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明白点儿,是郭皮球子雇你杀大雷子,还是李茂雇你杀大雷子。”卓凡二不愧是重案大队大队长,一句话就刨到了根儿上。
“是郭皮球子出面找的我,但钱肯定是李茂出的,郭皮球子吃喝嫖赌抽五毒俱全,穷的裤衩子都两面穿,他他妈哪儿有钱雇我。”一提到郭皮球子,吕超脸上很自然地现出鄙夷之色,但旋即就想起了自己眼下的处境,马上改为先前的一脸谦卑的神情。
“李茂为啥要杀大雷子,动机是啥。”我不想再和吕超纠缠下去,这小子右手的贯通伤不轻,再磨叽下去,我怕他身体挺不住,再晕过去,遂赶紧直奔主題。
“这我不清楚,但听郭皮球子说,他是满嘴胡逼咧咧,惹毛了李茂,所以才想让他一劳永逸地永远闭上嘴,就这个原因。”吕超想了一下,挺痛快地就说了出來,看样子不像是在撒谎,也沒必要撒这个慌。
“那郭皮球子还有沒有让你去归拢别的人啊。”我一下子想起了那个厚道仗义的三哥三嫂,心里不禁有些担心他们的安全,遂急急地问道。
“沒有、沒有啊,他就说让我们把大雷子整灭火了就行啊。”吕超顿了一下,想了想,很肯定地摇了摇头。
我松了口气,看向胖子和卓凡二:“你们俩还有啥要问的吗。”
胖子摇了摇头,卓凡二眼神犀利地盯着吕超看了一会儿,吓得吕超麻溜低下脑袋,生怕卓凡二再发飙扔他下楼。
卓凡二看了一会儿,恨恨地瞪了吕超一眼,看向我也摇了摇头。
“那这场面咋办,一走了之,还是给海燕分局打个电话报警。”我看向卓凡二,有点儿拿不定主意。
“报警,操,你丫很傻很天真啊,他们能在矿区整得这么肆无忌惮,必然是已经将海燕分局里面的一些大鬼子喂饱了,所以你就是报了警,那些警察來了之后,装模作样地调查调查,然后找几个小喽啰去顶罪,判个三五七年,再上下打点一下,那些顶罪的小喽啰在里面呆个三二年就出來了,你们觉得有意思吗。”卓凡二看着我和胖子,突然很愤青地说了一大堆愤世嫉俗的牢骚话。
将大鬼子喂饱了是一句地道的东北俚语,大鬼子,一般被代指身居高位的领导,而喂饱了,顾名思义,自然就是指向领导行贿。
当然,我和胖子也知道,卓凡二说的也是实情,如今司法**早已经不是新闻了,有钱有势的主儿,即便是杀了人,也可以花钱找人顶罪,或者先入狱呆个三年五载的,在里面好吃好喝不说,还可以通过打点监狱长之类的实权派,弄个减刑或保外就医,继而就可以理直气壮地回家重享自由了。
这吕超所在的所谓建军保安公司,之所以能在海燕矿区里堂而皇之地横行霸道,其上必然在公检法里有保护伞,所以,正如卓凡二所言,即便报了警,最后也不会牵扯到吕超,无非就是抓几个小喽啰应应景儿,欺骗一下公众视听而已。
“那咱们就走吧,让丫自生自灭得了。”我一琢磨,卓凡二说的不无道理,就像抓紧时间离开这里,反正这事儿跟我和胖子沒有一毛钱关系,多一事儿不如少一事儿。
见我们决意要放过他,吕超多少有点儿感到意外,旋即又面露喜色,一直惨白的脸上也有了点儿血色。
“走吧,其他事儿回到海曼再说吧。”胖子看了看外面开始出现阴霾的天空,有点儿担心地提议我们抓紧时间回去,以免一会儿下雪了,路况不好,容易出交通事故。
我们仨刚要走,那个逃过一劫的吕超却出人意料地叫住了我们:“那啥,你们等一下,我想、问问,你们是咋破了我的法术的。”
“操,就你那三脚猫的武把操,也敢自称法术,你他妈出门忘吃药了吧,你大爷的。”胖子一听那吕超的问话,忍不住出言系落道。
吕超被胖子揶揄的面红耳赤,不敢再啰嗦,底下头不吱声了。
我们离开那栋破败的厂房,回到车里,卓凡二调转车头,朝我们來时的路上驶去。
“对了,你小子是咋破了那吕超的法术的,闲着也是闲着,讲讲呗,呵呵”胖子是个一闲着就要生事儿的祸头,坐在车里刚消停一会儿,他又腻歪了,点上三根烟,递给卓凡二一根,又回头塞给我一根,同时嬉皮笑脸地问道。
“真的,说说呗,不瞒你们,那工夫真jb给我吓尿了,黑了巴屈的,真他妈瘆人,完了那墙还能动,上面还有人的胳膊,我操,那是咋整的啊。”一提到刚才的经历,卓凡二也來了兴趣,从倒车镜里看向我问道,脖子上还浮起了一层清晰可见的细密鸡皮疙瘩,显然对那档子事儿依然是心有余悸。
“呵呵,告诉你们吧,那可不是障眼法,那真是一种近似于奇门遁甲的法术,只不过那小子学艺不精,才会被我看出了破绽。”我嘬了一口烟,故意说半截留半截,成心吊胖子和卓凡二的胃口。
“给他妈你脸了是吧,破尿盆沒把儿,你丫还端起來了,操,撒逼楞地说,就jb烦你的磨叽劲儿。”胖子一口烟喷到我脸上,根本就不尿我这一壶。
我龇牙一笑,继续说道:“那小子确实是学艺不精,他念的咒语应该是五鬼驱魂术一类的法术,其目的是驱使附近听到咒语号令的孤魂野鬼來帮助施法人移山填海,弄法助人或害人,但是,那吕超的道行太浅,根本无法驱使鬼魂移动那些墙壁,所以,他只好想出了一个权宜之计,就是利用那些黑色烟雾來屏蔽我们的视线,使咱们产成心理恐慌,并试图控制我们的大脑,紧接着,这小子通过操纵那些黑雾的聚散飘动,给咱们造成了一种墙壁在动的视觉假象,好在我在被那些墙壁上的鬼手们抓扯的时候,发现那些鬼手根本无法移动,这才看出了破绽,就想着顺着墙壁往前走,完全可以找到出口,结果就走到窗户那儿了,小意思,小意思而已。”我故作谦逊地拱拱手,招來胖子一个大大的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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