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梦生加快了坠势,但是瞅见了那太监跑在文德殿外御道上把手里的净鞭也扔了,嘴里正在大喊大叫着什么,可隔的太远也听不清他在叫嚷着什么。陈梦生心里马上咯噔了一下,太监手里的净鞭那是跟和尚手里的拂尘道士手里的云展一样,是代表着身份的象征,可并不是寻常太监都能有净鞭的。这个太监是遇上了什么事啊?连净鞭都扔了,难道是见鬼碰妖了……
陈梦生顿感不妙转过身来向那地上的太监飞去,那太监披头散发魂不守舍的奔跑,确实是让陈梦生犯疑。跃身下地站在那太监面前惊讶的发现此人竟然是文德殿总管太监刘福安,刘公公平素都是威风八面的人物。整座文德殿里几百个小太监和殿前御道外几营禁军都是听他的号令的,刘总管在文德殿可谓是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的呀!可今晚上是怎么了?……
“刘总管,你着急忙慌的这是要到哪里去啊?宫里这是出了什么事?”陈梦生扶着满脸惊骇的刘神安急问道。
刘福安这会儿还没回过神呢,嘴里哆哆嗦嗦的说道:“出……出大……出大事了,文德……文德殿……文德殿里面的玉玺……玉玺不见了……”
陈梦生也被刘福安的话吓了一跳,玉玺乃是一国权威之象征。皇帝圣旨上要是没有玉玺宝印那就是废纸一张,上不能号令三军下不能放榜缴文……
陈梦生愣住了,这叫什么事啊?皇宫大内之中戒备森严,玉玺又是天子之物怎么说没了就没了呀?陈梦生摇了摇两眼发直的刘福安,以道家清心咒打入了刘福安的额头上。刘福安长出了一口气,眼睛看了看陈梦生两只手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似的,心里一着急嘴里是激动的半天说不出话来……
陈梦生拧眉沉声喝道:“刘总管有话好好说,玉玺放在什么地方?又怎么会突然不见了?是不是被皇上拿走了啊?”
刘福安吓的缩了缩脖子,慢慢的缓了口气道:“大师神仙啊,你是不知道啊。就在几天前,神仙你突然消失不见了,可是就在那天皇上在寝宫之中突然间收到了一封血书!”
“血书?什么血书!”陈梦生暗想道天底下还有跟真龙护体的天子过不去啊?谁还敢与当今的皇上叫板啊!
刘福安战战兢兢莫名其妙的问道:“神仙……你说这世上真的有鬼吗?我……我……身在宫门内都是听从主子的命令行事的啊,要是做了什么对不起人的事,是不是也会被鬼魅索命啊?”
陈梦生冷笑道:“人在做,天在看。刘总管你何出此言啊?难道说你身上也背负着人命不成!天理恢恢疏而不漏,刘总管那你可是要小心了啊。举头三尺有神明,欠下的债到了阴曹地府自有那十殿阎罗来给你清算的。”
刘福安被陈梦生轻轻松松的一句话吓得脸都绿了,双膝一软扑通给跪在了地上磕头如捣蒜,两只手左右开弓打自己的大嘴巴那就跟不要钱似的。嘴里带着哭腔的说道:“神仙大师,我……我……刘福安是个胆小怕事的人,自幼被人卖入大内做了这绝户的太监。本指望是能捞点日后的棺材本,才及心尽力的服侍主子,春阳宫里的怡嫔妃真的不是我杀的。那是太上皇命我让禁军杀的啊,老奴为了此事食不知味夜不成寐。还请神仙你能搭救于我啊,我刘福安指天发誓再没有害过人命了!”
好家伙,这个刘福安自己不动手,却在背后叫禁军杀人。难怪他身上没有冤魂缠身,没想到他不知咋地就把这桩恶行给说了出来。陈梦生怒喝道:“我救不了你,自作孽岂又是能轻饶的?你就算是受主子之命也难逃其责。宋高宗他自有着真龙庇佑,我现在是定不了其罪,等他进了阴律司楚江王正等着他呢。刘福安宫里的血书和鬼魅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不给我如实招来我这就让你去阴曹地府!”
刘福安定了定神道:“唉!前几日我是看见神仙大师神通广大能够腾云驾雾而去的啊,可就在当晚发生了怪事。宫中禁军统领楚江枫是谋反作乱死在正阳门的,那禁军统领一职暂无人选。可就在那天夜里无人居住的统领府里突然是出现了……楚江枫那狗贼的鬼影……”刘福安说到这里又缩了缩脖子,惊惶的看了看四周小心翼翼的说道。
“楚江枫?是你看到看到了他的鬼影?你给我站起来说清楚,要是有半句假话我一定会叫你后悔!”陈梦生被刘福安的话弄懵了,是自己当日把楚江枫的魂魄度入六道的难不成那楚江枫有通天彻地的本事?将勾魂使着打趴下了魂魄私逃?这是不可能的事啊,勾魂使着要是连个生魂都看不住那鬼门关岂不是要乱了套啊!
刘福安微微颤颤的站了起来,脸上都已经肿了一大圈了。听陈梦生口气中有着九成的不相信,顿时间倒也害怕大为减少了。想了想道:“神仙,我可没有看见楚江枫的鬼影啊,是宫里的巡夜禁军看见的,还有禁军就莫名其妙的死在了皇上寝宫的门口了。有个死人手里还握着一封血书,宫里那就传疯了都说是楚江枫的魂魄来索命了。”
陈梦生笑道:“闹了半天是以讹传讹啊,那血书写了什么?”
“啊……以讹传讹?不会吧?那血书上写着‘若想保狗命,判官人头落!’楚江枫的命是皇上定的罪,那判官不就是指明了皇上吗?皇上当时就吓坏了。宫里的禁军太监都被调到寝宫外保护皇上去了,就是这样皇上还是被鬼魅所伤了呢。好在是有神仙大师的师妹出手相救才让皇上有惊无险啊,不过……不过……神仙大师的师妹就那鬼魅掳走……”刘福安瞄了瞄陈梦生突然间变的说话吞吞吐吐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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