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动了动近乎僵硬的身体,全身上下除了头有点晕之外,其他部位都还好,没有受伤,但我现在双手被捆在了身后,无法动弹。
我看了看四周,这里好像是一间普通的囚室,地面和墙都是用石头夯起来的,应该非常坚硬。
囚室的墙面上没有窗子,所以这里面不透风,呆在里面久了甚是难受,我估摸着这是山体地下特地建的囚室,就跟上次关那些野人的差不多。
囚室带有正门的一面,整个一面墙都是用铁栅栏一根一根筑成的,非常的牢固,铁栅栏上开这个小门儿,仅一人之高,上面有一串大铁链子锁着,这么严密的囚室,所以门口就没有安排看守的人。
我给了碧哥和毛哥一人一脚,把他俩踢醒了,他们迷迷糊糊地嘟囔了几句。
他俩还没彻底睁开眼睛呢!只听吱呀一声,几个身着蒙古传统服饰的彪形大汉,推着门儿就进来了,我这刚站起来活动筋骨,脚底板还没热乎呢!又是头重脚轻地倒地了。
昏迷前那一刻,只听其中一个人说,你们几个快点儿,把他们带走,带到……后面的我就没有听清了。
鄂尔多斯草原多风,大风起兮,在无遮无拦的原野上,犹如脱缰的野马,肆无忌惮地横扫一切。
虽然现在已入夏,有风的天气还是让人感到些许凉意,呼啸的晨风中,几辆马车正在疾驰,我被马车的颠簸给弄醒了,醒来后,略微感到一丝的凉意。
没错儿,刚刚我们还在地底下几十米,甚至几百米的,现在却在这大草原上,我被关在一辆马车上,马车后面拖的就是一木头制成的简易的囚笼,四周都是木头桩子打成的,所以到处都漏风。
囚笼里其他的啥也没有,就是在我的身子底下,也有一些稻草,估计是怕我被颠出了血,我忍着身上的疼痛,坐起身来,看到拉我的马车前面坐着两个彪形大汉,正驱赶着两匹马,他们穿得蛮多,至少比我多,估计是大草原的温差比较大吧!
我再侧身向后一看,后面也有几辆马车,具体几辆也看不清楚,后面的马车上也有囚笼,我寻思着是关押毛哥和碧哥的。
几辆马车一辆挨着一辆,速度控制得非常好,正不知道往哪里疾驰。被这寒风吹得,我的脑袋清醒了许多。
我定下神来,心里暗道,这下可惨了,估计抓我们的,就是碧哥嘴里所说的成吉思汗的守墓族人的后代。
看来这次是在劫难逃啊!犯了这贼心,准备进墓去看一看的,但其实我们并没有别的意思,我们进去只是为了救人,然后顺便调查一下真相。
可别人肯定不这么认为啊!都带着家伙什儿进墓了,别人肯定是把咱们当成盗墓贼给抓了,指不定要怎么惩罚咱们呢!
现在也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啊!进了别人的囚室,那就得听别人怎么发落了,可谓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要杀要剐,只能听他们的了。
这好不容易,费尽心思,差点丢了性命,差走到那一步,这一下子,就灰飞烟灭了,自身都难保了。
不一会儿,马车渐渐减速了,我抬眼望去,前面好像有一座座蒙古包,可能是到了某个部落吧!
马车停在了寨子的门口,几个人进去后不一会儿,就出来了,把囚笼打开,压着我们就进去了。
这个部落不算大,只有十几个蒙古包,有几个发型奇怪的小孩在旁边嬉闹,见押着我们几个人,妇女儿童都投来异样的目光,我朝他们凶了一下,没想到那些小孩一点都不怕人,还一个劲儿地朝我瞪眼睛。
不出片刻,我们来到一个大型的蒙古包门前,可能就相当于我们那里的庙吧!后来他们又把我们押到一个祭坛台上。
听他们对着一个年长的蒙古人说了几句什么,好像叫他什么族长大人。
族长打开祭坛上的铜庙,取出酥油灯,置于庙前的供几上,再将香炉燃起,随着苍凉的螺号声,他盘腿坐在香炉前的毡垫上,诵经一般念起颂词。
另一位祭师则转着祭坛,将茶水洒向天空,风很大,隔着灯罩,酥油灯的火苗不安地跃动着,见此情状,祭拜完毕,族长赶紧将灯送回庙内。
让圣主灵前的神灯永远长明是我们守陵人的责任,它已经整整燃烧780年了,族长一边整理铜庙内的神物,一边嘴里念叨着。
碧哥被五花大绑,跪在我的旁边,看着祭祀的场景,说道,那祭坛上的铜庙不大,仅容两人,除了祭师,任何人都没有资格走进铜庙。
铜庙背后,矗立着五杆军旗,中间一杆高丈余,配有一枚乌金的矛形旗顶,缀以三尺长的黑马鬃缨。
这个矛形旗顶蒙语呼作“苏勒德”,也就是徽标的意思。曾陪伴成吉思汗南征北战,每一次出征前,大汗都要为苏勒德举行祭祀仪式,作战时将擦拭一新的苏勒德插在战车前。
作为重要遗物,成吉思汗的其他圣物一同供奉在成吉思汗陵园内,守护、祭祀就是守陵人一族最重要的职责。
阿拉善盟与鄂尔多斯市同属内蒙古高原,是半荒漠草原向荒漠草原的过渡带,现如今,阿拉善盟30%为沙漠所覆盖,鄂尔多斯的沙化面积也高达近50%。糟糕的环境束缚了这对兄弟的腿脚,是这些守陵的族人生活得不是很好。
不过,几个世纪前,这片广袤的土地却是另一番景象,河套夹岸,沃野千里,阴山之下,草木茂盛,野兽成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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