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婆这辈子有两个女儿和两个儿子,大女儿叫陈可花,嫁给了一个叫张喜贵的邻村木匠为妻,两个儿子居中,俱已成家,陈可梅是梁婆的老闺女,嫁到了靠山屯。刘向东最开始的时候确实不信丈母娘那一套,以为那是骗人的把戏而已,可时间一长,耳闻目睹了很多怪现象,也不由得他不信,所以陈可梅说是荣老头的老婆在教训自己,自己也是将信将疑。
刘向东:“如果真是那样的话,那我这村长可就干到头喽,乡长压着我去把这个工作完成,老荣头那个鬼老婆又惹不起,我这两头受气,哎呦!!原来干部不是这么好当的!”
陈可梅一听丈夫说这种丧气话,不由得好气,说道:“省里修的道,就不能拐个弯啊,还非得从老荣头家的地里过?”
第五节 第二次被吓
刘向东耷拉个脑袋,彻底没了精神头,无精打采的说道:“拐不拐弯咱说的不算啊,省里下来人亲自观测的,这条道就得这么修,最直,最省钱,而且也最安全。如果这道修好之后到了荣老头那块突然出现一个弯,那还不得隔三差五出车祸啊。”
陈可梅:“既然拐不了弯,那你就再找那老荣头好好谈谈,据我所知,那老荣头虽然顽固,但也不是胡搅蛮缠之人,肯定是你又在人家面前摆官架子,我老说你,你也不听,真拿你这个村长当干部了?还有,你总拿省里面,市里面这些大的背景吓唬人,谁听了这话不生气啊,你一会吃完饭,到老荣头那认个错,然后再好好说叨说叨,没准人家就同意了呢?”
见陈可梅让自己去给荣老头认错,刘向东臭着个脸不同意,可不去认错吧,还真就没啥好办法。当晚吃过晚饭,刘向东来到荣明家门口,先是跳脚向里面望了望。
荣家就剩荣明自己一个人,他这一辈子,包括跟他同辈的族亲,都已经死光了,自己又没有子嗣,所以每天吃完晚饭,就躺炕上睡觉,平时为了省电,也不点灯,到了晚上屋里就是一片漆黑,偶尔能看见点亮光,那也是荣明在抽旱烟。
刘向东看了半天,黑漆漆的一片啥也没看着,心里寻思着,自己到底要不要进去,正这么会功夫,一只灰耗子从墙缝里钻了出来,鼻子四处嗅了嗅,然后顺着墙根往老荣头院里爬去,院子里放着一堆红皮大萝卜,是荣明在入冬之前刚从地里收回来的,想必这只耗子想进去尝尝鲜,刘向东一时来了兴致,静静的看着那只耗子。
耗子顺着院门的缝隙爬进了院里,然后快速的向着萝卜堆冲去,刘向东本来可以大喊一声将那只耗子吓跑,可白天被荣老头气得够呛,又莫名其妙的挨了两下子,到现在自行车还在野地里躺着呢。所以,看到耗子要去祸害荣老头的萝卜,刘向东倒有些幸灾乐祸的心态,不但不去阻止,反倒希望那耗子多咬几口,替自己出出气。
可还不待自己如愿,那耗子竟突然被甩了出来,力度很猛,直接砸在墙外的一棵榆树上,当场脑浆迸裂,死于非命,而这前前后后,刘向东竟没看到是谁做的。
摆明了院子里面有东西,刘向东本来还犹豫要不要进去,这下倒好,吓得掉头就跑,一天之中被吓了两次,刘向东是彻底吓怕了。
一路狂奔的跑回了家,不过这次比上次强多了,没一头钻进被窝里,进了屋之后转身关上门,大口的喘着气。
见丈夫这么快就回来了,也不知道和老荣头唠的怎么样,是不是又跟老荣头吵吵起来了,刚要问个明白,却见刘向东不停的向他摆着手,示意自己不要说话,过了好大一会,刘向东总算把气喘匀了,这才把方才所见,一五一十的说给陈可梅听。
第六节 就不信治不了你
陈可梅听后也是一惊,前后连贯起来一寻思,刘向东背后骂了老荣头一句,莫名其妙的被揍了两下,一只耗子想吃老荣头的萝卜,被直接摔死,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守护着老荣头一样,难不成是保家仙?可也没听说荣老头供过什么牌位啊,难不成真是他死去的老婆?照说他老婆都死了将近七十年了,早就该投胎转世了,陈可梅想来想去也想不明白,一下子也没辙了。
不管那个东西是什么,刘向东现在说什么也不敢再去找老荣头了,大不了自己这个村长不干了,领导惹不起,可这看不见的东西更惹不起,修路的事,爱谁谁吧,谁不怕死谁去,我还得留着命搂老婆呢。
刘向东当时是这么想的,可过了几天,去乡里汇报工作,看到其他村全部都提前完成了征地的工作,倒是一直超前的自己,这一次拖了乡里的后腿,被乡长当着所有人的面狠批了一顿,当时的场面异常尴尬,刘向东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回到家之后,刘向东心里的气更不顺了,心道:难不成一个老荣头就把自己的前途毁了不成,我就不信我制不了你,我不行,我可以找帮手。
刘向东来找张俊石的时候,张俊石正在院子里磨刀,上次一战,自己的鬼头刀没有发挥任何效果,这让张俊石很失望,待事件平息了之后,张俊石便寻思着把这把鬼头刀打磨打磨。除去表面的铁锈,又把断裂的一端彻底磨平,到最后那鬼头刀怎么看怎么像一把菜刀,只不过略微长了一些,比文五手下砍人的长板菜又短了很多,样子看起来不伦不类,不过起码看得过眼了。
刘向东是张俊石的老姨夫,虽然有这样一层关系存在,但平常两家的走动并不多,只是在过年的时候回姥家拜年,才会遇到,那会刘向东才刚成为张俊石的老姨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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