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瞪着眼睛,呆坐在原地。
祖奶奶瞥了我一眼,像往常一样伸出手来抚我的头,我下意识地往后躲了一下。祖奶奶脸色一变,缩回了手,转身往回走,并说了一声:“跟我来。”
我像是被某种力量牵引着,不由自主站起身来,一步一步跟着祖奶奶走去。
此时,我却感受不到那阵阴凉了,四周的声音似乎也同时静止,静的让人发怵。眼前的一片坟茔地,此时都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座座高大的门楼,有的门户紧闭,有的大敞四开,时不时还有人进进出出。而每个门楼姿态各异,并不相同。相同的是门前都挂着一对白灯笼,发出昏黄的光。
祖奶奶头也不回,径自往前走,很快走入了一户宅院,并步入了正堂。此宅看起来像是刚刚落成的,砖瓦木料都是新茬,屋内还泛着淡淡的油漆味。
祖奶奶坐上椅子,一直盯着我看,眼睛里偶尔一闪而过幽蓝的光。
☆、第三章 活不过三十岁
我被祖奶奶盯得直发毛,站在那里一动也不敢动。
祖奶奶看着看着突然就笑了,笑声在我听来竟然如此诡异瘆人。祖奶奶笑声止住,问道:“乖孙儿,你这么怕祖奶奶吗?”
我战战兢兢地问道:“祖奶奶,你……你是……”
祖奶奶接过我的话说道:“没错,祖奶奶死啦,祖奶奶是鬼啦。”
我吓得直后退了两步。祖奶奶又说:“那你觉得祖奶奶会害你吗?”
我茫然地摇摇头,在我心里,祖奶奶一向疼爱我,肯定是不会害我的。祖奶奶说道:“那你还不过来?让祖奶奶好好看看。”
从我进入这个宅院,到祖奶奶和我说话,我没有感觉到任何的异常,就像是祖奶奶在世的时候和我在唠家常。我紧张的神经也逐渐放松起来,看到祖奶奶坐在那里,我竟直走了过去,坐在了另一把椅子上。
祖奶奶见状笑道:“这就对了嘛,路路,鬼没有什么好怕的,你是我秦老太君的后人,应该是鬼怕你才对。你要记住,到什么时候也不能给我们祖辈丢脸才是。”
我点了点头,环顾了一下四周,问道:“祖奶奶,这里是哪儿啊?”
“这是我的坟。”祖奶奶回答。
虽然这个事实我心里曾经这么想过,不过真的从祖奶奶嘴里说出来,还是让我脊背发凉。于是我又问起了一直困扰我的那个神秘的电话,祖奶奶说道:“没错,那电话里是我找的你。不过我用的是千里传音之术,并没有真正地打电话,而是借助电话来传送我要说的话而已。”
我心里暗暗称奇,同时又问道:“那祖奶奶一定要我回来,有什么重要的事吗?”
祖奶奶本是一脸笑意,听了我的话,突然脸色一变,屋里的气氛也骤然凝重起来。
祖奶奶盯着我问道:“路路,你的肚痛病,最近怎么样了?”
我凄然道:“最近好像发作得更频了,隔两个月就发作一次。”
家里人都知道,我身上有一种怪病,发作的时候腹痛难忍,而且小腹坚若磐石。小的时候隔几年发作一次,后来一年一次,到现在每隔两个月就要发作一次。此病在没有发作的时候,就跟正常人一样。我曾去过多家有名的医院就诊,但是哪里也查不出来是什么病。
祖奶奶听我说完,脸上现出了愁容,像是对我说,又像是自言自语:“快了,看来是快了,时间不多了。”
我疑问道:“祖奶奶,什么快了?什么时间?”
祖奶奶叹了口气,说道:“路路,你别着急,听祖奶奶把事情都告诉你。你是不是对祖奶奶为什么会有了一身的驱鬼祛邪医病救人的本事而好奇?”
我点头说道:“是啊,不光是我,家里的人都比较好奇。”
祖奶奶说道:“那我今天就告诉你,你听了也不要对别人再讲起。今天的事也不要对别人提起。”
我点头应允,祖奶奶缓缓说道:“当年,我们族人为了躲避战乱,南下老挝,在那里生活了二十年。刚到那里的时候,由于机缘巧合,我认识了一个从泰国来的降头师,她教给了我很多养蛊,下蛊的方法。而我们族人当时手里面有本古书,这古书是由祖辈传下来的,里面是讲瑶族道术和苗族蛊术的,后来在那降头师的帮助下,我就研习了这道术和蛊术,并且把他们结合起来运用。当时回到咱们老寨的时候,我已经学了大半,我就是依靠道术来驱鬼祛邪,用简单的蛊术来医治一些疑难杂症。”
我听了祖奶奶的叙述,频频点头:“都说祖奶奶神奇,原来是这么回事。怪不得您能千里传音,真是好本事,连电话费都省了啊。”
祖奶奶摇摇头,叹道:“不,我没本事,我能医别人,可是你的病我却看不好。”
我问道:“那我这病?到底怎么回事啊?”
“你这其实不是病,是因为你是阴年阴月阴时出生,并且五行也属阴,你妈妈在生你的时候,可能是你引来了不干净的东西,阴寒入体,才导致你现在是个至阴之体的身子里种下了阴毒。你现在每两月发作一次,渐渐地会每月发作一次,而且都是在月圆之夜发作。最后,你在三十岁那年七月十五会抱疾而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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