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叔,我给你跪下了行吗,你别玩儿我了好不好。”我彻底的崩溃了,这种内心世界被人看得一目了然的感觉太操蛋了,就像光着身子参加一个大型Party,太他妈没安全感了也。
“你还别不服气,我问你们,那锅鸡蛋是谁放在门口的?”黎叔用眼睛一瞪我和仍迷迷瞪瞪、雾里看花的胖子。
“报告黎叔,是我放的。”胖子咧着大嘴儿,还挺起劲儿的丑表功呢,“我看鬼片,不说那鬼差都爱喝酒吃鸡蛋吗,我一寻思,咱把鬼差答对乐呵的,是吧,咱爷们不是可以多唠会儿磕吗,我老奸了。”
“是呀,你他妈太监了,你奸得都快倒上炕了你。”我一看黎叔那皮笑肉不笑、精细的圆规腿直颠达的样,就知道胖子要悲催。果不其然,黎叔忽忽悠悠的飘到胖子跟前儿,冲胖子呲牙一笑,紧接着,啪,胖子的后脑勺也来了一锅贴,那叫一瓷实,打得胖子的三魂七魄当时就要再次离家出走。
“我说黎叔,您大老远的回来,不会就是拿我们哥俩锻炼您的降龙十八掌来了吧?”我见黎叔这老人来疯又要没正行,赶紧踩刹车,否则我这一肚子的疑问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一吐为快。
“啊,我都被你俩气糊涂了,两个不学无术的犊子玩意儿,其实我早就回来了,可就是进不来屋,知道为啥吗?”黎叔气哼哼的飘到供桌那,一边吸那些香烛的烟火,一边乜(mie,一声)斜着我们。
第37章黎叔传道(下)
“为啥?难不成您又碰上哪个女鬼大娘们,跑去开钟点房去了,嘿嘿嘿……”这死胖子纯属记吃不记打,后脑勺还隐隐作痛呢,嘴上又开始犯贱了。
“为啥?对了,下次你们俩别买这檀香,不对我口味儿。啊,你们说为啥?平时让你们多看书,就当耳旁风,不知道初死的魂魄最忌讳黑狗和白鸡吗?你他娘的还整一堆毛蛋放门口,那些未孵化好的小白鸡本身就因早夭而心生怨念,好在我及时发现,如果二逼嘞呵的直接闯进来,非得让那些怨念弄脏了我的元神,很伤神的,知道不?”黎叔很人妖的剜了我们一眼,我和胖子当时就浑身一激灵,如雪水灌顶,暴寒啊。
“对不起,对不起,叔儿,我错了,我一定改。”胖子自知犯了教条主义和主观主义错误,赶紧打躬作揖的赔不是。
“同志,本本主义害死人啊,错误是严重的,教训是深刻的,你一定要认真吸取教训,举一反三,下不为例,这多令人痛心疾首……”我正拿一脸羞答答的胖子开涮,被黎叔一句话就给噎(ye,一声)回去了:“你得瑟啥啊,你比他还强哪儿去了是吧?不是,我说你小子到底是哪儿伙的,咋架炮往里打呢?”
我被说愣了:“黎叔,你说啥呢,我咋有点蒙圈呢?”
“我问你,刚才一飞掐住你脖子的时候,是不是有一工夫僵住不动了?后来又动了?”黎叔问我。
“是啊,是有一阵儿不动了,咋了?”我还是一脑瓜子雾水,不知道黎叔那葫芦里卖得是什么藏药。
“该,咋没掐死你的小兔崽子,告诉你,那工夫我刚上了他的身,正准备用手段和那个女鬼肉搏,被你小子一口童子血喷到,差点没散了神,被那女鬼反噬。你说,为了你们这两个废材,我造了多大罪、操了多大心呐。”黎叔一副肝肠寸断、欲哭无泪的娘们样。
“得了吧,您啥道行我们还不知道,您就别要人情了,大不了我们哥俩隔三差五的多给您烧几个日本妞韩国妞啥的,让您天天嘿咻嘿咻。”我知道这老灯泡子好虚荣的毛病,这个马屁拍得他很舒服,也就就坡下驴,不再矫情。
“对了,我这次回来,主要是和你们交待一下以后的工作……”黎叔总算进入正题了,我不禁长出一口气,心说您这癔症可撒完了,都快累死我们了。
“唉、唉,你小子咋老插话呢,在这样我可不说了啊。”黎叔不满的斜视我。
“我说啥了我,胖子,胖哥,我冤枉……靠,我忘了您老人家会读心术了,这扯不扯。”我这个闹心,碰上这么一能看穿被人心灵的老鬼,你连点心里活动都不能有,什么世道啊,我去。
“我这次回来,主要是要将毛南道教的道法传授给你们,打今儿起,你们俩就算是正式成为毛南道教混元派的第72代传人了。诶,你们俩还不跪下。”要说黎叔这老装逼犯确实有功夫,装起道骨仙风都不用回家取去,说来就来,唬得我和胖子一愣一愣的,身不由己的就跪下了。
“ 咱们混元派属于道教里的南派,也就是符录派,本是承传了张天师传道的精髓,擅长符录和斋醮道法,后来传入滇南地区,又融合了毛南族、苗族等夷族的巫蛊之术,遂自成一派,称为混元派,取其取法浑圆天成、吸纳先天元气之寓意。诶(ei,二声),你俩个兔崽子琢磨啥呢?”黎叔摇头晃脑说的正起兴,要看我和胖子昏昏欲睡的德行,勃然大怒。
我和胖子被黎叔的当头棒喝吓得蛋蛋都疼了,委屈的心想:您说就说呗,老诶啥玩意儿啊。
不过,黎叔接下来说的这番话,却真真正正改变了我和胖子以后的人生轨迹,而在日后的岁月里发生的那些血雨腥风、恩怨情仇的不堪回首的经历,确切的说,一切应该都是以这一晚为发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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