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是个直筒子的暴脾气,一见石局俨然以一副胜利者的姿态从水柱里现身出來,当时就炸了:“别他妈套近乎,谁是你大侄子,你丫也配,操,我是你大爷,我是你一个人的亲大爷,孙子。”。
面对胖子的破口大骂,石局不以为意,森然一笑:“一飞,你的修为照小凯还是差一截儿啊,君子绝交不出恶声,再说了,我又沒有对你们怎么着,你何至于对我如此的恨之入骨,好像必欲食其肉、寝其皮才解恨啊,至于吗。”
“操,我他妈现在不想吃你肉,我嫌你丫脏,埋汰,我就想把你丫那老**拧下來当痰盂,天天往里啐浓痰,你奶奶个孙子腿的。”胖子这辈子最恨得就是被被人当猴耍儿,东北话叫拿人不识数儿,所以尽管石局对他的态度一直是笑脸相迎,但他不管那个,继续是不依不饶地骂街痛快嘴。
“唉,朽木不可雕也,一会儿老夫会让你求死不得、求生不能,叫你知道我的手段,呵呵,呵呵”石局眼睛眯成一条缝,恶毒地看向胖子,嘴里发出一阵让人浑身直痒的咯咯冷笑声。
“我怕你呀,吹你妈牛逼呢,明告你,我要怕你,我他妈是你养的,操。”胖子看向石局,一阵气愤至极的狂笑。
石局摇摇头,不再和胖子纠缠,而是转向我,微微一笑,问道:“知道我是最大的潜伏者,好像你很失落,是吗。”
我咬了咬牙,平抑一下内心愤懑与恐惧交织的心情,脸上露出一丝平静的微笑:“姜还是老的辣啊,你能隐藏这么多年沒有被发现,连田总队他们都被你瞒过了,你必然有你的过人之处,我们沒有看破你,这好像也不丢人吧,呵呵”
“其实,自从认识你们俩以后,我就非常欣赏你们俩,年轻,聪明,悟性高,还有这么好的条件,别的术士修炼了几个甲子都难以企及的能力,你们轻而易举的就拥有了,简直就是天生的术士坯子啊。”石局笑容可掬地看着我,是娓娓道來,那表情,老亲热了。
“呵呵,我们啥样我们清楚,你就别东拉西扯的跟我们整这弯弯绕儿的忽悠嗑儿了,说吧,你把我们骗到这儿來,啥意思啊?”我沒心情听石局在那一个人自顾自的煽情,遂毫不客气地出言打断了他自我陶醉的蛊惑。
“天下人熙熙,皆为利來,天下人攘攘,皆为利往,你们一定觉得我加入你们所谓的邪教,为的就是金钱美女、香车宝马吧,是吗,回到我。”石局看定我和胖子,突然厉声问道。
“那还能有啥原因,难道你丫加入邪教是为了攻克艾滋病难題、造福全体嫖客,擦,我信了,我真信了,哼哼”胖子嗔视了石局一眼,一声冷哼,极尽蔑视之情。
“你们错了,你们都错了,想当年,我象你们这么大的时候,也是满腔的热血,路见不平就要出手相帮,栽到我手里的大大小小的犯罪嫌疑人是数不胜数,一來二去的,在警界也混合出了很响的名头,否则,17组又怎么会看上我,并把我拉进17组,诶。”石局眼睛里骤然闪过一朵火花,眼神迷离,似乎又沉浸在了往昔的辉煌记忆中。
片刻之后,石局才从回忆中跳脱出來,见胖子正暗中移动脚步,遂讥讽地一笑:大侄子,做人要有点耐心,老夫我话还沒有讲完,你就要偷袭我,不太合适吧,再说了,这些鬼魂们可都嗜杀得很,只要我脸色一不好看了,它们就会变得暴躁不安,行为失控,到时候,你们的朋友就要小命不保啊。”
石局用意很明显,是在暗示我们如果轻举妄动,那些侏儒鬼魂们就会将卓凡二撕成碎片。
“他是你的徒弟,你忍心对他下毒手,行,你让那些狒狒把卓凡二给劈了吧,看是谁家孩子,呵呵”我看着石局,同样笑了起來,以显示我对他威胁的不以为然。
“成大事者,必有所付出,知道为啥皇帝都管自己叫寡人吗,告诉你们,他们能当上皇帝,那是在兄弟之间经过你死我活的斗争之后,踩着自己的亲人的尸体走上宝座的,所以,想干大事儿,就不能有感情,不能有妇人之仁,这回你们懂了吗。”石局看着我和胖子,笑得极为残忍。
“好吧,咱们不唠这些沉重的话題了,对了,你为啥加入邪教啊,难道以你的能力,在17组或公安局不能有所作为吗。”我知道要比拼心理,我和胖子远不是石局的对手,于是话音一转,想尽量多的从石局那里了解一些信息,一些一直困扰我们的谜团。
“小子,你们记住了,这个世界上,沒有绝对的好人或坏人,就比如说我吧,在你们眼里,我是一个背信弃义、卑鄙龌蹉的小人,是个背叛者,对吧。”石局惨然一笑,“可是,在我女儿眼里,我却是一个为了她可以舍弃一切荣华富贵、不怕声名狼藉的慈父,你们是不是感觉很费解啊。”
这老东西还有女儿,可我们去他家那么多次,怎么从沒见过啊,我和胖子对视了一眼,就知道这里面一定有石局不愿告人的某种秘密。
“你们当然沒有见过她,就连我们要见她,也只能等到每个月的月盈之夜,才能见上一面,唉。”石局神情颓然地摇了摇头,继续说道:“我女儿死的很惨,那年,我女儿十三,刚上初中,我也刚提升刑警大队长不久,当时有一伙黑龙江流窜來的抢劫团伙,屡屡劫财伤人,老百姓怨声载道,我带着弟兄们追了半个月,总算摸清了他们的藏身之处,把他们堵在了一处平房里,结果抓捕时,那帮人都带着长短枪,一交火,我们这边伤了四个民警,那帮人是死了六个,重伤两个,在死的犯罪分子里边,就有那帮人的头目,好像叫啥小地主,沒想到,那个抢劫团伙是一个在黑龙江势力很大的犯罪团伙的分支,在得知小地主被我们击毙以后,那个团伙派出两名杀手,足足跟踪了我老婆孩子半年,彻底摸清了她们娘俩的活动规律,然后,一天下午放学的时候,那两个杀手开着面包车,在学校门口将我女儿拽上车后,他们俩下车锁死车门,并当着去接孩子的我老婆的面,点燃面包车……”石局沉默了,脸上老泪纵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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