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来的孩子?掌柜的,你此话怎讲?”温夫人拉过苏昭青奇怪的问道。
掌柜的眼里突起些许的惧怕,喝了大半杯的茶水抹了抹唇间的水渍道:“牧家公子捡子之事,那大概是五六年前发生的一桩怪事。江州府中没多少人知道,我也是只是听牧家公子隔壁的隆旺米铺洪掌柜说起过。”
陈梦生锁紧了眉头问道:“是什么样的怪事?掌柜的为何是脸露惊慌之色?”
“这位爷问的,我实在是不能说啊,不如你们出了门后沿西行二里地亲自去问隆旺米铺的洪掌柜就明白了。”杂货铺子掌柜的言语之间有了三分的忌惮,好像是极不情愿与人说及此事。
项啸天大声喝道:“你这掌柜好生的不爽快啊,知道的事还在我们面前卖弄玄虚!”
掌柜的苦着脸道:“哪里是我不爽快啊,这事还真的是说不得嘛。大姑娘生孩子的连个孩子生生父亲都不知道是谁,这位大爷你叫我是怎么说啊!”
陈梦生一听掌柜的说这话立马就想起来了白婉贞,沉声向那掌柜问道:“那孩子的母亲现在哪里?她能狠心弃自己的骨肉而不顾吗?”
杂货铺子掌柜吓的是哆哆嗦嗦的道:“那个孩子她可不是一般人啊,你们就别管这里的闲事了。我把银子退还给你们成不?只求你们不要再打听了,我家中尚有妻儿老小丢了性命可就不值当了……”
温夫人秀眉蹙道:“算了算了,老爷江州府中隆旺米铺的洪掌柜是我的表姐夫,咱们成婚之日他不是还来喝喜酒的吗?老爷难道不记得了?”
“对啊,我还真差点是把他给忘了呢。夫人,我看这样吧你先带着青儿和几个丫鬟回你温府。让青儿这丫头好好的给二老磕头请安,我和陈兄弟他们一起去牧家看看啊。”苏中凡打发了温夫人带着众女出了杂货铺子后,向掌柜的问明了牧世光的家雇了大车就和陈梦生他们一起上车走了。
车行不到片刻的工夫就来在了一处破屋前,苏中凡一瞧这屋子心里就开始犯嘀咕了。日后要是青儿嫁入牧家岂不是要遭罪受苦吗?下了车苏中凡两手负于背后不禁是长吁短叹,上前“啪啪啪”一敲门那门实在是破旧的不成样子了。不用屋里来人开门,门自己就开了都能看见里面的院子了。
苏中凡苦笑的摊开手向陈梦生他们做了个无奈的手势,陈梦生也是轻轻一笑踏脚进了院子。从屋里传出了一阵咳嗽声,一个年过四旬的妇人拄着竹木棍子扶墙出来了。陈梦生见那妇人两鬓皆以染霜,虽说是粗布破褂却难掩其一股大家闺秀才有的书卷气息。妇人努力的想朝着众人微笑寒暄,可是没等她开口剧烈的咳嗽声让她喘的上气不接下气了。
苏家老爷微微皱眉道:“不知牧家公子可是住在这里?”
妇人连声咳嗽点头道:“咳咳咳……这位老爷……咳咳咳你找我家光儿……不知道是要叫……咳咳咳……叫他去帮忙盖屋还是修梁啊?”
苏中凡被问得莫名其妙茫然道:“什么盖屋还是修梁啊?”
陈梦生一指院墙角上堆放的木工泥瓦匠干活的家什,苏中凡顺着陈梦生指的墙角看去,但是苏老爷看的不是堆放在地上的家什而是看着斑驳的墙壁上留下的一首残诗。打头的两行诗句已经是被雨水暴晒侵蚀不清了,只留下了最后的两句诗句。“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铁钩银划之下叫人看了这两诗句,不免会感觉到金戈铁马的悲凉沙场……
项啸天咧嘴笑了道:“你们看墙上留下的铁叉子一般的字,就把苏老爷给看入迷了。我可是瞧见了那地上有一副石锁啊,估摸着最少也要百来斤重吧。”项啸天说着话一手抓起了一个石锁挥舞了起来。
苏中凡不悦的怒道:“你知道什么啊?这是狂草,古人有云见字如见人。好好好,实在是明珠暗投了这么好的笔力气势竟然是去给人做了泥瓦匠!可惜啊,可叹啊!”
妇人见苏中凡如此赞誉自己的儿子,忙过来施礼道:“老妇……咳咳咳……有病在身就不能给老爷施全礼了……咳咳咳……望老爷海涵。”
苏中凡连忙扶住了妇人道:“大姐不必多礼,是因为我一时见字兴叹。不知道令郎现在何在?我想见见他!”
上官嫣然看见妇人拄着竹木棍子微微颤颤的样子,上前挽住了妇人用手一搭她的脉门沉思了片刻道:“大娘。你这病可是有些年头了啊,气血不稳脉相虚浮,心绪烦乱五内不和。师兄,还是你过来帮帮大娘吧。”
妇人黯然笑道:“人老了……咳咳咳……不中用了,就是连累了……咳咳咳……两个孩子。他们给我请来的郎中……咳咳咳……药是吃了不少……咳咳咳……活活的为了我把这个家都吃穷了……咳咳咳……”陈梦生凝神出手,手指头点在妇人的头顶一道甘露咒直射妇人的天都百汇。
“黑汉子,你想干什么?快离我娘远点,看招!”从门外进来个九尺威风凛凛的大汉,不管那么多就朝着陈梦生挥拳打去。
项啸天怒道:“好小子,我兄弟好心救你娘,你还不问青红皂白啊。老子陪你好好玩玩,手痒很久了今日就拿你来开张。”两个都是人高马大的汉子,一个是如虎出林一个是龙啸九天。出拳如电招招如影,陈梦生运功帮着妇人医治顽疾就听到身后的拳风排山倒海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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