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观察着周围的环境,脚下并没有停歇。此时我们已经走到了院子的当中,却猛然发现在中间的空地上,并排摆放着二十几口大酒缸,酒缸的质地颜色好像是陶制的,缸口不知道用什么东西密封着。
听老崔头说,这里只有那个段志轩一个人住。但是我们自从进了大门,无论是砸门的声音,还是大门打开发出的吱呀呀的声音,都足以引起主人的注意,即便是人已经入睡,那声音也足以让人在梦中惊醒,可是我们走到院子当中,里面居然没走出来人,倒是把蹲守在酒缸边的一只大黑猫惊得发出“喵”地一声尖叫窜到角落里去了,眼睛在黑暗中发出两道瘆人的绿光。
镯子仍旧在身后紧紧拉着我的衣角,我感觉到她的手在发抖,显然这里的一切让这个从未离开过城市的丫头感到无比的恐惧。其实我又何尝不害怕,但我深知我好歹也算是个学过道的人,不能给祖奶奶丢人。
想到这里,我朗声喊道:“屋里有人吗?段老先生在家吗?”
我突如其来的喊声在空空荡荡的院子里泛着回音,那只黑猫又怪叫一声迅疾地跑掉了。
凌若冰说道:“别喊了,有人的话,早就出来了。咱们进屋里看看吧。”
凌若冰抽出警务匕首,率先走到庭院正堂的前面。我一见赶紧跟了上去,就在我靠近了正堂房门的时候,我发现我手上戴的祖奶奶送的的碧绿指环突然发着淡淡的光。这指环自从戴在我的手上,就一直相安无事,虽然我知道那不是普通的指环,而是祖奶奶送给我的一件法器,但是我却一直不知道它的具体用法。
我轻声说道:“小心点,这屋子里可能有古怪。”
凌若冰看了我一眼,点了点头,伸手推了一下正堂的房门,那房门一推即开,门轴同样发出了刺耳的声音。我们对视了一眼,往里面看了看,迎面好像是一张供案台,上面摆放着两只煤油灯,灯罩里面各有一点灯火,泛着黄豆粒大小的光。由于距离较远,我们看不清供案上的其他情况,就试探着跨过门槛,走了进去。
可是就在我们俩刚跨进屋子的时候,身后的门咣当一声关上了。我叫了一声:“不好。”转身就去拉门,结果那门就像是铁铸了一样,纹丝不动。我的冷汗一下子就流了下来,听到外面铁子和镯子发疯般的喊声:“秦路,你们怎么样?”
我看了一眼周围,似乎还没什么异常,于是答道:“我还好,你们怎么样?”
“我们……啊……救……”镯子的声音喊到一半,后面变成了惨呼,最后竟没了声音。我拍打着房门,大声喊道:“铁子?镯子?发生什么事了?”
外面似乎瞬间就恢复了平静,我的喊声在屋子里久久不散。
我咬了咬牙,发疯般喊道:“特码的,装神弄鬼,有种的出来。”铁子和镯子都是出于义气,为我而来,要是有什么意外,我可该如何面对啊。
凌若冰拍了拍我的肩膀,缓缓说道:“别急,急也没用,咱先看看这个屋子。”
出现如此变故,难得凌若冰如此冷静,我不禁对她又有了新的了解,甚至是有些佩服她。
凌若冰打开了手电筒,屋子里顿时亮了许多,我的心稍微安定了一些。手电筒的光投射到正堂房门对着的供案台上,我一看之下,身上又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只见在那供案台的里面,有一个硕大的佛龛,里面竟然供着几十个灵位,大小不一,鳞次栉比。
我平复了一下心情,仔细看了几个灵位,发现无一例外的都是段氏的牌位,看来这里的主人就应该是段志轩,可是他为什么这么对我们呢?
我又想到突然失去联系的铁子,我突然灵光一现,我何不给他打个手机。即便是找不到铁子,打个电话报警也好啊。我掏出手机,却意外地发现,手机屏幕上竟然出现了一只黑猫的图片,跟刚才在院子里见到的那只极其相似,两只碧绿的眼睛放着精光,直直地盯着我,其架势好像随时都会冲出来。除此之外,任凭我怎么鼓捣,手机也无法拨出去,屏幕上始终是那一个诡异的图案。
我哆嗦着声音问凌若冰:“你看看你的手机能打吗?”
凌若冰一听也掏出手机,我急忙凑过去,却发现了相同的现象。凌若冰大惊,翻来覆去鼓捣手机,自言自语道:“怎么会这样,我的手机是警务人员专用,一般情况下都能拨出去的。”
我苦笑道:“算了,那只能说明,现在不是一般时候,而是……而是到了生死存亡的时候了。”
我重新又冲到门前,寄望能把门打开,可是那门依旧是连晃动一下都难。这时我突然听到了一声叹息:“唉!白费心机,那门是打不开的,等你也做了鬼,那门自然就开了。”
我回身说道:“凌警官,你不帮忙,也别说风凉话啊,好像你已经是鬼了似的。”
还在鼓捣那破手机的凌若冰闻言一愣,抬头问我:“你说什么呢?”
我突然意识到,刚才的话好像不是凌若冰说的,由于紧张,刚才那一声我也没仔细辨认,现在想起来说话的那声音很轻,听起来有些弱不禁风,而且是个男人,好像是从我的另一侧传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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