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又勾起了自己不愿提及的往事,冠白罗摇了摇头,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这才缓缓的说道:“李商之所以选择离去,是因为他自己亲手创办的夷教瞬间便被朝廷铲平,没有了夷教,他便心灰意冷,再加上李牧的背叛,使他彻底断了从头再来的念头,决定不借助封灵棺来转生,而选择了抛去自己这份痛苦的记忆投胎转世。他在临走之前,知道李志定不会放过李牧,这让他于心不忍,尽管心里很痛苦,但既然放下了朝廷灭他夷教的仇恨,李牧背叛他的痛苦又算得了什么,不管怎么说,他依然认为李牧是他的义子,是他最亲的两个人之中的一个,所以,他在临走之前托付我,让我找到李志和李牧,叫这二人不可为自己的死把仇恨延续下去,让李志放弃报仇,让你们两个都能安静的过属于自己的生活,这便是李商最后的托付。”
李商的最后托付竟然是原谅了李牧的背叛,并让李牧和李志好好的生活,这一点谁都没想到,李志不可置信的摇了摇头,说道:“为何义父最后的托付,你现在才说出来。”
冠白罗:“同你一样,我当初对李牧也是非常怨恨的,我也希望他死,所以并没有阻止你去追杀他,想着让这份仇恨顺其自然吧,本以为不管李志最后能不能杀了李牧,待你二人百年之后,这份仇恨也就慢慢的淡了,可我并没有想到,这份仇恨竟然会在你们各自的后代身上,延续了四百年,他们是无辜的,李志,你实不该这么做。”
李志到了这一刻,似乎也对自己的做法感到后悔,低下头不语。说完了李志,冠白罗又走到李牧前面,说道:“你义父已经原谅了你,我就无话可说啦,对于你的后代的遭遇,我知道你定然会很心痛,但事情已经发生了,已经不可能再挽回,不知道到了现在,你能不能把你后代的仇恨放下。”
李牧早已是泣不成声,想不到自己这个大逆不道的人,最后竟然得到了义父的原谅,这是李牧想不到的,心底的那份愧疚,越发变得强烈,哪里还有一丝的仇恨,对于之前与李志的种种羁绊,在这一刻突然之间全部释放了。
李牧:“我现在什么都不想,只想去寻义父李商,永远的守着他,不知他的遗体还在不在?”
李志这时也开口说道:“我也全部都放下了,跟李牧一样,我也想去寻义父的遗体,从此以后永远相伴,不在回到尘世上来。”
冠白罗欣慰的点了点头,说道:“你们义父的遗体还在当年安都地下商夷墓中,你们可随我一同回去。”
李志和李牧同时应了一声,然后分别走到自己的后代面前,交待一些后事。
李志对李朗循等人说道:“从此以后,你们可以离开永安村,到你们想要生活的地方去吧,与李牧后人的仇恨,到现在为止一笔勾销,谁也不许再去找寻李牧的后人,我此去与义父李商长伴,你们不可来寻我,这是祖先对你们最后的遗训,知道了吗?”
李朗循等人均点了点头,这份仇恨折磨了好几代人,李朗循又何尝不想早日解脱,好去过一些正常人的生活,遂一个个毫不迟疑的点了点头。
李牧来到李胜发这一家面前说道:“我此去与义父长伴,以解我心中的愧疚,所以不能再陪伴你们啦,稍后我会把封灵棺一并带走,那东西是义父的,我要把它送回去。除此之外,我要说的是,为了报仇你们在这世上造了不少杀孽,想必人世间很难再容下你们,虽然李志的后人不会再纠缠你们,但我想那些人并不会放过你们,该还的就要还给人家,你们要敢于担当,以后你们会怎么样,我已经管不了,这只是我对你们的一句规劝。你们最大的不幸,就是成为我李牧的后人,如果从此我李牧在这世上再无一个后人,也是命中注定,你们好自为之吧。”
李胜发此时也知道,事情发展到今天这个地步,自己这一家已经没有了说话的权利,只能听凭发落,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吧,可一想到自己一家终究难逃一劫,李胜发还是很难过,正如李牧所说,李志的后人放过了自己这一家,可另一面,张俊石、布施以、张发吉、荣豆豆,以及刚刚醒来依旧神志不清的田二,他们能吗?
仇恨是最难放下的,胖子雷杀了荣明,所以荣豆豆要报仇;田二先后有三名小弟死去,所以田二要报仇;胖子雷将林凤巧母女害的那么惨,以及这一路上,那些无辜搭上性命的人,例如立陶村老翟家三口,张俊石想为他们报仇。这么多的仇恨,又有谁能说放下就放下。
胖子雷似乎料定自己罪恶深重,不免苦苦的笑了一下,慢慢的走到张俊石等人面前,说道:“所有的人都是我杀的,与我的家人无关,我任凭你们处置,但是请放过他们。”
见儿子李冬雷,竟然要把所有的事情都揽到自己身上,李胜发连忙走上前,说道:“我也有份,你们连我也处置了吧!”
之后蒋桂莲与李春雷也不约而同站了过来,全然不惧那不可预知的惩罚。看着这一家人,不知为何,张俊石竟感到心在一阵阵的抽痛,如果自己是胖子雷,背上如此沉重的家族仇恨,自己会变成什么样?这句话,张俊石问过自己好几遍。胖子雷可以算是大凶之人,可是谁把他变成了这样?要说有担当,胖子雷绝对是最有担当的一个,他不光担当起了一个家,更把一个家族的命运担当了起来。对于这样一个人,张俊石很矛盾,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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