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你娘个腿。”黎叔儿老脸一红,看來是被胖子说中了,“那娘们的梦魇术不会是名门正派,阐教释教沒人扯那蛋,但也不像是南派的手法,南派使用梦魇之术习惯用蛇或蜥蜴,看來,这娘们应该是个地妖,搞不好啊,就是出马仙里的败类。”
“出马仙。”我心头一动,在东北、内蒙地区,出马仙可以说是无处不在,而且上次我们已经抓住过一个被李茂用毒品控制、收买了的耗子精,如果刚才迷惑我们心智的那娘们也是出马仙,倒也并不奇怪。
“叔儿,你别跟我们玩儿轮子,我问你啊,你就让那娘们轻轻松松地跑了,别扯了,蒙谁呢,除非她钻你被窝了,说吧,你咋祸害人家了,是不是留下啥记号了,嘿嘿”我知道黎叔儿有意放跑那娘们,一定是想让那娘们将我们引到期幕后主使者藏身的地方,因此,他一定会在那娘们身上留下可供跟踪用的痕迹。
“呵呵,孺子可教啊。”黎叔儿哈哈一笑,伸手掏出一个小袋子,从里面捏出一小捏白色粉末:“这是用夜叉的獠牙磨成的粉,只要撒到谁身上,就会在空气中产生一道只有鬼魂们才能看到的亮线,大概能保留两个时辰吧,所以,足够咱们爷们去找到她的老窝了。”
“嗯,那咱们抓紧时间,先问问这些孙子,是谁让他们去设套抓咱们的。”胖子伸脚踢了踢昏死的齐国银,提醒我们道。
“那啥,沒看过美军虐囚啊,弄桶凉水一浇,妥妥地了就。”我咧嘴一笑,出去找水桶。
一楼走廊的尽头就是一个水池子,里面凌乱地堆放着水桶、拖布等物品。我用红塑料桶接了半桶水拎回來,“库嚓”一下浇到那齐国银的脑袋上,那小子一激灵,醒了过來,睁开眼一见还是我们,还有半空中一脸阴笑的黎叔儿,翻身就跪下磕头,嘴里还念叨着:“我可沒做损、办缺德事儿啊,你们别带我走,你们要啥就托梦,我烧给你们金银元宝和马牛,点心匣子提两盒……”
“滚你大爷的,你他妈唱二人转呢,操,我问你,谁让你们去找我们的,说。”胖子审讯人好像是真有瘾,又抢着开始问话了。
“谁、沒人派我们,我们是接到老百姓举报,一想反正你们是外地人,就想把你们挣回來敲俩烟钱,真的,撒谎我是你们大家的儿子。”齐国银眨着一双狡黠的小眼睛,满脸诚恳地看向我们,极力表现出一种如实招供的驯服神情。
“你丫上坟不烧纸,糊弄鬼呢,我知道,你是心里有顾忌,怕说出背后的大佬会遭到报复,是吧。”我蹲下去,朝那齐国银一笑,“不过,你知道吗,指使你们的那个人可沒把你们当人,他早就安排好了,想借我们的手杀了你们,然后再让警察抓我们,你们,是他预先安排好的诱饵和牺牲品,你不信,那你回忆一下刚才的事儿,要不是我师兄把墙给干穿了吓我一跳,估计这会儿你们都已经是死人了,想明白了吗。”
齐国银看了我一眼,垂下头,片刻,抬起头看向我,满眼恐惧地说道:“你们整、整不过他,他会法术,真的,他想让谁死,谁就得死,我们都怕他……”
“他是谁。”我追问道。
齐国银看向我,犹豫了一下,很费力地说道:“杨三子,他明着是大雁城管执法大队的大队长,暗地里则是大雁的社会大哥,手里还有两个黑煤窑,有钱有人,更厉害的是,他懂邪术,能背地里害死人,所以,这一片沒有不怕他的。”
“他人在哪里,他和李茂又是什么关系。”胖子问了一句。
“他一般喜欢在金凯宫里喝酒赌钱,这个点儿,应该还在那里,至于他和李茂,都是有钱人,之前平常吃吃喝喝啥的少不了,再深的,我也说不出來了,恨得,撒谎我是王八。”
齐国银看着我们,赌咒发誓道。
“我们相信你,嗯,好了,这里你自己收拾一下吧,还有,人间正道是沧桑,别跟着杨三子混了,你们这些马仔在所谓的大哥眼里,不过就是些炮灰而已,一钱不值,保住自己的小命,消停过日子吧,要是再造孽,我们也不放过你,记住沒。”我看向已经吓得半死的齐国银,半是规劝、半是恐吓道。
“一定一定,我天一亮就回阿荣旗老家种地去,不扯犊子了,真的真的……”那齐国银脑袋点的跟鸡啄米似的,都快把颈椎晃荡开焊了。
我和胖子叹口气,对于这些一向好吃懒做的混混们而言,要想导他们向善,那是难于登天,等过了这段时间,这位齐国银一定还会又投靠哪位大哥继续混社会的,但是,那已经不是需要我们操心的事儿了。
眼下,我们马上需要办的,就是回到宾馆接出沈涵和老火,然后再去找那什么杨三子唠唠,当然,这种“唠”,无疑是需要以武力做后盾的。
就在这时,窗户外面灯光闪烁,还伴随着凄厉的警报声。
我们一惊,黎叔儿站得高,一打眼,失笑道:“他奶奶的,这些瘪操玩意儿安排得还真是一环套一环啊,警察來了,这是算计好时间抓你们來了,呵呵”
我和胖子也是一惊,此时要是再和警察动起手來,那我们的麻烦就大了,一是袭警已经触犯了刑律,我们这么做就是犯法,正好给了杨三子或李茂等人以口实,到时候不用他们动手,大雁公安分局就该抓我们了,二是这样一來,事情就复杂化了,我们的意图也会暴露,那才是真正的鸡飞蛋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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