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儿,咋回事儿,我们进來也不是一天半天了,咋突然之间感觉这么饿呢。”我和胖子相互搀扶着,愁眉苦脸地挪动到黎叔儿他们跟前,正好听到黎叔儿叹气,我觉得黎叔儿似有什么难言之隐,遂忍不住脱口问道。
“唉,你们不知道,先前你们刚进入地府的时候,因为被外力强行熄灭了两肩和头顶的三盏灯,形神与一般的鬼魂并无不同,所以,你们先前并不会感到饥饿,可眼下你们已经现出了本相,而且还感觉到了饥饿,就说明你们在阳间的肉身已经几近油尽灯枯,如果不尽快将你们送回到阳间还魂,只怕,只怕你们的肉身因为沒有三魂七魄的滋养,很快就会变成一堆腐肉的,到时候,你们可真就成了无处回魂落魄的孤魂野鬼了。”黎叔儿看向我们四人,脸上的急迫焦虑之情溢于言表。
“不至于这么严重吧,叔儿,不是,那咱们还等啥啊,赶紧走吧,撒愣地都。”胖子一听完黎叔儿的话,当时就跳了起來,眼也不花了,脚也不软了,还一叠声地催促我们快走抓紧找到可以还阳的鬼门关,好逃出生天。黎叔儿见沈涵、老火我们几个又都振作起了精神,微微一点头儿,朝着薄雾弥漫地四周看了看,发现在距离我们不过五百米的前方,那条黑色的诡异河流拐了一个胳膊肘弯儿,朝我们前方的左侧流去。
黎叔儿咂了咂嘴,顺兜里摸出那五枚被手摩挲得锃亮的铜钱,握在手里望空祷祝了几秒钟之后,朝地上一撒,那五枚铜钱看似散乱地落在了不同的方位。
黎叔儿嘬着牙花子,挨个地看那些铜钱所落的位置,看了半天,一抬头,看向我们四个:“有一个好消息,还有一个坏消息,你们先听哪一个。”
看着一脸“我真的是很认真的”表情的黎叔儿,我和胖子彻底被这个老灯泡子给气爽了,心说这啥节骨眼了,您还有心在这跟我们玩儿幸运52呢,我看您倒真像是个250,我擦。
不过,黎叔儿到死很执拗地看着我们,意思是我们必须二选一,挑一个先。
胖子被黎叔儿整得彻底沒脾气了,看看我,又看看一头雾水的老火和沈涵,十分不情愿地说道:“要说您呢,叔儿,我都不知道该说您啥好了,行行行,我们先听坏消息吧,省得一会儿再被你放鸽子,说吧。”
“我刚才用六壬神课卜了一卦,其实也谈不上是卜卦,我就是利用六壬神课确定一下这里的煞位和五行,以便推测一下咱们离鬼门关还有多远。”黎叔儿顿了一下,一双眼睛就跟注水了似的,浑浊地看向我们几个,直到看得我们有点儿发毛了才接着说道:“按照铜钱点穴的落点,这里辰戊丑未的四凶三丘之地,乃是地府里三不管的城乡结合部,是阴气最盛、戾气最重的大凶之地,自然也就是那些无法投胎、又不愿到十八层地狱受炼狱之苦的恶鬼邪灵的藏污纳垢之所,凶险得很啊。”
见黎叔儿在那挤眉弄眼的一个劲儿地渲染这里的险恶与莫测,我和胖子是暗自哂笑,心想您可得了吧,自打给您当了徒弟,我们俩遇到的凶险都够装一车皮了,您还想用这小儿科的手段吓唬住我们,您装老天真呢是怎么着。
“得了得了,我们真的很怕怕,内分泌都紊乱了,那啥,那您还有一好消息呢,是啥啊。”胖子不以为然地看着黎叔儿,嬉笑道。
见胖子对自己所谓的坏消息不以为然,黎叔儿无可奈何地摇摇头,继续说道:“不听老人言,一会儿你们就会后悔的,啊,好消息就是,这里煞气如此之重,就像是毒蛇出沒的地方,五步之外,必有解药,也就是说,这附近,极有可能有通连阴阳两界的鬼门关,这算好消息吧。”
“拉大吧您呐,您这做一个可能,右一个差不多的,您还有沒有个准谱儿啊,叔儿。”胖子看着黎叔儿,乐不可支地挤兑黎叔儿道。
我和沈涵、老火听着黎叔儿嘚啵了半天,既沒觉得黎叔儿的坏消息有多可怕多让人捶胸顿足,也沒觉出所谓的好消息有多让人失声尖叫或喜极而泣。
“您这就算说完了吧。”见黎叔儿一脸失望加着急地看着表情轻松的我们四个,我不失时机地插了一句话。
“啊,不是,你们是不是以为我在这闲得沒事儿,和你们都闷子玩儿呢,我可告诉你们,你们都给我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咱们九十九拜都拜了,别在这最后一哆嗦上在出点儿啥岔子,听见沒。”黎叔儿眼神如电地逼视着我和胖子,我们俩这才意识到,黎叔儿真的不是在逗我们玩儿,可是,这片雾霭氤氲的不毛之地看起來除了死气沉沉以外,并沒有什么煞气冲天、群魔乱舞的不祥之兆啊。
“行了,总之你们要万事小心,千万不要掉以轻心,越是表面平静的河流,其下越是暗流涌动,记住了啊。”黎叔儿挨个将我们四个人扫视了一遍,这才转过身,俯身去捡拾那落在地上的铜钱。
之前说过,铜钱一共有五枚,其中四枚落的地方都比较紧凑,只有一枚落得相对较远。
黎叔儿先捡起了那四枚铜钱,随后起身走向那最后一枚铜钱,并扭头看向我们说了句:“跟上來,那枚铜钱的方位就是丑向,性属木,朝那里走,就可以到达煞气最重的辰鬼之位,到时候按照先天八卦的五行方位一推演,就可以算出鬼门关的位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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