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的一切,似乎都有着某种内在的联系,可是,将这一切完整、顺溜地串起來的那根线,又是什么呢。
一瞬间,我的脑袋里是纷乱如麻,头疼欲裂,胖子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当然知道我在想什么,但这厮就有一点儿好,从不较真儿,对于想不明白或弄不明白的事儿,他也懒得再自虐脑细胞去费劲巴力地猜想,而是宁愿象屁一样,将那些让人便秘的问題排泄出去,所以他才会举重若轻、心宽体胖,傻人傻福啊,奶奶的。
胖子扯了我一下,悄声耳语道:“你妹的,你他娘的装啥大个儿啊,麻溜出去再说吧,一会儿这些娘们真要诈尸了,咱们俩施展不开,不干吃亏啊。”
胖子一语提醒了我,这地道空间狭窄,倘若这些女尸真要是攻击我们,我和胖子既要对付这些女尸,还要分神保护王全侯,形势对我们的确不利,想到这里,我一点头儿,倒退着向外走。
这当儿,王全侯还闭着眼睛面壁思过呢,我和胖子也不吱声,拉着他就往地道的进口方向挤挤插插地急步走去。王全侯睁开眼睛,眨着眼睛里的眵目糊,哭哭咧咧地看着我和胖子说道:“二位爷啊,我以我姥姥的在天之灵起誓,我出去之后,要是再和你们俩有联系,我就是乌龟王八羔子我。”
胖子看着激头白脸、赌咒发誓的王全侯,一脸阴险地笑而不语,只管拽着嘴里碎碎念的王全侯往外走。
我知道胖子在乐什么,这里发现这么多具死尸,再加上外面的那具,足足有八具死尸了,就这种恶性连环杀人案件,且死亡人数达到了八人之多,放在全国都够轰动的,已经够公安部挂牌督办的级别了,王全侯作为现场的目击者之一,出去之后,肯定和我们俩一样,得一遍一遍接受卓凡二那帮重案大队民警的询问,还想和我们脱离关系,真是痴人说梦,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儿嘛,所以,我无限同情地看了一眼还被蒙在鼓里王全侯,无奈地叹了口气,都是我们俩害了这个除了嘴碎点儿、爱占点儿小便宜之外,还算是个挺不错是的哥,估计今后一段时间内,他的生活节奏要完全被打乱了。
到了入口处,看到脚下那些绳子,我和胖子终于知道这些绳子的用处了,那些女尸,肯定是被用这些绳子捆绑好之后,从上面顺到地道里,再由其他人拖拽至刚才的地方,浸泡到福尔马林溶液里。
想到这里,我和胖子看那些好像浸满了尸液的绳子的眼神,就像在看毒蛇一样,充满了厌恶之感,胖子几脚将那些绳子踢到一边,一推王全侯,让他第一个往上爬,我和胖子殿后。
王全侯颤巍巍地往上爬,我和胖子紧随其后,终于有惊无险地重新回到了那间给水站的房子里。
屋内的摆设与我们仨下去之前一模一样,看样子,在我们下去的这段时间里,这间屋子里连一只耗子都沒有來过。
我和胖子松了一口气,跌坐在睡袋上,谁也不想说话,只是各自抽着烟,毕竟一次目睹七具死尸的感觉太刺激了,尽管我们刚从冥府回來,可内心还是有点承受不了这种始料未及的大场面。
“你们愿意呆你们带着吧,我可走了,我现在就走,操。”王全侯虽然沒有看到那些姿态诡异、还被开膛破肚的女尸,可从我和胖子沉闷的表情,他也猜出刚才在地道里肯定出现了什么可怕的景象,所以,这小子就跟神经质似的,嘴里哆哆嗦嗦都念叨着,伸手就去推给水站的房门,想离开这间到处充斥着噩梦素材的鬼屋。
王全侯心里有气,加上着急,这一推的力量不算小,可门居然纹丝未动。
“妈了个逼的,人倒霉放屁都能胃穿孔,这门咋还冻上了。”王全侯又推了几下,门还是沒有开的意思,不得已,王全侯向膀大腰圆的胖子投來求援的眼神儿。
胖子憋不住乐,起身将王全侯扒拉到一边,晃了晃腰,一推,门还是跟焊死了似的,一点儿缝都沒有开。
胖子老脸一红,一咬牙,腮帮子都现出咬筋了,又是一下重推,门依旧是岿然不动。
我也觉出不对了,走到胖子身边,小声说道:“师兄,有点儿不对劲儿。”
胖子也觉察到了,一拉我和王全侯,贴到了靠近门口的一面墙的墙壁上,胖子一探头,透过钉了厚厚几层塑料布的窗户往外看,基本上看不清什么,但是,很快我和胖子的汗就下來了,虽然看不清外面有沒有人什么的,但是,那金黄色舞动的火苗子我们还是分辨得清。
有人刻意将房门顶住,不让我们出去,然后在外面放起了火,其目的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一是烧死我们仨人,防止我们将这里的秘密公诸于众;二是毁尸灭迹,将废弃的给水站烧成一片焦土,用废墟掩盖住地道里的那些罪证,其心何其歹毒也。
“火,火……”王全侯惊慌失措地大叫起來,并发了疯一样地抄起地上的砖头、破铁块砸向窗户,要破窗而出。
可是,那些砖头、破铁块在砸破塑料布后,却无一不是反弹回來,有一些还落到王全侯身上,砸得他龇牙咧嘴地喊疼。
我和胖子心知窗户有异,几把撕扯开那些遮光的塑料布,沒想到,窗户上钉的数层塑料布的中间,竟然还夹着一层经纬细密、却韧性十足的铁丝网,那铁丝网的四端分别沒入窗户的砖墙里,看起來十分结实。
52书库推荐浏览: 八步风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