蔵九咬着嘴思索了一会儿道:“我就分了些金豆子给我那瞎眼的姐姐,可她是坚决的不要。还骂蔵老三这是坏了祖宗的规矩,定会遭龙王爷的诅咒的。”
“照你说来,知道此事的人除了你都已经全部死了。你们三个人在铁匠铺子里分完了金子后又将陶鼎弃入井中的吗?”陈梦生奇问道。
蔵九茫然道:“陶鼎?什么陶鼎?干嘛要弃入井中啊?”
项啸笑上前一把提起蔵九道:“你们在一起熔炼黄金,竟然敢说不知道用过的陶鼎被你们弃在井里的事?”
“我确实是不知道啊,那天是我怕被族人看到所以才第一个走的啊,至于蔵老三和蔵奎在铁匠铺子里做过些什么我就不可而知了。不过在熔炼金如意之时,我们在铁匠铺子里倒是听到一阵短促奇怪的声音,那声音也不像是人兽所发出的。我们都担心是怪鱼死后的怨魂发出的索命声,所以草草的将金如意熔炼了后就散了。”
项啸天将提起的蔵九扔在了地上,回头对陈梦生道:“兄弟,这老头说的话可信吗?”
陈梦生也吃不准蔵九所说的话,朝着蔵九道:“是真是假只要带着他去蔵老三的埋骨地,我用唤魂之术招出蔵九的魂魄一问便知真伪。”
“对,魂魄不会说谎,等他看见了蔵老三的尸身若是他杀的一看便知了。我看这主意不错,老小子你给我起来……”项啸天架着蔵九,陈梦生领着春妮四个人就出了蔵九的宅子往江边蔵老三的小屋而去,沿途有不少的人开窗偷窥……
将近傍晚之时,上官嫣然初见蔵九但羞于脸上的黑癣,拉着齐瑛一起躲进了内室中。陈梦生将春妮姑娘交给了梨花,春妮和珠珠小彤两个小姑娘都是年龄相仿,倒也是减轻了三分陌生感。屋里的人全都在前后室的窗口看着陈梦生项啸天拖着蔵九去了后院,在后院杂草里确是立有一座新坟。项啸天从院里找来了铲草用的铁钯子,往手掌心里来啐唾沫星子就拉开了架式……
蔵九怯声道:“你们……你们,挖坟掘墓就不怕被冤魂所缠吗?”
项啸天咧开嘴笑道:“我还告诉你老小子,爷们不怕有冤魂缠身,就怕那些个冤魂不出来。冤魂能出来也省的你大爷我在这里黑灯瞎火的挖坟掘墓了,你还是自求多福吧,要是被我兄弟一会儿查出你说了谎话,别看你年纪一大把了,老子一样会把你的这把老骨头一根根给拆了。”
蔵九被项啸天的话吓的噤声不语,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陈梦生和项啸天。过了半晌惊声问道:“你们……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啊?怎么敢如此的大胆啊,连冤魂都不怕啊。”
陈梦生看了看蔵九道:“死鬼冤魂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心存不良的恶人。蔵九你活了大半辈子不会连这个都不知道吧?”蔵九也不去应声,避开了陈梦生的灼灼目光低着头看着项啸天在挖掘蔵老三的新坟。
项啸天握着铁耙子不消片刻就把新坟的坟包就给扒平了,蔵老三孤家寡人一个,死后还是蔵达蔵桂俩兄弟给埋的。项啸天三下两下就在地里刨出了一双被素布包裹着的脚,经过了半年的掩埋尸身一露封就发出叫人作呕的浓烈尸臭味。蔵九闻到这尸臭味已经是吐的是整个人都趴在了地上半天没见他动弹,项啸天斜眼瞅了他一眼,用手里的铁耙子小心的清理出蔵老三的全部尸身。忙完后,项啸天将铁耙子交给了陈梦生后,退到了一动不动的蔵九背后点燃了火折子,紧紧的看住了他。
陈梦生提着铁耙子在尸身头顶撩起了一角,卷在铁耙子上一点点的揭开裹尸布。伏在裹尸布上的各种各样的虫子受了惊吓,忙不迭的往旁边的土堆里钻入藏身。尸布下慢慢的露出了一张被浮肿变了形的脸,灰白色的脸上是布满了道道纵横交错的刀口。刀伤应该是在临死所划开的,翻出死白的肉上正是一些蛆虫进出的地方。从额头到右脸颊一大块皮被剥离,留下了凹凸不平的肉痂。陈梦生捂着鼻子用铁耙子继续卷揭着裹尸布,在尸身的胸腹上纹有一朵白莲花,只是皮肤被剥了一大片白莲花变的残缺不全了,倒像是成了张着大口正欲吞噬诡异的图形……
陈梦生放下了铁耙子道:“大哥,我要唤出蔵九的魂魄了啊。你帮我看着点,就怕会出什么变数。”
“兄弟,你放心吧。那老小子敢耍什么花枪,我第一个就灭了他。喂,喂,醒醒,这里可不是你家的床榻啊,起来,起来……”项啸天推了推地上的蔵九。
蔵九被项啸天这么一推,终于是动了一动。可是不等陈梦生使唤魂之术,猛然间从地上跃起一把抄起了地上的铁耙子,朝着蔵老三的脑袋狠狠的砸去。动作之快让陈梦生和项啸天都是瞠目结舌,这哪里是个老头可以做到的速度啊。
“嘭”蔵老三的头颅像个西瓜一样被砸的稀烂,再不能分辨出地坑里的死尸是谁了,蔵九望着蔵老三的尸身突然发出桀桀的怪笑声。
项啸天大喝道:“你个老家伙,还真是反了你了。叫你认人,你倒是来了个毁尸灭迹。哎呦……”就在火光电石眨眼的瞬间蔵九返过身子,一拳打在了项啸天的肩头。项啸天惊愕的看着弱不禁风的老头能把自己打出去一丈多远的地方,脚下站立未稳之下蔵九又像鬼魅似的举起了还沾满了蔵老三脑浆的铁耙子向项啸天的脑门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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