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中不免所动,这女人心思狡黠,机警偏执,真的很不一般。可我实在想不通,这人为什么会疯了呢,她和我爹之间,到底又发生了什么事情!
“回到家之后,我翻来覆去睡不着,决心要去找你,可那时候你只顾着自己的抱负,每天要么在和扎木珠他们商讨如何开设学堂和药社,要么就是帮着阿男他们绘图制筑,忙得都不正眼看我一眼,我心里好气,真的想回到我们呆在山洞里的那六天,没有人打扰,可以安静而舒服的依偎在你的怀里,听着你给我将外面的事情。”
我心念一动,果然和我猜的一样,这个岛的确是我爹一手办起来的。可之后呢?
阿凤续道:“你来这个岛不多不少,已经快5年了,那天你高兴的像个孩子一样,拉着我的手,对我说,你的愿望和抱负马上全部都要实现了,一座未来之城马上就要在你的手下,傲然屹立于这个世界之上,不同于外面的世界,这是一个全新而和谐的社会,一个崭新的人类纪元。我听不懂的那些话,我只知道,我从没见你这么开心过,那天你做了好多好吃的给我,而且喝的大醉,不过让我高兴的是,我终于又能抱着你睡了”。
我心头好笑,这女人还真是不依不饶的,孤男寡女的共处一室,这么也不怕别人说闲话嘛,而且你还是扎木珠的未婚妻呢,我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冒了一句:“你不是要和扎木珠结婚了嘛,怎么还睡在我家里”。
阿凤突然抬起头来,双眼含泪,居然哭道:“你怎么到现在还这个样子,我说了一千遍,一万遍了,我讨厌那个呆木头,扎木珠这个胆小鬼,他这人一点主见都没有,当年那四个人后来对你起了异心,所有人都想杀了你,唯独扎木珠这小子,扭扭捏捏,最后他们才没有将你杀了,不过话说回来,这还多亏了扎木珠”。
我和姚歆顿时大惊,扎木珠他们四个人要杀我爹?这是怎么回事?我听阿凤的口气,当年这个岛可能是我爹作为总设计师,扎木珠,洪爷,九爷,男哥这四个人为他的助手,共同将这个岛从愚昧推向文明,按理说他们应该是战友和朋友啊,怎么会成为敌人呢?难道说和之前那个老王说的宝贝有关,才会让扎木珠这四个人起了异心?
阿凤幽怨而深邃的双眼看的我有些不自然,这时她又说道:“那晚你喝的太醉了,根本没有注意到我的存在,我躺在你的怀里,枕着你硬朗的臂膀,听着均匀而绵密的呼吸,仿佛一切都没有那么的可怕,世界也一下子安静起来。那一刻,我突然变得说不出的好奇,在你狂野不羁的外表下,究竟隐藏着什么心事,隐藏着怎样惊涛骇浪的过往?昌哥,你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
“之后你开始说一些奇怪的梦话,嘴里一直念叨着海棠海棠,我以为你在想我,那时候我开心极了,后来我才知道,你想的根本不是我,而是那个贱人。”
听到这里,我早已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这越来越乱了,难不成我老头子和我妈结婚前,除了遇见过这样一个阿凤,还有另外一个挚爱的人?我他娘的,我老头子怎么看也不像是这种人啊!
阿凤轻哼了一声,又道:“可我那天真的很高兴,你抱着我,在我的耳畔不停的叫着海棠海棠,我问你为什么这么喜欢海棠,你居然轻轻的哼起了一首歌来”。
听她唱道:“凉情秋意趁枫亭徐里,忆君愁绪全是癫狂柳絮。小青蝉上了房头,檐前等归燕,而于,而于,伊人消息?人生几许如春草,何年何月何时为谁达?落此漱枕石,怎奈得,这次第!落红无误,万水关情。”
我听得有些奇怪,这首歌我从来没听我爸唱过,而且我自己也从没听过,这到底是什么歌。不过歌声如泣似诉,柔情脉脉,说不出的缠绵哀怨。阿凤一曲唱罢,突然变得尤为娇柔,对着我吐气说道:“过了片刻,你微微一颤,睁开了眼睛,目光迷离地盯了我半晌,突然失声大叫:‘海棠花,你终于来啦!’起身抱住我,又哭又笑。我张皇失措,悲喜交加,泪水涟涟而下,那一刻我不知道你口里说的却是别人,在我看来你终于对我表明了心意”。
这时阿凤双靥嫣红,眼波朦胧飘忽,似乎也已沉浸入回忆之中,声音低哑娇媚,微微有些颤抖起来。
“不知不觉中,你剥落了我所有的衣服,翻身压到我的身上,你不顾我的挣扎,将我紧紧抱住,贴着我的耳朵斩钉截铁地说,你这次绝不会放我走了,就算死后千刀万剐、火海油锅,我们也要生生世世在一起,听到这句话,我泪水滂沱,周身绵软,突然失去了所有的气力。那一刻,都远远比不上你,比不上你滚烫而真实的身体,比不上你温柔而蛮横的甜言蜜语……”
“灯火摇曳,我们的身影在墙上分分合合,我忘了所有的一切,疼痛、欢愉、喜悦……交缠在一起,让我幸福得哭泣。”
“我整夜舍不得睡,依偎在你怀里,看着你睡熟的微笑的脸,听着你的心跳呼吸,心里是那么地幸福甜蜜。在你耳边,我低声地自言自语,说着这5年对你的爱,说着我对你铭心刻骨的欢喜。床上还闪落着我的落红,鲜艳欲滴,那是我们女人最为珍贵的礼物,也是我的作为你的女人的见证”。
我一口气听她说了这么多,心里不觉有些惊讶,想了片刻,不禁微微一叹,哎,世上多是痴情女啊,放到我们现在的社会里,这样的女人真他妈的不多见,简直就是国宝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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