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安,你在堂上打死的那些人,你可曾想过他们也有家小?来啊,把周安投入刀山,骨肉寸断而死”一炷香的功夫梦审司慎重三人恶人皆是命丧黄泉,进十殿阎王投畜生道为猪为狗。
“夜游神听令,将御史王子其带上堂。”应小怜听见这句话眼中射出两道红光,陈梦生知道这是鬼煞之怒气。
陈梦生轻轻的对应小怜道:“小怜姑娘,今日不能让王子其死。”
“为什么?判官大人,王子其与应氏一门有着血海深仇,小怜每天都恨不得能生啖其肉为我们应家报仇。判官大人难道也是畏其权高位重吗?”
“哈哈,小怜姑娘你错怪陈梦生了,如果今日让王子其死了那就太便宜他了。你家的满门之祸难讨一个公道了,那王子其阳寿就不过还有十多天了,你等了十几年了难道这十几天都等不了吗?”
“小怜知道了,但凭判官大人做主。”
王子其正与自己新纳的第六个小妾十八岁的秋菱,鱼水之欢后昏昏睡去,不知不觉就感觉自己的脖子被什么东西紧紧套住了,睁开眼自己都吓了一跳。一个半人高的红脸小鬼正拉着铁链拖拽自己一路前行,脚下踩若虚棉。
“王子其带到。”野仲一声高喝,把王子其掼在地上。
“王大人,我们又见面了啊。扰了王大人的清梦真是过意不去啊。”
“你你不是死了吗?”
“是啊,我死了才敢来找你王大人嘛,你看这里都是死鬼啊。”
“啊你怎么也在啊?”王子其手指应小怜,吓得浑身瑟瑟发抖。
“老贼,我说过死了也不会放过你的。”应小怜十指成爪一把抓住了王子其的肩头,指尖深深的插入了王子其的皮肉之中,张开嘴咬向王子其的后背。
王子其看见应小怜那青面獠牙的样子连连告饶。“宝儿,饶命啊”
“呸,宝儿也是你叫的。”应小怜吐出一口血肉。
“小怜姑娘你且退下,王大人这抬头三尺有神冥。你想你当年恩将仇报落井下石,杀了应氏上上下下三十余口此为不义。大宋对你不薄而你却不思恩典谋反作乱此为不忠。你这种不忠不义之人日后到那阴曹地府将会受尽阴司十殿之刑。”
“哼,老夫当年寄人篱下那应天雄仗势要我儿子入赘他家,我王家三代单传从此绝后。我曾经发下毒誓一定要出人头地,大丈夫为其目的不择手段,我错了吗?那应天雄不识时务,先帝要诛灭其一家,我能说不吗?那丫头当年来我御史府之时,老夫已经是打算放她一马了,可是她却不知好歹去那大理寺告发于我,老夫杀她又有错吗?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自古江山就是以能者而居之。”
陈梦生笑道:“王子其啊,多行不义必自毙。逆天而行只有害人害己,你手里欠下了太多枉死的冤魂了。来啊,阴火棍伺候王大人”
“啊,老爷你这是怎么了?”小妾秋菱被王子其惊醒,只感到自己的大腿处一阵冰凉,一摸竟然是王子其尿床了。再看那王子其青筋暴起,脸色紫黑牙关紧咬,双手成拳瑟瑟而抖。
“老爷,老爷,你醒醒啊,你这是怎么了?”
“别再打了,别打我了。饶命啊”王子其在不住的哀号挣扎,半日后才被秋菱推醒。缓了口气幽幽道:“咦?那些鬼呢?这又是哪里?”
“老爷,这里是御史府啊,哪里有什么鬼啊?我是秋菱啊,老爷你做恶梦了啊。妾身这就给你去端人参茶给老爷压惊。”
“等等,我怎么浑身这么痛啊,哎呦呦。你扶我起来看看。”秋菱挑亮了灯移到床头,掀开锦被。不由的吓了一大跳。
“老爷,你怎么”秋菱只看见王子其肩头绸衫是一片血肉模糊,脱去绸衫后背上还有明显被咬噬的痕迹,全身上下被打的青一块,紫一块。
“快,去吩咐下人去准备轿子,我要去清阳观。”
“老爷,现在还是大半夜的啊,不如等天亮再去吧。”
王子其甩手就是一个巴掌打在秋菱脸上:“老爷做事还用你教吗?”
“是,贱妾错了。”秋菱伺候好王子其穿好衣衫,就去外面叫人准备轿子了。王子其从屋子书架上随手拿起一件也忘了是谁送的价值万两的翡翠镶金如意,找了个锦盒转身捂着肩膀出了门。
月黑风高夜一顶四人大轿,打临安城北门而出直奔瓜山。守城的兵丁一看是当朝御史人的大轿,开了城门忙不迭的恭送御史王子其。
到了瓜山天色已微明,山林里的雾气渐渐散去,烟云不断地在空中聚拢成一片,一股股清幽的野花香气均匀地弥漫在空中。树林高大粗壮,挺拔婀娜,树下一条石阶蜿蜒盘曲而上。山顶青烟蔼蔼有着一座古朴的道观,道观的匾额上有宋徽宗赵佶亲笔所书的瘦金体“清阳观”三个大字。
清阳观中观主刘民祈是张天师第三十代传人张继先的弟子,宋徽宗赐号张继先为“虚靖先生”,武宗封其为“虚靖玄通弘悟真君”。张继先得宋徽宗恩宠,却志在冲淡,喜在山中旷逸自怡,清静修道,他收的弟子吴真阳,王道坚,刘民祈等有名于世,刘民祈是个得道高人,精通五行八卦,奇门异术能有呼风唤雨的手段,但是他有着一个不好的嗜好——财迷,所以一直不为张继先所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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