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见寒劲松马上就要成了人体炸弹了,我和胖子要说心里不慌那纯是扯犊子,都他妈是人,被人用绿了吧唧的体液喷溅一身,然后身上还会爬满要人命的蛊虫,换做是谁,也会产生本能的生理恐惧与厌恶啊。
我知道,这种情况下,胖子必然会让我先走,他殿后,于是,我抢先说道:“师兄,别磨叽,你先上,然后倒挂金钩拽我上去,我先上拽不动你,明白吗。”
胖子使劲儿瞪了我一眼,沒有再和我掰扯,因为,寒劲松留给我们逃生的时间已经所剩无几了。
我扎好马步半蹲,胖子先是一踩我的大腿,借力跃起,然后半空中右脚又一蹬墙壁,身子一长,双手就扒住了通风口的边缘,而后利落地钻了进去,全然不似一个胖子应有的敏捷,看得我是暗自叫好,心说这狒狒就是再胖,上树也他妈比河马灵巧啊,操。
胖子转过身,双脚钩住通风口的内壁,一个倒挂金钟,大头朝下仰翻下來,双手扎撒着,冲我喊道:“sb,还瞅你大爷呢,快溜地跳啊。”
我最后看了一眼寒劲松,一咬牙,两步助跑之后,单脚一蹬墙壁,借着墙壁的反弹之力一跃而起,两只手抓住胖子的熊掌,在空中荡了一下身体之后,胖子一团身,我们俩就同时进到了通风口里。
几乎就在我们俩进入通风口的同时,一声就像是撕布似的沉闷的“噗嗤”声传入我们的耳朵里……
我和胖子将眼神呆滞的紫夜和她母亲挡在身后,这才从通风口边缘向下看去,卧室里,已经沒有了寒劲松的踪影,地上只有一张残破的象充气娃娃似的人皮,连头颅都不知道被爆炸后的惯性甩到哪里去了。
卧室的四周墙壁上,溅满了带有人体组织碎块的粘稠的黄绿色粘液,无数的白色蛆虫吸附在墙壁上,正“咯吱咯吱”有声地啃咬着墙壁,其声令人闻之色变,胆战心惊。
我和胖子相顾失色,日他先人板板的,沒想到这些蛊虫竟然还会咬噬,幸亏方才我们当机立断,沒有托大,否则的话,这些蛊虫要是粘到我们哥俩的身上,也足够我和胖子喝一壶的,真是万幸啊。
我和胖子不忍再看,加之这时火苗已经从门缝里舔入,我和胖子转身扶着倒在母亲怀里默默流泪的紫夜娘俩,摸索着往通风口外走。
海曼别墅区的顶棚是仿造哥特式建筑,起顶很高,而这空调的通风口的出口设计也很独具匠心,正好是一处专用于排气的装饰性烟囱,我先从烟囱里爬出去,然后我在上面拉,胖子在底下托,沒费太大力气就将紫夜母女拽出了烟囱,站在了房顶上。
忽然,我听到房顶的另一侧有咔嚓咔嚓踩雪的脚步声,心中一惊,不知道是不是那些缺大德的放火的杀手们在房顶伏击我们,遂一个箭步朝发出声响的房盖另一面窜了过去,同时心念一动,催动右臂的不化骨,准备给那些毫无人性的王八蛋灰孙子们以雷霆一击,出出心中的闷气。
我窜了过去,刚要动手,却一个趔趄滑到了,并暗自侥幸沒有冒然出手伤人,怎么回事,卖糕的,原來是消防队员拎着水炮上房顶來准备顺烟囱往市内灌水灭火來了。
我再往下面一看,嚯,三辆通红的消防车正闪烁着蓝色的警灯停在紫夜家别墅的大门外面,一群消防队员有条不紊地再往别墅的墙体上喷水,另外还有一群衣着不俗的男男女女在缩脖抱肩地看热闹,甭问,一定是这别墅区的其他住户们。
那名消防队员被冷不丁冒出來的我吓了一跳,但旋即就回过神來,看着我急急问道:“你们是刚从或厂里自救逃生出來的吗,里面还有其他人吗。”
我先是点了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心里不可遏制地想起了已经化作肉泥的寒劲松,胃里一阵绞痛。
消防队员见我神色阴晴不定,还以为我是惊吓过度所致,沒再追问,只是朝下面喊道:“屋顶有幸存者,快派云梯车过來接人。”
几分钟之后,一辆载有白色云梯车的消防车开了过來,在云梯车上的消防队员的帮助下,我们四个先后上到云梯车上,并被安全地送回到地面。
这当儿,紫夜家别墅的火势已经开始减弱,我们四人呆在消防车里,无语地看着就像冬夜里巨大的火烛似的那栋别墅,心内是五味杂陈,气短胸闷。
第504章 女汉子法医
那些消防队员又扑救了半个多小时,别墅的火势终于被控制住了,消防队员们进入到楼房内清理火场,并着手勘查起火原因…
紫夜依偎在母亲怀里,娘俩均是两眼失神地默默看着消防队员们进进出出地忙碌着,无动于衷,或者说是麻木了更为恰当。
我和胖子在一旁也不知道该怎么劝慰这对饱经苦难、又在一夜之间承受了丧夫丧父之痛的苦命母女,只能是在一旁抓耳挠腮地干着急。
不一会儿,两名身着军装的中年男子朝我们所在的消防车走了过來,我知道,在公安序列里,消防部门和警卫局都属于现役部队,只是业务上归当地公安机关指导,而眼前这两位军人,应该就是雅克什市公安局消防大队的消防监督人员,他们來找我们,不外乎是了解起火原因或是告诉我们他们已经勘查到起火原因,或许,还有火场里发现一具男性尸骨的消息。
为了避免紫夜母女再受到不必要的精神刺激,我朝胖子打了个眼色,我们俩就拉开车门跳下车,然后朝那两名消防监督人员迎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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