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火葬场工作这5年_李喃生【完结】(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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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站在背对炉那边,一二三挂好号,ok!然后如医院那样,叫号,取样!

  七爷拉来另外二具,忙完手中的活后,问:“刚列号拜、参拜了吧?”

  我恩声。

  “是面对炉列的不?”七爷好像不放心我工作。

  我又恩声。可完了之后我惊呆,完了,刚心在胡边不在汉!背对炉鞠躬了!完蛋!要家属拜错祖宗了!

  我不敢告诉七爷,这在内部,内部知道当没啥,传出去就问题大了!拜错祖宗,是大事!本来我家要出大学生,被你家拿去拜出了状元,这是乱轮阿!

  我找个借口出去,而又不能去找家属要回来换,否则家属也不能听你一面之词,要去拿灰搞DNA核实那不就是地狱大的笑话么?

  我急急去了档案部谢思那里。

  谢大姐估计也能猜测出状况,只是口里相信我是来找亲戚的编号的。你家才有亲戚去了!我心里默念,祈求逝者谅解。

  天灵灵地灵灵,这三家都是寄存的,我改日去换过来,贿赂好管灰匣的老张,应该问题不大。

  回升天殿路上,见这家属各自捧灰哭泣,我心里内疚阿!大哥,你哭错人了!

  做事要认真!这是我的左右铭,否则,死人都不会原谅我们这烧尸的,装错灰的!阿门!

  29、开膛破肚

  如果一个胖子跳下十层楼,他会变成什么?对,变成死胖子。这天就来了个死胖子。

  我不知道欧美那边的火炉是怎样的,他们的人大块阿!

  这胖子很年轻,我也不知道怎么死的,死相挺正常,估计是太胖了吧。多胖?足有四百斤!

  胖子在亲属好友送别完之后,来到我们火炉间。这胖子没有棺材,脱棺裸拜的(并非**)。

  因为什么?就因为太大了,没有这麽大的棺材。(如果在殡仪馆朝拜,完了之后棺材回收的,好的贵的会再用,或家属拉来的普通的,恩,劈柴卖了,卖给谁?别生气后怕,卖给人做木炭!做木炭做什么?我们都在外买过木炭去野炊吧?)

  我和七爷俩怎都搬不下这胖子,只见他的肉很肥,我们动动手,一打滑,抓不住,扛不动。

  七爷说:“喃生,得想想法。怎么弄进去。”我想也是,那一年还没有全自动,都是手工搬的,不像现在。

  我说:“七爷,经过我靠虑,这神太大了,不知要烧多少才烧完。家属要几成熟?”

  “家属倒没说,给了个金盎,要灰。”七爷说。

  “七爷,还好,不用剔骨。这能放得进烧炉麽?”我问。

  七爷说:“量量。”

  七爷找来尺子,长度不成问题,宽度也够,就是他那肚子太大,估计勉强塞进去。

  七爷度量后说:“这神有点难度,我看,我看……”七爷说说顿顿。

  我急问,我不懂七爷要说啥,我只有不耻下问,噢,是上问,不耻上问:“怎处理为好?”

  七爷慢慢说:“手工开腔!”

  我一听,我的亲爹!又来?我只剔过五成熟的,只看过腐的,只摸过被别人撞烂的,最多也就砍过脚而已,现在要我开膛剖肚?我不禁打抖!

  七爷见状:“别生人不生胆,烧炉工最早就是刽子手。要有心里准备。”

  我抖擞说:“我,我怕,如果是包公让我开就好了,可七,七爷您……”

  七爷已经拿了两把快刀出来。

  我才知道,什么是刀的寒光!这两把刀难道是七爷早有准备?

  只见这两把尖刀,就是屠夫用的杀猪刀。杀猪刀是细长的,一头是木柄,一头很尖,稍一捅猪脖子,即达猪的内脏,气管食道齐齐断,蹬几脚就唔呼了。就是这刀,并非之前的剔骨菜刀!不知七爷还有啥家当!

  七爷给我一把说:“喃生,我们是给他超度,他在旁看着会理解的。”

  七爷真逗,还说这胖子在旁看着,我心寒阿,真有鬼在我脖子吹气,一个不禁的寒颤。

  七爷口中念念有词,有怪莫怪,七爷也颤怕吧?

  尔后,七爷说:“喃生,你在肚脐那开刀。”

  我没在这里开过肚子,我也不知道七爷做过几次,据他说开过不少,这次他不帮我这个准女婿了。我拿着刀的手软无缚鸡之力。

  “喃生开始阿。”七爷催。

  “大爷,我闪人吧,中不?”

  七爷语重心常道:“喃生,其实这事我做也可以,但是你来也一年了。既然进了这行,迟早要经历,迟早有个开始的。趁我在,开始吧。”

  “那,爷,你来,我看。观摩学习。”我还是想躲。

  可该来的躲不开,七爷说:“从易到难,我就是让你先开刀。接着的我来,要不你真受不了。”

  我彻底无辙了。咋办?动刀还是不动?

  我把锋利的刀放在神的肚皮上,看着他那傲人的将军肚,比十月孕妇的还大。

  我的手不断的抖,一拉!“嘘”声,肚子开一个口之后自动敞开,我手再一抖,居然在刀口旁又切了一刀,大口小口齐开。这感觉,就像拿着把刀片划一张纸,一块布,或者像切猪肉!

  那肚子自动伸缩,张开了一个尺长的口,只见那堆脂肪,那些油,好像杀鸡杀猪时一样,简直是一样一样的!而一股臭气,隔着我的口罩扑鼻而来!没有暖气的臭气,超级恶心那种,像粪坑的沼气,像家里厕所反流回来的恶气,像腐烂的菜的气味,像隔夜臭了的菜!我一个干嗝,就是吐不出来!那臭气熏天我不管,可熏得我无法呼吸,吸进去的无法吐纳,那气不是绵绵的那种半生熟的肉味,而是如锋利的一把刀,对,如这屠刀,在我的胸口,脑里,鼻子,风回云转,来回调逗我的耐力,非要我吐!我“呕!”一个吐,喷得满口罩!胆水都出来了,满脸都是垢物!再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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