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斜眼瞄了我一眼,不耐烦道:“30”。我交了钱,望了司机一眼,这司机光头,穿着一件蓝色的衬衫,整个看起来还算精神。我坐在了车的最后排,望着路边一排一排的倒影,心里直直发毛。
我有些奇怪,整个车子一路上就我一个乘客。我不禁有些害怕,毕竟我经历的怪事太多了,我问道:“司机师父,今天生意不太好啊”。
司机沉默了半响,才回了我一句:“是吗”。
我觉得这个司机似乎有些不对劲,我不得不变的小心起来,扯着嗓子喊道:“司机,你平时一般几班车啊”。
又是一阵沉默,过了许久,才听到一句:“3班”。
我又问道:“那师父,你一班车多长时间啊”。还没等我说完,这司机便破口大骂起来,怒吼道:“你怎么这么烦啊”。
我没有再说话了,我可以肯定这个司机有问题了。一个长途司机,怎么可能不知道自己一班车需要多长时间。我克制自己冷静下来,心里急思对策。
那司机明显感觉到了我的不安,速度也明显快了许多。我心里也有些着急,我目前为止,根本不知道到底是谁想跟我过不去,而这个司机身上有太多的问题,我唯一可以肯定便是,他绝对不是个长途司机。至于他为什么要故意扮成长途司机来骗我,我还不知道。
我虽然已经有了戒备之心,但现在还不是拆穿他的时候,我也明显感觉得到他的焦躁与不安,我现在必须和我的敌人斗智斗勇,我唯一能做的,便是稳住他。
我坐在最后排,悄悄的把手机改成照相模式,用前排凳子的缝隙对准司机。整个人躺在最后的一排凳子上,将头埋在前排椅子后面,眼睛盯着手机。
那司机果然时不时的用余光扫视后视镜,看我躺在座椅上,不禁叫道:“你睡觉了”。
我恩了一声,慢慢说:“最近比较累,我睡一会”。那司机见我安分的睡觉,似乎也没有刚才那般急躁不安,车速也明显慢了下来。
大约过了10分钟,这司机见我一动不动,整个人似乎都松了一圈。我悄悄的躲在座椅后面,通过手机观察他的一举一动。
突然,这时我的手机叮铃铃的响了起来,我吓得手上一滑,手机便摔在了地上,我下意识的去捡手机,一个黑影像闪电一般向我扑过来,我暗叫不好,本能抬起头来,却被人用湿毛巾捂住了口鼻,我闻到毛巾里的气味,瞬间便昏了过去。我见他上-床,内-裤,的样子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阳光照在我的脸上,马路上轰鸣的汽笛声在我耳边响个不停,我奋力的睁开双眼,挣扎的坐了起来,我用力的甩了甩自己的头,想要保持清醒。我发现我自己还在那辆中巴里,还在原来的座位上,手机,钱包,黑色笔记本全部都在。只是那个司机已经不见了。
我不禁有些疑问,到底是谁派了一个假司机来故意载我?又是谁将我迷晕?而将我迷晕的人,绝对不可能是那个司机,我手机掉在地上那一刻算起,到我被迷晕,不过3秒钟的时间。这个司机开着车,还系着保险带,他不可能用这么短的时间从车头来到车尾,然后把我迷晕。
而整个车子上除了我,只有那个司机,根本没有第二个人,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我觉得所有的事情都变得匪夷所思,索性不想。我摇摆着身子,下了车,顿时傻眼。大巴摆在一个小区门口,小区门牌上标着—曙光花园。
这是我当年还未出事前住的小区,想不到一觉睡醒,居然回到了4年前的家。我下意识的看了一下手机,时间是2013年5月11日15点03分。
我还记得自己住的那间房子,公司破产后,我便将它转手给了我大学时的好朋友,南新。我拖着沉重的身子按下了b座306的门铃。此刻我的心里有点激动,这2天来,我遇到了各种怪事,如今我终于回到自己原来的家,虽然我已经将它卖了,但是那种劫后余生的亲切感,在我的心头久久挥之不去。
我按了许久,不禁眉头皱了皱,没有任何人回应。我将耳朵贴在门上,又按了几下,里面似乎传来一阵拖鞋声。我赶紧回过神来,突然一个大嗓门从门那边传来:“谁啊”。
我一听不对劲,这明显是个女的声音,难道是南新的老婆?还未等我想完,一个四十多岁的大妈,将门开了一个小缝,探出头来,问道:“你找谁”。
我失望的表情写满了脸上,但我还是极为客气的向她问道:“我找这房子原来的主人,南新”。
那大妈白了我一眼,慢吞吞的说道:“我不知道,这房子我是从中介手上买来的”。说完,便要把门关上,我赶紧用脚抵住门边,急急问道:“那我问你,你知道刘永这个人吗”。
那大妈这回挺直了腰板,短小的眼睛里射出一道精光,瞪得我浑身不自在。她仔细的打量了我一下,用着奇怪的腔调,反问我:“你找个死人干嘛”。说罢,一掌便把我推开,死死的把门关上。
我顿时整个人软坐在地上,眼睛瞪得豆大,身上一阵一阵的出冷汗,脸色发紫,嘴唇发白,声音一抖一抖的,不像笑又不像哭,喃喃自语:“我居然死了,我怎么会死了?老子明明好好活着,谁把老子弄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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