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转念一想,这钱也不一定就是赵二流这厮清清白白来的,更何况为了救他那宝贝儿子,二人费尽周折不说还险些闹出了危险,拼着性命搏来的,不要白不要。
吴奇收过钱,扬了扬手中的照片道:“这东西是王六子那找来的,看来在你的英明领导下,你们村也不落后啊,城里人时兴的玩意你们什么时候都有了?”
赵二流嗨了一声,一摆手道:“瞧你说的,你看这村的样儿,哪有那条件啊,很多村里的毛小子长这么大还没照过相呢?这东西,肯定是王六子从那帮城里人那偷的!”
“城里人?”吴奇暗自吃了一惊,赶忙继续问道:“怎么你们村有哪些好景致,城里人没事也喜欢来转悠吗?”
“穷乡僻壤的,哪有什么地方好玩的,也就是来过几拨人,成天在深山里转悠,今天挖这个明天修那个!先前我们还以为是上头派下来给咱修路的,那时候乡亲们还高兴了一阵,后来看那帮人陆陆续续来了好几回,也没干个什么像样的事情,而且出手很是阔绰。那万宝路烟啊,整盒整盒地送人,惹得村民都爱跟他们套近乎,最后才知道,原来他们是上头派下来的考古队,来咱们村子后面的那一片大山里搞什么项目的!”
“考古队?村里来过考古队?”鬼伍惊愕地问道。
“是啊!上头派下来的考古队,正规得很,什么档案介绍信都有,我也是看着是上头的,这才让手下人配合着工作,咱也为国家办点实事嘛!”赵二流打了个饱嗝,如实回道。
吴奇听了有些奇怪,这里地处深山,四周也就零星地布着些村落,生活在这里的人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平日里除了药贩子,也难得来几个外人,怎么会有考古队隔三岔五地往这里跑?这荒山野岭的有什么值得研究的东西吗?吴奇听三叔公吴三说过盗墓的事情,难不成这大山深处有着规格极为高的古墓,这才吸引了那帮人?
“那考古队来了这么多次,发现了什么东西了没有?”
赵二流回道:“有啊!有啊!就两年前,王六子失踪前没多久,镇上有一家富户盖厂子,打地基的时候挖出了块大石碑,好多人都去看热闹!那石碑大得不得了,上面还有字,后来请了位先生说那是山里神仙的功德碑,又赶紧给埋了!后来考古队来了又把它挖出来了,提出花钱买,村里人再多钱也不卖,后来差点还干了起来。考古队后来没法子了,花了点钱把碑上的字抄了下来,又把碑埋回了原来的地方,到现在也没人去管了。”
赵二流看吴奇听得起劲,又接着道:“其实自此考古队来了以后,事儿多着呢,闹得比较厉害的就是挖石碑那一回,我带着咱村的壮劳力可是扛着扁担锄头就去了。你说谁动咱祖宗留下来的东西,咱能不跟他较劲吗!”
吴奇点头称是,一转眼,却见鬼伍眉头紧锁地盯着手中的照片,好像在思索着什么,突然一仰头,很疑惑地道了一句:“怎么会这样?难道……?”
他的自言自语把二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赵二流一看便道:“王六子平日偷窃扒拉的,这东西指定都是从考古队那偷来的,就他那鸟样儿,找人蹭烟也蹭不到这样好的!”
鬼伍道:“我说的不是这个,你看这照片……!”边说边将手中的照片递给了吴奇。
照片一共有六张,却都已经严重潮解,加之拍摄的都是黑暗处的景象,根本无法看清,还好照片的像素还算不错,看得出是当时的比较顶尖的相机设备拍摄出来的,其中有一张还勉强可以看出些端倪。
这张照片的场景很凌乱,一眼望去根本无从分辨,吴奇仔细一辨别,其中一个黑色的人俑一般的东西引起了他的注意。那东西被镶嵌在密密麻麻的柴草堆里,只探出半个身子,仰着脑袋、双手吃力地向上伸得老长,似乎在努力挣脱着什么,那感觉,就像是要从照片里朝吴奇的脸爬过来一般。
吴奇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但这照片看起来古怪,却不见得让人感到极其困惑,他望了望一旁的鬼伍,实在搞不懂鬼伍这家伙方才一番喃喃自语到底是什么意思。
“你没看见这是在哪里吗?”鬼伍指了指照片,对吴奇提示道:“这是具人的尸体,但他所在的地方很让人生疑,你看这是在一棵生长得很茂盛的大树上!”
“啊?”吴奇一听这,当下才开了点窍,他吃了一惊,不由得想起了赵二流所说的祠堂外那棵老槐树,顿时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涌上了头,让他止不住打了个颤。
“你是说,这东西就是王六子?”赵二流皱了皱眉问道。随即转念一想,不对啊,王六子平白无故失踪,就算死在了大树上,也没必要给他拍什么照片吧,况且还是一成套的照片,十分正规地密封在档案袋里,这考古队总不能还兼职凶案调查吧?
吴奇道:“应该不是,如果这些东西是王六子偷的,就不会了!”吴奇想到这不由得又是一身冷汗,如果不是王六子,那又会是谁这么碰巧和王六子的死法一样,尸体最后都是在这种繁茂的大树上出现?
唯一的可能性,就是这种东西对于考古队来说,有相当大的研究价值,故用这种近乎严谨的方式进行取证,但考古队拍摄这种匪夷所思的照片到底用来研究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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