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话很快开始了,男子像是机械般的说话声连珠炮般地发问。
“妹妹的长发娃娃埋在哪里?”
“埋在后花园里,右边数过来的第三棵树底下。”
“爸爸的铲子藏在哪边?”
“铲子在铁门的后方,被头发给遮住了。”
“妈妈最后出现在哪?”
“出现在马路上。”
“是弟弟的车子吗?”
“不是,是爷爷的,爷爷把车子借给爸爸。”
“妹妹的耳朵听到什么声音?”
“妹妹的耳朵不见了,听到妈妈的哭声。”
“车窗后的男人眼睛睁开了吗?”
“不,是闭起来的。”
“存钱筒在桌子底下吗?”
“存钱筒在小丑塑像里面,里面有五十万元。”
“水是什么颜色的?”
“深红色。”
回答到这里时,男人停住了问话,问了最后的问题。
“请问你是黄健杰吗?”
“我是黄健杰。”
“很好,问题完毕,明天同时间到剧团来。”男人问完话就转身离开了。
“后来我就领了一笔钱。”
“真的很赚,这样回答几个问题就有六千块钱!”
“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剧团再也没有要求我去表演。”
“有没有叫你去表演不重要,拿到钱就好了!拜托哦!没有工作就拿到预支的薪水,哪里有这么好的事!”
对于健杰的境遇,纬德只以羡慕得要死来形容。健杰只回答完问题,第二天晚上就到表演坊去领了六千元。表演坊从头到尾都是那样神秘,他也没见过表演坊中任何人的脸,可是打工最重要的就是拿到钱,回答几个问题也不是什么违法乱纪的工作,钱拿到了就好。
“到底是些什么问题那样一字千金,我想看看。”
“你说表演坊的台词稿吗?”
“对对,就是那个雨衣男问你的问题。”
“我看一看还在不在。”健杰在背包里找了找,挖出那张被他揉得破破的纸片。上面用红笔标了好几条线,都是要记住的地方。
“什么啊,这种问题,娃娃埋在哪里……”纬德从上到下,把那张“台词”看了一遍。刚开始他的表情像是在开玩笑,后来他的脸色越来越奇怪,到后来更像是吃坏肚子似的,面色铁青。
“喂,健杰,这是恶作剧吧?”
“什么恶作剧,谁会拿六千块恶作剧啊。”
“那这是怎么回事?后花园的长发娃娃,你不知道这件事吗?”
纬德指着那几个问题质问着健杰,健杰还是不知道他所指为何。
“这长发娃娃,怎么了?”
“那剧团叫做什么名字?”
“帕洛里尼表演工作坊。”
“果然是那件事!真的是那件事!”纬德抱着头,往旁边的座位坐下,他的手发着抖,非常不安。
“我还是不知道你说的是哪件事。”
“五年前的凶杀案,你不知道吗?弃尸案啊!剧团的负责人杀了他的妻子、女儿的事情,他还把他女儿的遗物通通埋在剧团建筑物后面的树下,妻子的尸体则被丢到马路上,不是要伪装成车祸,而是要让他的妻子遗体再给车子压过去,他先用自己的车子压一次,然后丢着不管,又让附近经过的车子刹车不及压一次……”
“我怎么不知道,开玩笑的吧?”换健杰问了这个问题,他也开始觉得毛起来了。
“然后,你看这问题,车窗后面的男人,就是讲那台车子的事,当晚三更半夜能见度不佳,有台货车冲过去,看到地上躺着个人,急忙刹车,刹车不及就撞上剧团旁边仓库的铁门,货车驾驶座的车窗破裂插中他的眼睛,从此之后他再也看不见东西,还好车子没起火燃烧,命没丢算是大幸。”
“明明那剧团还有在运作,大概是过一段时间,有人重新召集成员组建了。”
“那问这种问题是怎么回事?这是对之前的团长有意见吗?还是这剧团改用前人的故事拍鬼片了!”
纬德总觉得这些问题内容很奇怪,要说服他接受它们真的很困难。更何况连健杰也无法说服自己了,纬德不说还好,越说他越难以接受,他甚至开始怀疑那六千块是不是冥币,虽然那明明就是确确实实的钱。
“我觉得是剧团重新营运了,不然我怎么会拿到钱?”
“怎么可能营运,那样倒掉的剧团,要是我我才不肯在那表演呢,想想看啊!后院曾经埋过人的地方,你晚上敢待在那里吗?”纬德坚持这件事本身相当奇怪。
“不然我们去看看,你那么胆小,现在大白天的,骑个车过去不远。”
“搞不好那地方早就不见了。”
“不可能的,你以为是狐仙的故事吗?”
两人骑着车到了剧团所在的地方。白天的剧团楼房,跟前几天健杰晚上去的时候差不多。售票处仍是一片荒凉,大型铁门紧闭。门口堆着满满的垃圾和杂物,完全没有营运的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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