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凤的身边早已经围了许多巡捕房的人,扎木和慢慢的走到我们的身边,摇头笑道:“已经不行了,她到底是谁,怎么会在这里?你们到底怎么回事,怎么会到这里来?”
我有些不好意思开口,也不知道怎么和他说,倒是问了一句:“谁伤的她,你们进来的时候,有没有看到什么可疑的人?”
扎木和摇摇头,表示没有,说道:“我们进到石室里的时候,她就已经是这样子了。我问她是谁伤的你,她告诉我,是她自己刺得,说要去陪一个男人”。
我脸色微微酡红,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叹了一声,便将这一天一夜的事情,略过一些地方,大致的讲了给扎木和听。扎木和听完,脸色大变,啧啧惊叹,想不到这女人就是阿凤,据他说,他曾经小时候见过阿凤,可长大了,就再也没见过这女人,谁都不知道她去了哪里,想不到居然一直躲在这里。
这时候,阿凤有些转醒,突然看到我站在她的面前,不觉微微一笑,艰难的伸出手来,想要说什么,但是实在无力说出口,只是挥手我过去。扎木和突然用了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了看我,我面上一红,停了片刻,还是慢慢的走过去,将她扶了起来,慢慢说道:“阿凤姨,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嘛?”
阿凤听若罔闻,眼波迷离,恍惚地凝视着我,过了片刻,忽然漾起悲喜交织的凄楚笑容,樱唇颤动,低声道:“昌哥……昌哥……是你……”颤抖着抬起手,想要抚摩他的脸颊,却无力够着。
我心中刺痛,知道她心结难解,情孽未消,弥留之际,真地将自己当作了那一生挚爱的男子。我于心不忍,热血上涌,抓住她的手,盖在了自己的脸上。
阿凤满脸欢悦,泪水又涌了出来,微笑着叹息道:“昌哥,你终于来啦……我等了这么多年,知道你一定会回来的……我好想你啊,昌哥……”
我心中心中剧痛更甚,一时呼吸不得,泪水早已流了下来,想起自己,爱妻离世,父母是假,身世飘零,心里伤感至极。想要说话却什么说不出来,视线突然迷蒙了。猛地低下头,吻在她那冰冷干裂的唇瓣上,热泪恰好流入其间,又咸又苦。
阿凤微微一颤,发出一声温柔而喜悦的叹息,颤声道:“昌哥……昌哥……在你心底,其实一直有我的,是不是?是不……”声音越来越小,再也听不见了,抚在我脸上的手也突然朝下滑落。姚歆失声哭道:“阿凤姨!”
我心里一震,抬起头,却见怀中伊人笑颜如花,艳光四射,眼角那颗泪珠盈盈悬挂,将落未落,如露珠凝结,月光下,竟是如此的纯洁而美丽。人生一世,为情所困,真是难以言语,不禁长叹一声,将阿凤徐徐抱起,紧紧的闭起双眼,似乎想要将心里的爱恨一起落下来。
等我们出来的时候,寒风呼啸而过,看到地牢后面峭壁崖上,万千海棠迎风摇曳起伏,在黑夜中无限绽放,犹如黑夜里的精灵一般,发出沙沙声响,象是哭泣,又象是叹息。
我心里微微苦笑,这些海棠应该是阿凤亲手种的,这么多年了,她从没有一刻不想念我的父亲。她明知道这些海棠,在我父亲的心里根本就不是她,可她还是义无反顾的去想念,去怀想,去呵护,也许在阿凤的心里,看到这些海棠,就如同看到我的父亲一般。望着怀里纯真而又美丽的这个女人,也许死对她来说,何尝不是一种解脱,情之一事,真的是非我辈所能想象!
云海茫茫,红日冉冉。万千雪峰远近参差,巍巍雄矗,犹如无数利剑直破蓝天,在清晨的阳光下闪烁着刺目的绚丽光泽。
我站在万千的海棠花丛之中,望着这些娇艳欲滴的花儿,仿佛看见了许多徐徐穿过的往事。男哥由于抢救的太晚,今天早上已经断气了。今天我来祭拜,无论是阿凤还是男哥,我心里都有一股子说不出的感觉,这些人都是苦命之人,一声漂浮,都头来,都爱着一个不该爱的人。
狂风呼啸,花瓣纷飞,身侧数尺的海棠花海随风飘摇,远处是一望无垠的大海,兀惊的叫声一阵阵地从远方那迷蒙的云雾中传来,飘渺而苍凉。而我还有许多没有解开的谜题和未知的真相要继续解开。
等我回到住的地方的时候,我才发现我的事情都已经在岛上传开了,所有的人看我的眼色都有些古怪。下午的时候,扎木和找我去巡捕房录口供,我将阿凤承认杀害九爷,男哥,洪一,雅儿的事情告诉了他,虽然这件案子就这样草草结束,但是在我心里还是觉得没那么简单,许多地方的谜题并没有完全解开,所有的解释看似合理,其实都是存在错误的。
在我回来的路上,路过九爷的院子,本想离开,但是想了一会,还是决定进去看看,我刚一进门,一个陌生面孔的管家一看是我,我心里起疑,之前那个老管家呢?我准备问问他,而我还没开口,这新管家便想掉头就跑,还准备找来护院将我赶走,我心里好气,一把将他揪住,喝道:“你没做亏心事,怕我干嘛?”
那新来的管家支支吾吾半天,回头冲我一笑,说道:“我这。。不是。。怕惹祸上身嘛,您这种人,哪里是我们这样的下人惹得起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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