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键是,通过回放刚才的厮杀场面,我心中是疑问重重,百思不得其解:首先,既然李茂在包间外面埋伏有枪手,为啥不一开始就用枪手结果我们,而是让一群手持冷兵器的杀手围殴我们,难道他的本意是想活捉我们不成,只是后來因为某种原因或得了谁的暗示才决定痛下杀手,其次,在恶斗的过程中,我和胖子只顾着打打杀杀,后來只要注意力又都集中在如何保护不期而至的老烟儿奶奶身上,根本沒有注意卓凡二在现场都干了些什么,记忆中他好像始终是在我和胖子的后面來着,更奇怪的是,为啥这厮在那种险恶的环境下能全身而退,脸上只是象征性地挂了点儿伤。
我知道,大敌当前,最忌讳的就是内部相互猜疑,这样既不利于内部团结,还很有可能会导致内部分崩离析,后果很严重,况且,虽然我们和卓凡二认识的时间并不长,但从平常接触的一些点滴小事來看,卓凡二不失为是一个虽然精于为人处世之道却不乏正义感与血性的真性情的汉子,他又怎么会和李茂这些有着浓厚的邪教色彩的社会垃圾暗通款曲、搅和在一起狼狈为奸呢,不可能,这绝不可能。
我使劲儿晃了一下头疼欲裂的脑袋,想滤清一下思路,不要再自我误导,胡思乱想下去。
就在这时,一阵熟悉而刺耳的警笛声传进我的耳朵里。
我一惊,胖子、老烟儿奶奶和卓凡二也都听到了,纷纷扭头顺着后风挡玻璃往后看:就见在风雪弥漫的土道上,三辆喷有蓝白警车标识的轿车车顶打着警灯、且不间断地鸣着警笛声地跟在后面,或者说是对我们是紧追不舍更为合适。
“我操,咋还惊动警察了,这咋办。”三哥毕竟是蹲过苦窑的主儿,对于警车、警察有着一种下意识的畏惧心理,所以在看到后面有警车追踪我们以后,略显紧张地看向卓凡二,等他拿主意。
“三哥,不能停,一來我们刚才惹得祸不算小,真要是被当地警方扣住了,我的警服保不住了都是小事,搞不好还得被追究刑事责任。”卓凡二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再一种可能,这矿里山高皇帝远,有时候一些煤矿主就花几个钱,和派出所拉拉关系,整一帮打手开着私喷的假警车出去狐假虎威,咱们也不能排除后面这些警车是假冒的,是李茂他们派來杀咱们的杀手驾驶的……”
“行了,别jb磨叽了,不就是不能停、还得甩掉他们吗,小意思,哥几个,坐好了,还有你,丫头,要是怕了,就可着嗓子喊啊,呵呵”听出了卓凡二横竖不能停车的意思后,三哥自信地笑了一下,并用蔑视地眼神从倒车镜里看了一下后面那三辆因车速快、搅起了一条雪龙一样的雪尘的警车后,猛然加速行驶。
空旷寂寥、人迹罕至、四周全是白茫茫的雪野的山路上,一辆老式捷达轿车如桀骜的疯牛一般高速行驶,车身不时会因为道路上有雪棱子而发生掉腚甚至是侧翻的可能,但都被车里的司机猛打车轮、重新将车子摆正过來,并继续毫不减速地往前飞速疾驰。
后面的三辆警车也丝毫不肯示弱,尽管行进的轨迹就像蛇一样扭曲画龙,看得出车技明显不如前面捷达的司机,但由于不停地发出凄厉的警笛声,看起來倒更具有一股阴森恐怖的意味。
第496章 猎枪露怯
见那三辆警车如蛆附骨一般死咬着我们不放,三哥的眼睛都放光了,那绝对是一种棋逢对手之后的兴奋与刺激,看得胖子、老烟儿奶奶和我是连连叫苦,他奶奶的,在这种冰天雪地的路况环境下将车速开到120迈,已经是作死的节奏了,可看三哥那架势,好像还有要提速的意思,这不是玩儿自残呢吗。
我知道三哥绝对是属于人來疯型的,你要是这工夫劝他减速,他肯定不干不说,搞不好还可能翻脸,一脚将油门踩到油箱里,來个极速漂移大翻车,沒办法,我只好一边使劲儿把住车座靠背稳住身体,一边看向卓凡二,意思是您别装傻啊,您倒是劝劝您这倒霉催的三哥啊。
卓凡二此时也两手死死抓住车窗上方的抓手,鼻尖见汗,看起來内心的忐忑程度并不亚于坐在后面的我们仨人。
见我愁眉苦脸地看着他,卓凡二朝我跟哭似的一龇牙,瞅那意思是我也沒辙,挺着吧。
我一声哀叹,回头看看胖子和老烟儿奶奶,嘿,这两个沒心沒肺的玩意儿啊,胖子是俩眼微闭、一副昏昏欲睡、混吃等死的无所谓表情,老烟儿奶奶更带劲,就跟打了鸡血似的,俩眼放光、贼拉开心地看着前风挡玻璃,瞧那模样,大有想问三哥一句“你还敢再开快点儿”的起哄架秧子的不良企图。
我这才知道,合着坐后面这仨人,敢情就我一个是害怕的,人家这二位一个是当坐悠车补觉,一个是当坐过山车找刺激呢,我去。
这当口,后面的三辆警车中的一辆已经快撞到了我们所坐的这俩捷达的车尾箱了,三哥一见那警车这么不要命,嘴里嘀咕着骂了一句之后,突然一脚急刹车,就见我们乘坐的捷达车一个尾部一甩,整个车体來了个一百八十度大掉头之后,堪堪贴着路边停住了。
可我们后面的那辆警车就沒那么幸运了,三哥这抽冷子的一脚刹车,令后面警车里的司机是猝不及防,其实换了谁也不会想到大冬天的,竟然会有人使出这种不要命式的**车技,于是,那辆警车在贴着我们疾驰而过之后,正要慢刹车,三哥突然挂上倒档,猛地撞向那辆警车的尾部,结果一下子就将那辆警车顶下了道,侧翻在公路路基下面的雪野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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