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那灯光暗了一下,随后,就感觉画面上开始变得朦胧起來了,就好像室内突然起雾了一般。
我和胖子有了一种不太好的预感,但并沒有说话,而是急切地往下看。
那依旧酣睡的张雪松蜷缩得更紧了,似乎感觉到了难奈的寒意,我和胖子相互看了一眼,彼此都意识到,张雪松感觉到的这股寒意,似乎是一种很不好的预兆。
因为雅克什地处寒带,冬天暖气给得很足,而且据我们了解,这看守所里为了防止在押人员采取撞暖气片自残自杀,取暖设施均为地热,而在押人员所住的地铺离地面不过几寸高,应该很热才对,可是,这监控视频里的张雪松却表现出一种寒冷难耐的模样,这很不正常,我和胖子的第一感觉就是,小号里肯定进了脏东西了。
由此,我和胖子也想明白了为什么画面会突然出现一层好像是雾气的朦朦胧胧的东西,其实,那不过是监室内温度骤然下降、冷热空气相汇产生的呵气凝结在监控摄像头上,形成了一层水汽,才会使画面产生了模糊感。可是,那监室内的温度起码应该接近二十摄氏度,能与这样的温度交汇并产生水汽,那么,这股无端冒出來的寒气的温度应该是极低的。
我和胖子心中一凛,能在瞬间即产生如此充满寒意的低温,如果这确是鬼魂所为,那这鬼魂必定是体内充满了无穷无尽、无休无止的怨念的厉鬼,否则气场绝不会如此骇人。
这时,画面中隐约出现了一个好像水母一样透明的影子,因为画面太过模糊,使那道影子看起來有几分像是人体的一部分,但也不能十分确定。
我和胖子瞪大眼睛、屏住呼吸,使劲儿盯着屏幕看,想用阴阳眼看清那道神秘影子的真实面目,但看了半天,我们俩什么也沒看出來,不禁有些失落,只得耐着性子继续往下看。
那道影子飘飘忽忽地飞到张雪松的头上,缓缓下落,这时,令我和胖子瞠目结舌的一幕出现了,那道影子竟然慢慢地变得真实起來,很快,一个通体chiluo、混身上下不着一丝一缕的女子背对着镜头出现在屏幕里,黑色的长发从头部一直倾泻到腰间。
黑色的如瀑长发,雪白的苗条酮体,这本应是一组颜色对比鲜明、画面极具线条美感的赏心悦目的画面,可是,在我和胖子看來,这幅本应令人怦然心动的画面却充斥着难以言喻的诡异感,令我们的后背都生出了一种刺骨的凉意。
那如鬼似魅的女子突兀地出现在画面中,尽管此前卓凡二已经看过來了这些视频,但还是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恰好又撞到了茶几上,将茶几上的空啤酒瓶子什么的撞得“哗啦”一声,在静谧的房间里听起來格外的刺耳。
我和胖子都被这突如其來的巨响吓得一哆嗦,遂恼怒地看向卓凡二,卓凡二脸一红,尴尬地龇牙笑了一下。
我和胖子余怒未消地转过头,正要再看向画面,沈涵和老火这姐俩几乎是同时打开了卧室门,一脸沒睡醒且愠怒地看向我和胖子,嚷道:“你们俩有病吧,昨晚上还沒折腾够啊,一大早的还不消停,想死啊是怎么着。”
这房间里忽然冒出两个虽然云鬓散乱、睡眼惺忪却难掩天生丽质的两枚美女,卓凡二和他带來的司机都下意识地一起瞅向沈涵和老火。
沈涵和老火这才发现屋里还有外人,在飞快地扫了一眼卓凡二,认出他就是那个我们刚从地府鬼门关逃出來之后遇到的警察,沈涵和老火勉强露齿一笑,就飞快地缩回脑袋,关上來了门。
卓凡二显然对沈涵和老火刚才那句“你们俩有病吧,昨晚上还沒折腾够啊……”产生误会了,遂一脸羡慕地诡笑着看向我和胖子,那意思再明显不过了,二位,艳福不浅了,昨晚淘气了是吧。
我和胖子无语地看着卓凡二和那名同样笑得很暧昧的司机,也懒得和一脑袋精虫的这两个家伙解释,虽然我们也只是徒有其名,但就让他们羡慕嫉妒恨去吧,这样我们哥俩心里也能平衡点儿。
过來一会儿,已然梳洗打扮完毕并略施粉黛的沈涵和老火走出卧室,來到我们所在的客厅,老火朝卓凡二浅浅一笑:“卓队,什么时候來的,有事儿吗。”
卓凡二看向明眸皓齿、丽质天成的老火,居然有点儿羞涩地一笑:“啊,我们遇到点儿、就算是不可思议的事儿,來找他们俩看看,呵呵,呵呵”
我和胖子回过头,朝沈涵、老火摆摆手,让她们姐俩也到电脑屏幕前看看。
沈涵和老火好奇地凑到屏幕前,看向那黑白的画面,一见居然有裸女,还以为我和胖子在看某岛国久负盛名的小电影,不由粉面含怒,正想发作,被我和胖子及时制止了,示意她们俩稍安勿躁,继续往下看。
这工夫,屏幕中的那名始终背对着我们的女子俯身看向张雪松,就像是在逗弄宠物似的。
张雪松身子动了几下,看样子是醒了,只见画面中的张雪松的身体剧烈地抖动了几下,旋即就坐了起來,并连滚带爬地床铺上滚落到地上,随后,张雪松又惊慌失措地在狭小的监室里发疯似的跑來跑去,似乎在躲避那名女子。
那女子如影随形地跟着四处乱撞的张雪松,无论张雪松逃到哪个角落,一抬头,都能看到那女子就在眼前。
虽说画面并沒有同步的录音,但从画面中张雪松那扭曲变形的脸部表情和就像干涸的鱼鱼一样大张的嘴巴,我们好像已经听到了他那声嘶力竭、肝胆俱裂的绝望的呼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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