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判_菰城紫草【完结】(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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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河里船只往来,首尾相接,或纤夫牵拉,或船夫摇橹,有的满载货物,逆流而上,有的靠岸停泊,正紧张地卸货。横跨汴河上的是一座规模宏大的木质拱桥,它结构精巧,形式优美。宛如飞虹,故名虹桥。有一只大船正待过桥。船夫们有用竹竿撑的;有用长竿钩住桥梁的;有用麻绳挽住船的;还有几人忙着放下桅杆,以便船只通过。邻船的人也在指指点点地象在大声吆喝着什么。船里船外都在为此船过桥而忙碌着。桥上的人,也伸头探脑地在为过船的紧张情景捏了一把汗。

  热闹的市区街道,以高大的城楼为中心,两边的屋宇鳞次栉比,有茶坊、酒肆、脚店、肉铺、庙宇、公廨等等。商店中有绫罗绸缎、珠宝香料、香火纸马等的专门经营,此外尚有医药门诊,大车修理、看相算命、修面整容,各行各业,应有尽有,大的商店门首还扎“彩楼欢门”,悬挂市招旗帜,招揽生意,街市行人,摩肩接踵,川流不息,有做生意的商贾,有看街景的士绅,有骑马的官吏,有叫卖的小贩,有乘坐轿子的大家眷属,有身负背篓的行脚僧人,有问路的外乡游客,有听说书的街巷小儿,有酒楼中狂饮的豪门子弟,有城边行乞的残疾老人,男女老幼,士农工商,三教九流,无所不备。交通运载工具:有轿子、骆驼、牛马车、人力车,有太平车、平头车,形形色色,样样俱全。

  痞子继续说道:“那骑驴的女子的小寡妇头上还挂着孝呢,还冲着人乐,必定是想嫁人了。”人群里又爆笑起来,那书生气的是拿起了案上压画的镇木要打那痞子。痞子一看不对掉头就跑,那镇木直直的向着陈梦生打来。

  “莫打,莫打。一打三分低啊。”一把破扇子挡住了那镇木。在陈梦生的身前突然的多了一个破衣烂衫的和尚。

  那卖画得书生也正在暗暗后悔,那镇木重十二斤若是打在了人身上,不死也要伤。不想被那和尚的扇子一档竟然化险为夷,书生向和尚作揖行礼:“多谢大师出手相助,不然张子谦要闯大祸了。”

  那和尚一笑露出了比金子还要黄三分的牙齿,说道:“外甥啊,你今天怎么把这幅你父亲留下的画要卖了啊。”

  书生大奇问道:“敢问大师是?”

  “我是你那远房的舅舅啊,你乃张择端之子对否?你母携你从扬州城搬迁到临安城居住对否?”

  书生没想到那和尚竟然对自己家中之事如此的清楚,想必定是自己的远房亲戚无疑,这心生悲伤说道:“舅舅啊,你是不知道自从我那母亲仙去之前身染重疾,外甥无能啊,向那罗扒皮借了纹银百两,现在过了三个月竟要我还他五百两银子,所以外甥只得将着此画卖了啊。”

  和尚却对书生说道:“外甥啊,你莫要难过,你从现在起开始磨墨,在墨汁里加你三根胡须,一个时辰之间必有人向你来买,你以三千两银子卖他。”

  书生一脸狐疑的看着这位和尚舅舅:“磨墨?胡须??三千两???”

  和尚乐了:“你照做便是。”说完一颠一颠的走了。

  陈梦生看着那和尚僧衣的后摆已经只能遮到腿,下面的部分破烂的成了参差不齐和的布条,衣袖一只从臂膀处开了一道大口子整个手肘都露在了外面,另一只衣袖只留的两片破布,手一晃动那袖子便随风飘荡。胸口满是各种油渍也不知道是多久没洗了,太阳光一照泛着光亮。头顶上元宝僧帽破洞之中杂草一般的头发戳在帽外。裤腿一条长一条短,短的裤腿到膝盖以下竟然没了,鞋子既无鞋帮也无鞋面,十只满是污垢的大脚丫子露在了外面……

  第24章:以桃补心

  和尚看见了陈梦生乐了,开口说道:“玉虚宫里出狂言,封神台里度千载。历经三世磨难劫,只留眼前无心人。”

  陈梦生被和尚的四句话说愣了,陈梦第一次听到玉虚宫这个地方时脑海之中竟然迷迷糊糊的多了好多的记忆中的片段,可又飘乎不定拼凑不了。于是陈梦生便跟着那和尚一路前行。

  和尚塌拉着一双破鞋走到了集市的路口,站在了一个卖桃的独轮车前。卖桃的是一个三十来岁的妇人,头发盘成了云髻插有一根如意状的铜簪子,牙白的素色罗裙后背之上尽被汗水所湿透,连人带车正在树荫里休憩。

  和尚走了过去伸出那脏兮兮的手去抓那桃子,还一手抓了两个拳头大小的桃子。

  卖桃的妇人大声问道:“师傅,你买桃吗?一百文钱一斤。”

  和尚也不搭理那卖桃子的妇人,继续挑着他的桃,嘴里还自言自语的说道:“唉呀,这个太小了,那个又太大了。这个不够圆那个又太圆……”一双手急不迭的摸着车上的桃子,凡是被和尚摸过的桃子,原本还是鲜红欲滴的都留下了黑黑的指印。

  卖桃的妇人发现后大急,拦住了和尚说道:“和尚,你看看被你摸过的桃子还让我怎么卖啊?你都得给我买走。”

  “女施主啊,和尚想吃桃可是和尚没带钱呀!你就施舍两个桃子给和尚吧。”

  卖桃的妇人一听,把和尚手中的桃子全都抢了回来。从怀里掏出了一方汗巾擦拭那些被和尚捏脏了的桃子。可是不管是怎么擦都擦不掉桃子上的印记,不由的无名火起大骂起和尚。和尚却是一个劲的向那妇人讨要桃子,顿时间桃子摊上引来很多看热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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