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是怎么感冒的?牛一样的体格。”
“嗨,早晨白二爷家的小猪被冲进了河里,我衣服都没脱,给捞了上来,没成想,俺铁打一样的身板也知道感冒,这是我记忆中的第一次发烧。”
钱爱娣在于毛子的催促下脱去了湿衣服,全身只剩下一件三角裤头和于毛子从没见过的乳房罩。一个玉柱般雪白粉嫩色的身躯挡住了于毛子的视线,高高隆起的乳峰在乳罩里颤动,就像一对即将跳出草窝的白兔。于毛子血流加快,黄黄的眼珠里闪出一道钱爱娣从未见过的光,闪得她心里一阵的颤抖。
于毛子不敢再看,他闭上眼睛翻过身去。钱爱娣顿觉浑身发冷,双腿也开始打颤。于毛子凸起的胸肌,就像山峦一样的坚硬,又像火山爆发的千度熔岩,她需要温度来拯救。
钱爱娣忽地撩起被子,于毛子全身一丝不挂,就像一只毛猴。她扑上去,搂住也在颤栗的于毛子。一对光溜溜的身子滚在了一起。
于毛子的身体再次滚烫起来,他一动不敢动,任凭钱爱娣的双手在他全身滑动。钱爱娣跃上了他的身子,两只雪白鼓胀的乳房像两轮太阳似的晃得于毛子睁不开眼睛,他霎时觉得天地都旋转起来。
钱爱娣那两只星光灿烂的眼睛激情地看着他,不像是挑逗,也不像是乞求。那是心碰心燃烧出的火苗。于毛子突然发疯一样抱住了钱爱娣,并迅速地将她翻在身下。
一条被子盖着两个赤裸的身躯上。两个湿淋淋的身子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汗水,粘在一起互相擦拭着,搂抱着。两个人都呼呼喘着粗气,慌乱地交织着,融合着,侵吞着,干柴烈火般地燃烧起来……。
他俩第一次偷尝了禁果。
于毛子神奇般的退烧了,两人穿上烤干的衣服,仍旧搂抱在一起,描述和回味刚才的那场厮杀。于白氏和哥哥于金子回来了,她俩顶雨抓回来的中药没有派上用场。于金子闹不清楚这是为什么!妈妈于白氏清楚,她内心里不知为何冒发出一阵阵的欢喜,甚至希望这个上海女青年被儿子于毛子给种上,生下一个三毛子似的大孙子。
钱爱娣冷静过来,她不后悔,她清楚地知道自己把女人最珍贵的东西给了这个并不能托付终身的男人。她从一个姑娘变成了一个女人,寻求的只是愉快,至少是在最艰苦的环境中,在万般烦恼中寻找出一种高兴,这也就足够了。
她不在乎从姑娘到女人身份的转换,她和当年于白氏不一样,不想做母亲。
除了于毛子之外,这一对事实上的婆媳心照不宣,屯子里和青年点都把明眼放到肚子里,钱爱娣只经于白氏的一劝,便毫不犹豫地搬进了于家吃住。
于金子心里不痛快。这不是成心往外撵我吗?朴实的金子回过头来又一想,谁让咱是哥哥呢?做大哥的要做出个样来,他十分痛快就答应了母亲的请求,只是当父亲的于掌包觉得有些对不起自己的亲生儿子。按山东老家的规矩,哪有哥哥不结婚,弟弟就把媳妇领到了炕头上。
全屯子再明白也明白不过村支书白二爷。他走南闯北,出过国。无论资历经历和辈分,在这桦皮屯无人能比。他将于金子领回自己的家里住,于家让出了一铺炕,白家添了一口人,皆大欢喜。
一级伤残的复员军人白士良自从回屯子当上了支部书记,村里的王姓早就想攀白家的高枝,托媒拉纤地没少往白士良家跑。起初,这位抗美援朝的英雄说死不吐嘴,王家骂他眼高,可那姑娘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了,非白士良不嫁。一年两年,水滴石穿,白士良终于同意了这门婚事,将王家姑娘娶回,清冷的草屋多了一个白王氏,日子也就火红起来。
一晃又是几年,白王氏仍旧闹了一个肚子扁平。渐渐地屯子里的人们才知道,白二爷不光光是伤残了一只眼睛,裤裆里的蛋蛋也被美国鬼子的卡宾枪给扫光了,剩下了一支光会射击却没有子弹的空枪。
白王氏婚前全都知道了这秘密。她心甘情愿嫁给白士良,她坚守着女人的妇道,无论开明的丈夫怎么相劝,她却不会像当年的白瑛,迫不及待地做个母亲,拥有一个从自己身上掉下的肉。时间长了,两口子渐渐也就适应了。
今天,白二爷将孙伙计于金子领会了家,白王氏也是喜出望外。虽然差着辈分,于掌包可是真心把儿子过继给二叔白士良。白二爷和白王氏也把金子当着儿子养。白王氏托王家族亲,想办法给于金子找一个合适的对象。这样于、白两家的烟囱就不会断火,祖宗的坟地还会不断地扩大,定会长出挺拔翠绿的蒿子来。
于毛子将青年点钱爱娣的行李都搬回了家,胖姑娘领着剩下的四男四女,算是当了钱爱娣的一回娘家。她们在江边放了一挂鞭炮,将她们的头头送到了屯东头坡上的屋子里,胖姑娘还掉了几滴眼泪。这虽说不上明媒正娶,连结婚证也不领就走了。女宿舍的铺空了一张,还是让她们感觉到了有一些空旷。
其实,这些上海知青年不会担心钱爱娣的生活,都在一个屯子里,天天见面,她的生活肯定要比青年点强了百倍,这是大家羡慕的。找了一个温暖体贴入微的家,一个样样全能的民兵排长做靠山,还有一屯子里当家作主的白二爷的大伞,加上光顾过于家的县革委会的领导和谷部长的关照,这是打灯笼也找不到的美事。另外,于毛子的爸爸于掌包,过去是个淘金的把式,家里肯定存了不少的金子,钱爱娣这回可是一跟头摔在了大皮袄上,享清福了。
52书库推荐浏览: 黎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