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面人很安静的并没有回答我们任何问题,只是很安静的开着他的车,慢慢悠悠的驶入这荒芜人烟的峡谷底部。倒是这二叔和李商,显得各位的清闲,并没有太多的话语。甚至包括以前最爱闹腾的萱萱,也没有半点的话语,仿佛一切都跟他们毫无关系一般龛。
而这荒无人烟的峡谷底部,犹如弦乐的共鸣箱,雨声被反复回荡放大,简直震耳欲聋,不时伴奏着某种野兽的嚎叫。正当我猜测着峡谷的深处通向哪里,半个小时之后,峡谷突然走到了尽头,眼前是一堵高耸入云的山崖。
原来这峡谷是一条断头的死路!它就像个狭长的口袋,也像人体内的盲肠,底部早已被牢牢结上了。在绝壁的最底部,挂着数十米高的藤蔓,像女人的长发一直拖到地上。旁边有片小型的瀑布倾泻而下,正是峡谷溪流的源头。
正当我想要询问我们这是要去哪里的时候,铁面人似乎一点都没有觉得前面是一条死路。直直的开着车,便想撞过去,我他娘的,我吓得立马站了起来,大叫道:“你疯了吗,前面没有路了”顷。
然而,铁面人完全没有听进我的话,还是很自然的开着车慢悠悠的往前走去。我再也按耐不住,便想上前将他制止,可是二叔突然腾出手来,一把将我抓住,对我摇摇头,表示让我不要动。
一签沉沦,总裁强宠妻
我见二叔的眼神似乎在肯定什么,我也就没有再动了。终于,车子缓缓的开到了藤曼近处,接着挡风玻璃与藤蔓碰撞了,绿色的枝叶像瀑布散开,里面不是冰凉的岩石,而是黑暗的虚空。
铁面人打开了大光灯,照出一条幽暗深长的隧道。随着车子的前进,藤蔓由车子的前方滑到后方,每扇车窗都像被长发抚过了一遍,直到全车都没入黑暗中。回头看了一眼车后——藤蔓如巨大的幕布重新合上,他们进入了一个空旷的舞台。
我完全惊呆了,大家目不转睛地盯着前方。这是条双向两车道的隧洞,内部形成规则的圆拱状,底下的道路相当平坦,相当于内地的高等级公路。
隧道里还有许多滴水的声音,只是被汽车的轰鸣声掩盖了。里面没有灯光,只能借助汽车自身的灯,照出前头十几米的距离。铁面人必须开得很慢,时速还不到20公里。
我注意了一下时间,大约开了有20分钟,车子仍然在黑暗里行驶,这么算来至少有好几公里,不知这隧道顶上又是什么?隧道的另一端呢?
突然,车窗外闪过一些白色光点,在黑色的洞壁上分外醒目。大家都被吓了一跳,那些光点就像在空中漂浮,忽隐忽现又一闪而过。
光亮一闪而过,漫长的隧道却仍永无止尽,前头还有大大的弯道,黑暗中只看到车前的灯光。我忽然产生某种错觉,仿佛这十几个人已回到了母体。是啊,每个人在生命的开始,都要经历一条漫长而艰险的隧道。
羊水已然破裂,母亲艰难地呼吸,胎儿睁开眼睛,努力穿越分娩中的产道——如果隧道的尽头不是地狱,那将是我们的又一次诞生。
尽头!我们看到尽头了!
等我们出了这个古怪的隧道之后,我完全再一次惊讶的看见我眼前所见所闻,这他娘的,怎么会是这样。想不到这巍巍四姑娘雪山的深处还有这样一处地方。
“总算离开这该死的隧道了!”南新咒骂了一句,指着前方的山路说,“真是别有洞天啊。”
我忽然想到陶源明的《桃花源记》,那武陵人不也是通过一条小溪源头的隧洞,抵达了那传说中的世外桃源吗?其他人都没什么反应,我只感到脚下一软,刚才淋过雨的身体直发冷,真想好好洗个热水澡。桀骜
挑眼看到的是条蜿蜒山路,反光镜里的隧道口上方,仍然是一堵万丈绝壁。四周被层层叠叠的高山阻拦,他们似乎进入了一个盆地。
我向远处瞥了一眼,整个人都呆住了,这他娘的真心算是什么鬼地方。
此时车子也在同时停下,所有人都从车里下来了,就在我们的正下方,盘山公路下去数百米,一片冰川平原正矗立在万山丛中。
周围全是巍峨的大山,唯有中间一块巨大平坦的冰川盆地,而这冰川的平原之上,放着高高矮矮无数个大小不一的半球形冰屋,这些冰屋有的非常巨大,有的却显得极为矮小,一个挨着一个,数量之多,让人难以想象。
这让我想起爱斯基摩人,在北极,在爱斯基摩人生活的地方,冬天的太阳,不是早晨从东方出来,傍晚到西边落下,而是每天仅在正南方显露一下,使人们说不清那时是早晨还是傍晚。所以在北极圈内,冬天的日照时间非常非常短,那里冬天的气温往往低到零下50多摄氏度。再加上寒风不断地袭击,爱斯基摩人要想在野外度过冬天,是绝对不可能的事。他们必须想方设法建房保温,防寒过冬。
北极圈里,有取之不尽的冰,又有用之不竭的水。每当冬天到来之前,爱斯基摩人都要建造冰屋。他们就地取材,先把冰加工成一块块规则的长方体,这就是“砖”;用水作为“泥”。材料准备好以后,他们在选择好的地方,泼上一些水,垒上一些冰块;再泼一些水,再垒一些冰块;前边不断地垒着,后边不断地冻结着,垒完的房屋就成为一个冻结成整体的冰屋。这种房屋很结实,被誉为爱斯基摩人的令人羡慕的艺术杰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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