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沒事儿,您这是鬼僮把门吧,咋地,门后面藏着啥宝贝啊,能让您费这么大的周折,好像养鬼僮挺耗费术士精血的,搞不好还容易被鬼反噬,够悬的啊,这个。”胖子故作镇静地看着老头儿,啰哩吧嗦地磨叨着。
见胖子一语道破了门后的秘密,老头儿再次流露出讶异的神情,眼神随之一寒,但也沒有说什么,一言不发地进到了室内。
说实话,一见这老头儿一出手就亮了一手鬼僮把门的绝技,别看胖子嘴上好像司空见惯、不以为意似的,其实我们俩心里的惊讶程度,绝不亚于刚才胖子一语道破这鬼僮把门秘密给老头儿所造成的震撼。
因为据黎叔儿讲,这鬼僮把门乃是南茅的一项秘传绝技,修炼的过程极为残忍,就像沙里淘金一般,要在修炼的过程中,要淘汰并毁灭大量的鬼魂灵魄,才能最终筛选出为数极少的、可以和术士之间实现心意相通的鬼魂,亦即可供其驱使的鬼僮。
看來,这个貌不惊人的老头儿应该是茅山一派的术士,而这王强能请动这样的高人,想必也是颇费了一番工夫,由此推断,这王强自己遇上的麻烦看來也不小,已经是金钱或武力无法解决的了,才会不惜血本地搬出这老头儿充当自己的最后救命稻草。正胡思乱想着,我和胖子已经跟着老头儿进到了室内。
这间套间大概有三十几平米大小,奇怪的是,里面既无床,也无铺,空空荡荡的不说,温度还奇低,简直到了滴水成冰的地步。
在屋子的西北角,整面墙都改成可供桌,上面摆满了各式神仙的塑像,以及香炉、烛火、供果、黄裱纸等法物。
屋内沒有开灯,照明全赖供桌上的六盏烛火,烛影摇曳,墙上黑影憧憧,使整间屋子里显得是鬼气森森,阴冷可怖。
在地上摆着的黄色坐垫上,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神情憔悴、两眼失神地跌坐着,尽管室内温度呵气凝冰,但这男子却打着赤膊,脸上还不停地在流汗,似乎是热得汗流浃背,更为做怪的是,在这名男子的头上方,还悬有五把式样古老的油纸面青色雨伞。
“看见了吗,他就是王强,他现在已经是自顾不暇,还会有精力去害被人吗。”老头儿指了一下地上坐着的王强,神色黯然地说道。
我和胖子看着那神情枯槁、比死人仅多了一口热乎气的男子,怎么也无法将其与威风八面、总拿眼睛横棱着看人的社会大哥联系起來。
胖子看了几眼,挠挠头,说道:“咋地,黑社会大哥就是猫在黑屋子装大哥啊,咋回事儿啊这是……我操,啥jb玩意儿。”
胖子和我正看着王强感慨,不知不觉地,身体离王强很近,就在这时,只见五道如蛇的白影突然从王强的身体里飞了出來,将其团团围住并上下扭动,还不断发出嘶嘶的声音。
“來者是友,你们不必惊慌,下去休息一会儿吧。”老头儿见到那五道白影并不吃惊,只是慢声说道。
老头儿话音未落,那五道白影就像通人性似的,竞相向上方激射而起,并各自钻进一把张开的青色雨伞里,雨伞随即合拢,并稳稳地落在了供桌上。
供桌上的那些烛火瞬间爆出烛花,就像绽放的焰火一般。
“这五道白影就是鬼僮,刚才袭击我师兄的也是它们。”我看向老头儿,有点儿吃惊地问道。
老头儿点点头:“鬼僮一般都是秘不示人的,今天让你们看到,就是想表明我的诚意,我想,到了现在,你们应该不会在怀疑寒劲松是我们搞的鬼了吧。”
我和胖子不由自主地也跟着点了点头,而后一起向老头儿发问:“这王强是咋回事儿啊。”
老头儿神色黯然地垂首叹了口气:“跟你们实说了吧,王强是我外甥,这小子一向捞偏门,本來我不爱搭理他,也不过问他的事儿,前几天,我接到我老姐姐的电话,说是这个孽障出事儿了,我这才从医巫闾山赶回來,我见到他时,就已经是这副样子了,我把了一下脉,他应该是被人下了刀金虫的蛊毒,才会体内炙烈如火,如果不是我用鬼僮的阴气护住他的五脏六腑,恐怕早就已经是五内俱焚、化骨扬灰了,唉。”
看到王强那副半死不活的倒霉德行,说实话,我和胖子是更泄气,本來我们俩一直以为只要王强,哪怕是磕一架,逼着王强交出蛊毒的解药,或者通过王强找到幕后的下蛊的巫师,都可以祛除寒劲松身上的蛊毒,也算对紫夜有个可以说得过去的交待。
可事到如今,这王强竟然也他妈成了蛊毒的受害者,他的死活我们哥俩不关心,跟我们也沒有一毛钱的关系,可问題是这样一來,线索又断了,茫茫人海,让我们如何去找那个下蛊的幕后黑手啊,我去。
我和胖子呆了半响,心乱如麻,一时半会儿也想不出什么好主意來,倒是连着打了几个喷嚏,鼻涕眼泪全下來了。
老头儿知道我和胖子这是冷了,一摆手示意我们俩去外边取暖。
我和胖子感激地一点头儿,又看了一眼尸居余气的王强,叹了口气,离开了那间阴寒刺骨的房间,老头儿是最后一个出來的,当老头儿 刚刚跨出房门后,身后响起了一阵诡异的笑声,房门随之被死死关上。
“你们别怕,这是鬼僮发出的声音,不妨事。”老头儿见我和胖子一脸紧张地回查看哪里发出的笑声,遂示意我们不用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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