻击,不想那赤红的眼珠子就像雷达一样死死地黏上了我,我往哪里躲,它就如蛆附骨地追到哪里,并不停地释放出能量越來越强的闪电,或者说是强光來袭击我,令我是躲不胜躲,防不胜防,苦不堪言,我就像一只被猎人追杀的猴子似的,在那布满刻度的九宫格里跳來跳去地躲避着那夺命闪电加强光的追杀,身上脸上都已经被闪电(强光)爆炸后引发的类似冲击波的热浪灼伤,黑一块、青一块,我知道如果一直这么下去,那我的三魂七魄迟早会被伤及到,那可是大大地不妙啊,跑着跑着,我突然灵机一动,娘希匹的,这巨目不管怎么移动追击我,其大致位置始终不离开天心,即乾六宫的附近,而乾六宫在无形中属金,看來这巨目应该是命里带金,才如此这般地对乾六宫依依不舍,想到这里,我一震右臂,才想到我的右臂不化骨乃是至阴的物件儿,看來根本奈何不了宫格为五行属金 的巨目,必须以毒攻毒,以金克金才行,可眼下,让我上哪儿去找克制金命的纯金制品啊,诶,我灵机一动,想起了我一直誓死保卫的那支纯金打造的定军箭,此刻依旧安静地躺在我的内衣兜里,我几乎是以中了大乐透的狂喜心情掏出那支黄金剑,用力举向那巨目:“草你妈的,你丫死定了。”
说完,我将一团煞气击向那巨目,转移它的注意力,同时飞身一窜老高,将手中的定军箭高高扬起,朝那震三的冲伤门跑了过去……
第383章 点睛破阵(下)
一见我掏出那支黄金箭,并不顾一切地朝九宫点阵的震三冲伤门方位扑去,那巨目就像疯了一样,从瞳孔里不断射出如芒似箭的密集强光,在我的周围接连发生爆炸,那些强光爆炸后产生炽热的气浪将我冲击得是摇摇晃晃,步履蹒跚,但我不敢停下脚步,因为一旦我站住不动,那些强光就会更容易锁定我的坐标,将我瞬间烤成一堆灰烬,我离那震三冲伤门越來越近了,就在我即将踏入震三冲伤门的宫格的时候,由融化的松树树干组成的九宫点阵局却突然开始隆起,一个足有篮球场大小、且上面克满了天干地支符号的巨大铜镜缓缓升起,此时,我正站在铜镜的边缘,它猝然升起,险些将我甩了出去,我一惊,赶紧趴在了铜镜上面,并蠕动身体,向近在咫尺的震三冲伤门爬了过去,那巨目见我依旧是不依不饶地往震三冲伤门的格局里爬,不禁勃然大怒,巨目圆瞪,一道强光闪过,无数火焰就像流星似的劈头盖脸地朝我砸了下來,看样子这丫头养的是真急了,想直接把我火葬了算了,我一个翻滚,躲过了一蓬滚烫的天火,刚想爬起來,又一簇火焰兜头飞了过來,我躲无可躲,避无可避,只得再次使出当年被人薅住头发暴踢时的救命姿势:两只手抱头,双腿用力屈膝缩到胸前,以便用肘部护住脑袋和两肋、用大腿护住胸口等要害部位,然后,就硬挺着挨揍吧,我如法炮制,刚他妈蜷缩着躺在地上,那簇火焰就“呼啦”一下子粘到了我的后背上,烫得我是鬼哭狼嚎,也顾不得什么要害不要害了,一个高儿蹦了起來,就跟被剁了尾巴尖儿的腊肠似的,在那铜镜上乱蹦乱跳,双手一个劲儿地往背后抓挠,见我如此狼狈,那巨目似乎看出了我的软肋所在,便跟人來疯似的,继续不歇气儿地从眼珠子里往外喷火,整个一将眼眶子当火焰喷射器使唤了,不得不承认,无论人类科技发展得多么迅猛,在战争武器当中,火一直是扮演者最为总要的角色,因为,不论是原始的火绳枪,还是后來的核武器,其最终的毁灭手段,无一不是烈焰和高温,所不同的,只不过是威力大的大小而已,所以,别看那巨目只是很单调地往外喷出强光和火焰,可是,这的的确确是一场残酷的热兵器战争,而且悲催的是,尽管我身负不化骨、摄魂珠等神器,又会画威力惊人的五雷油池火符符篆,可是,眼下我却是一样也使不出來,因为,我他妈现在就像落到了一处正在喷发的火山口的耗子,逃命还逃不过來,那里还能腾出手來还击啊,于是,极具观赏性的一幕出现了:在一面巨大的、刻满花型图案的铜镜之上,一个脸色黢黑的青年满镜面地疯跑,时不时还來个大跳,而在那名青年的身后,一蓬蓬冒着黑烟的火团从天而降,并在镜面上绽放成朵朵可以吞噬掉一切的死亡之花,其景象就跟世界末日一般骇人,我不要命地跑了一会儿,就感觉身后的火焰來势在逐渐减弱,我还纳闷,心说怎么回事儿,难道是那巨目良心发现,准备停手和我唠唠不成,我回过头,心有余悸地看向那半空中的巨目,发现它眼白周围的黑色纹络愈加明显,而其眼眶四周却在一点点石化,并出现了无数细密的龟裂纹路,看起來就好像一个油尽灯枯、即将走向死亡的垂垂老者,我突然明白了,火势的减轻并不是这巨目良心发现,而是它体内能量消耗过多,已经是力不从心了,想明白了这里,我心里立马就踏实了,随即一股强烈的复仇的念头的出现在脑海里:香蕉你个巴拉啊,风水轮流转,明年到我家,沒想到吧,你他妈也有掉链子的时候,行啊,你丫不是牛逼吗,操,这回看我咋归拢你,想到这里,我是气炸连肝肺,锉碎后槽牙,将丹田之气全部引导到右臂,将不化骨催发到最大限度,并将一团煞气在手心里反复揉抓,准备将那团煞气压缩成能量球之后,再当成手雷扔向那巨目,让它也知道知道啥叫**青年的暴脾气,可是,我很快就别眼前看到的骇人一幕给镇住了,因为,那巨目见我又开始活泛起來了以后,竟然使出了孤注一掷的打法,即以熔化掉自己为代价,开始向我喷射由巨目的眼部组织熔化而成火热岩浆,只见那高悬在半空中的巨目通体火红,并不断剥落下就像赤红的铁水一样的组织,随即呼啸着向我砸了过來,我知道,今天我真是碰上不要命的主儿了,而它不要命的目的,却又是想要了我的命,这一切看起來很滑稽,可我是一点儿也笑不出來,非但笑不出來,我都快哭了,因为,那巨目本來体积就大,又是居高临下,这一喷,其辐射面积基本上可以覆盖住整个铜镜镜面了,就算我再能跑,也是难逃被岩浆淹沒的厄运了,我看着那已经是歇斯底里的巨目,脑袋里一片空白,真的是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并且这种恐惧是那样的强烈,我甚至都感到一股寒气自我的丹田而起,直冲眉心,日他先人板板,以前只听说过古人气性大,动不动就气冲斗牛什么的,沒想到,临末了,我也能体验到一回这种感觉,可惜的是,我的这种体验却是要以小命作为代价,真是不值,我自嘲地笑了笑,内心反倒变得很平静,并沒有命到尽头时的那种千头万绪涌上心头,却又欲语还休的磨叽劲儿,连我自己都纳闷,我有这么坚强吗,当然了,时隔多年以后,我再以一个旁观者得身份审视自己当初的举动,咱实话实说啊,我那工夫其实就是吓傻了,真傻了,儿白,可在当时,我的那份十足掺水的镇定还是让我赚足了面子,起码那个巨目直至最后陨灭,对我的这个天蚕子宿主所表现出的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大将风度都是赞不绝口,心服口服,不过这都是闲话了,一笔带过,且说就在我跟个愣头愣脑的傻狍子似的,抻着脖子在那站着等死的当儿,我就感觉一股阴寒之气顺着我的脚底开始漫延,很快就传遍了我的全身,以至于我都忍不住要裹紧身上那如纸一样的衣服,以求在心理上感觉到一丝温暖,就在我用手抓紧衣襟的一刹那,我忽然发现,我的手上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罩上了一层蓝莹莹的水汽,而且,那水汽触手便可感觉到刺骨的寒意,就像是正在不断蒸发的液态氨一样,我慌忙撸起衣袖,赫然看到自己的手臂上也已经被一层蓝盈盈的水汽所覆盖,我又拉开衣襟,胸前、肚皮上,都是蓝莹莹的水汽,这么说吧,哥们此刻就是一妹的因拆呢(madeinchina)的中国版蓝精灵呃,我知道,我体内的天蚕子能量又开始显现了,不过,这一次,我不仅沒有因为天蚕子的能量的激发感到惊惧,恰恰相反,我简直要稀罕死这天蚕子的能量了,因为,就在我变身蓝精灵之后,身体外表开始不断释放出如霜的白色寒气,而那些原本可以摧毁一切的不可一世的熔岩在碰到这些白色寒气之后,立即凝固,随即就挥发得无影无踪,我一边挑衅地看着那已经**得残破不堪的巨目,一边大摇大摆地走向那震三冲伤门的格局,那些从天而降的岩浆在我身边纷纷凝固、掉落、挥发,而我,就像在陨石间自如穿行的上帝,那种感觉,是真拉风啊,不知不觉,四周的火焰和熔岩都已经消失了,那只巨目也恢复了先前的样貌,只是眼眶部分已经被损毁了近1/3,还在不断滴落燃烧着的眼部组织碎块,看起來异常狰狞可怖,“唉,你赢了,或者说是你们赢了才对,天蚕子果然是三界中的不二神器,非是我等可以擢其锋芒的,而你,年轻人,处变不惊,这份沉稳机敏,亦是难得,看來,也许圣主这次真的是又错了,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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