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梦生刚坐入席中抱拳道:“沐大叔今日设宴款待,陈梦生自知是无功不受禄,实在是顿感惶恐还请沐大叔明示。”
“呵呵,陈贵客言重了,你看这酒菜都还没上桌呢。咱们是边吃边聊吧,我蔵德沐活了四十多年,就从来没有亲眼看见过有人能像陈贵客那样能叫人断肢重生。这种本事绝非常人能有,在下素来敬佩道家之人今日就是想结识一下陈贵客。都没有外人啊,大家别拘泥啊。老婆子啊,活神仙我给请来了,你倒是快点上菜啊。”蔵德沐向着后堂一喊话,袅袅婷婷的出来了两个二十来岁的女子。以素纱遮面托着木盘端上酒菜摆放在桌上,欠身朝着众人万福施礼后有退了出去。
陈梦生笑道:“沐大叔好福气啊,两个女儿如此贤德。”
蔵德沐脸上黯然道:“陈贵客说笑了,她们皆不是我的女儿而是我的儿媳妇啊。老汉就生养了一对双胞儿子,可没料想两个小子成家没多久,都是死在了怪鱼的口里。祖上留下的规矩夫忘寡妻者去留自便,所以两个丫头就留在了这里。日后她们要是想嫁人我绝不能拦阻,命啊,一切都是命啊……”
项啸天倒吸了一口凉气道:“这是哪门子的规矩啊?”
蔵德沐起身提起了酒壶给在座的倒上酒后叹道:“当年蔵大将军带着千军万马从秦军中突杀而出,逃出这里时只留下了七十二人。而七十二人中真正是蔵大将军的族人不过也就是十来人,别的都是些随军厮杀的战将和他们的家眷。其中女子更是不足二十人,蔵大将军见后来秦军势大匡复大燕国已是无望,就把七十二都改姓为蔵纳入了族人定居在此。就有了这个规矩,为的就是能让蔵氏一脉延续下去。”
“哦,那么这么说来原来的七十二人都不全是蔵氏一脉啊。”陈梦生恍然大悟道。
蔵德沐放下了酒壶道:“听我的老辈里说,我家本姓郑可是改了姓也就不再去提了。来,来,贵客喝酒。这酒是老汉我自酿的,菜是自家种的好在靠江打了些鲜鱼。粗茶淡饭的各位还请多多海涵啊,等把镇子里恶人抓住了我们再痛饮三日。”
陈梦生喝了口酒意味深长的道:“那蔵大将军的后人,倒也相安无事在此隐居了数千载了啊?”
蔵德沐没回过神来顺口说道:“哪有什么相安无事啊?嫡庶两系都斗了几百年了,要不然也就不会发生灭宗惨案了嘛。”
“什么灭宗惨案?又是为了什么而起?”陈梦生厉声问道。
蔵德沐拿起酒杯尴尬的看了一眼春妮,笑着自嘲道:“哎呦,你们看我人老了喝了点酒,就会胡说八道。喝酒,喝酒,都没有的事,是我老糊涂了。”
“嘿,我说沐老头这可是你的不对了啊,话说了一半你算是什么意思?我们几个相信你,今夜才来你家喝酒。你想把话藏着掖着咱们也不来难为你,兄弟我们走!”项啸天一拍桌子起身就要带着众人往外走。
“别介啊,都留步啊,都留步啊。这……这……这……你们可叫我怎么说啊,都是我一时嘴快,唉!”
陈梦生驻足道:“沐大叔,我们虽然只在葫芦镇上呆了三天,可是每晚都会发生离奇之事,死伤的都是蔵家的嫡系吧?沐大叔是想惨祸再继续下去?还是沐大叔本来就知道葫芦镇上作恶之人?”
“我哪会知道啊,我……我……就是浑身是嘴也说不清了。好吧,我也不瞒你们了。就在二十多年之前,那时候我还没春妮大呢。蔵大将军他和原配夫人生有三儿一女也就是嫡系,而蔵大将军和妾侍丫头们却生有十一个孩子他们就是庶出。嫡系的是一直看不起庶出的,庶出的人多势大也没把嫡系的放在眼里。两派明争暗斗数百年谁都不服谁,像我们这种原来是外姓的族人就一直是跟随着嫡系一脉。”蔵德沐黯然神伤的说道。
陈梦生不解问道:“都是一个爹所生,各自开枝散叶了几百年还有什么解不开的过节啊?”
“唉,二十多年之前的族长是庶出的蔵德江,他媳妇给他生了四子三女,后来是因落下了产后风死了。蔵德江就要将他媳妇要葬入祠堂,那是犯了祖宗留在祠堂石碑上的遗训了啊。嫡系的蔵家子孙就去问他理论,那蔵德江非但是打伤了人家还带着庶出的百八十人去砸祠堂石碑。蔵家嫡系那时好像都是以蔵九马首是瞻,于是乎蔵九就率领着全镇上下的人想阻拦蔵德江。双方一言不合就动起了手,积压了数百年的怨恨一下子就暴发了出来。短短的半天功夫里就死伤了十几个人。惨啊,那血都哗哗的直淌把祠堂里外都浸透了……”蔵德沐抹了抹眼泪痛心疾首的道。
“后来,蔵九将嫡系死伤的人焚化后要放入祠堂,那个混蛋蔵德江竟然拦着蔵九他们送骨灰坛子入祠堂。这下可不得了激怒了全镇的人了,那眼睛里都气的留血了。几百人抄起了家伙三天里把庶出的蔵家子孙杀了个干干净净……,这事是我亲眼目睹的想起来我到现在还后怕,长江里漂满了浮尸密密麻麻的……”
蔵德沐的屋里是安静的可以听见每个人的心跳声,蔵德沐一连喝了三杯酒后才继续说道:“蔵九带回的孩子,其实镇子上的人都知道是蔵德江的小儿子,毕竟是同宗同族的大家冷静后也都后悔杀了那么多的同胞。所以蔵吉他再回到葫芦镇时人们都对他客客气气的,也是想赎当年的罪吧。至于后来的事,还是你们揭发了蔵九他们一伙动了祖宗留下的东西我们才知道的。”陈梦生看着眼前的蔵德沐不似像是说谎,手里暗暗起诀以一道招魂咒唤出了蔵德沐的魂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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