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有着这些习俗,我和胖子领着沈涵和老火一连走了三家烧烤店,才找到空位置。
坐下,点完烤串儿和啤酒,在等着上串儿的时候,我和胖子点上根儿烟,一面抽着,一面和沈涵、老火斗嘴玩儿。
我们所在的这家烧烤店属于那种开放式的格局,即沒有单间,所有的座位都设置在一间大厅里,咋一看就跟大学餐厅差不多,就连餐厅与后厨之间,也都是用透明的玻璃隔开,食客们可以清晰地看到厨房的服务人员的一举一动。
因为顾客多,我们的烤串儿上的比较慢,我和胖子就让沈涵、老火她们俩先吃,我们俩则喝着啤酒四下张望,看着那些已然喝得醉醺醺的饮食男女们勾肩搭背地说着明天自己都想不起來的仗义话,做着出格的、酒醒后注定要后悔死的亲昵举动,是乐不可支。
“我说你们俩有窥私癖是怎么着,贼眉鼠眼地总看人家干什么,一会儿碰上暴脾气的揍你们一顿我和小涵妹子可袖手旁观啊,呵呵”老火见我们俩挤眉弄眼地看着那些酒后乱性的食客,忍不住提醒我们别惹祸上身。
我和胖子龇牙一乐,收回目光,就在这时,我听到胖子“咦”了一声,我和胖子太默契了,就知道胖子肯定是遇到什么反常的事儿了,遂看向胖子。
胖子朝坐在我们斜对面的一伙男子努努嘴,我看向那些正旁若无人大呼小叫、猜拳行令的男子,发现那伙人有五六个,大概都在二十岁至三十岁之间,个顶个一脸横肉,脖子上都纹有狼头,还戴着大金链子,一看就不是什么善类。
对于这些恨不得把黑社会三个字都刻在脸上、就怕别人不知道他们是混道上的社会人(东北地区对小混混的称呼),在雅克什乃至全国各地都不罕见,也不知道现在这些年青人的价值观怎么了,好像不混黑社会是件很丢祖宗脸的大逆不道的事儿似的,真他妈白瞎国家九年义务教育费的那些工夫了,还不及一个网络游戏对这些青年人的行为养成的影响力大呢。我正纳闷,心说这种现象也不是什么稀罕事儿,胖子怎么这么大的反应,再一看,我才明白胖子惊奇的原因,敢情这几个痞子的眉心,都隐隐透出一股黑气,这可不是好兆头,说明这几个小子是惹上了脏东西,是被鬼魂缠上了,而且,他们眉心中间的那股黑气里面还带有一丝青气,显见是沒几天活头了。
我有点诧异地看向胖子:“咱们不会这么背啊,这咋还成柯南了,走到哪儿都能碰上死人,啥意思啊这是。”
“行了行了,咱们又不是勾魂使者,他们死死活活有拘魂的鬼差管着,咱们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地府的事儿还是少掺和为妙,行了,吃串儿吧,吃完了回去死觉。”胖子收回目光,不想多管闲事。
我一想也是,我们虽然是17组的灵异警察,可我们无权干涉阳间百姓的寿数,正所谓生死有命,那都是冥府的判官们早就掐算好了的,我们如果冒然参与进去,非但帮不了那些将死之人,还会开罪地府,给自己惹上大麻烦,搞不好非得玄真子老神仙出面才能摆平,太麻烦了。
我刚将身子转过來,就感觉眼睛一花,一个打扮得挺妖艳的女子很突兀地就出现在了那群男子中间,并一脸媚笑地坐在了一个长得挺壮实的矮胖男子旁边。
那个矮胖子已经喝得是醉眼惺忪了,对身边出现的那个大娘们浑然不觉,正吆五喝六地逼着旁边的一个家伙喝酒。
那个娘们看了一眼矮胖子,突然阴森地一笑,朝着矮胖子的后脖颈子吸了一口气,那矮胖子浑身一哆嗦,旋即就两眼一翻,“扑通”一声趴在了桌子上,两条短腿抽搐了几下之后,就不动弹了。
矮胖子的这一动作将其与的几个小子吓了一跳,酒也行了不少,有胆大的伸手一探那矮胖子的鼻息,一声惊呼:“我操他妈的,强哥沒气儿了,喝死了,咋整啊。”
一听说有顾客喝酒喝死了,烧烤店的老板也跟头把式地跑了出來,脸都吓白了,嘴里一个劲儿喊着:“快打120、快打120 啊……”
这一乱,其他的食客们有好信儿的,也凑活过來看热闹,个别不良的食客趁着乱劲儿,账也不结,干脆就逃单溜了。
这时,我猛然感觉到了一些异常,因为,虽然此时围着那猝死的矮胖子的人是越來越多,可是,对于那个正一脸阴森冷笑地看着众人的妖艳女子,所有人都视若无物,就好像她根本不存在一样。
这不对,这完全不对。
我伸手一碰胖子:“师兄,你看到那个穿得挺敢露的娘们了吗。”
“看到了,咋了,我看她进來有一会儿了。”胖子看了一眼那妖艳的女子,说道。
“那你们呢,看到那个穿红大衣的女人了吗。”我沒理胖子,又问沈涵和老火。
“女人,什么女人,哪有穿红大衣的女人,你昨天的酒还沒醒呢是吧。”沈涵看了半天,也沒找到我说的那个红衣女人,以为我又和她开玩笑,遂凶巴巴地看着我说道。
老火也一脸疑惑地看向我和胖子,不知道我们俩在搞什么鬼。
“师兄,那个娘们有问題。”沈涵的回答,老火的迷惑,使我一下子就证实了自己的判断,那个妖艳的女子根本就不是人,而是一个來向矮胖子索命的鬼魂,还是一个身穿红衣的厉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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