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奇暗自称奇,但并不识破,那赵拐舒了口气,擦了擦额头渗出的汗,捂着胸口不住地喘着气。二条在一旁叫道:“嘿!还真神了啊,没看出来赵秀才你不但能寻龙点穴,还有降妖除魔的本事!”
此时的赵拐已经手脚冰凉了,他摊开左手,只见掌心中横躺着一只虫子,居然是一只烧焦了的蝎子。吴奇一看也感到怪得紧:难道这蝎子是被封在那黑色卵石状东西里了吗?迟疑间,只见赵拐直接将蝎子塞进了嘴里,又灌了两口白酒将它服了下去,裹了条被子就躺到帐篷里了。
很快,淅淅沥沥的雨点就下来了,众人也不得不都挤进了帐篷里躲雨。山谷被雨水一浇,顿时雾气腾腾,能见度低得几乎看不到对面的崖壁,几人被淹没在雾海中,似乎与世隔绝了一般。
众人一边给赵拐灌着白酒,一边又烧了些东西就着开水给他吃,他的体温这才慢慢恢复过来,精气神一恢复,俨然又是一副长者姿态:“这里不是呆的地方,雨一听我们必须马上动身,再遇上红蚂蚁……!”他边说边望了望吴奇,目光中似乎还有一些赞许。但当他转过脸时,突然语塞了,目光停留在了一个人身上,竟然再也移不开了。
吴奇一扭头,但见鬼伍光着膀子,半蹲在一旁的角落里,透过帐篷的缝呆呆地盯着外面的雨天,外面风雨交加,不断地有雨水顺着缝隙扫进来,打湿了他的臂膀。此时,他身上的那奇怪的纹身图案似乎越加的清晰了。
吴奇看着赵拐的眼神,当下猛然想到了什么,等明白了过来后大吃一惊:我的天!崖壁上红蚁聚集而成的图案,竟然和鬼伍背后的纹身图案惊人的相似,简直可以说是如出一辙!
怎么会这样?吴奇一头雾水,看着眼前的这个师兄,迷雾瞬间在心中升腾了起来。他自然明白这肯定不会是什么巧合,这种惊人的发现,让吴奇对这位师兄的困惑,瞬间又陡然上升了一个层次。其它人显然不会意识到会有这一出,他们的注意力,依旧放在制定下一步的行动计划和谈笑风生上。
吴奇从赵拐的眼神中看出了惊愕和悸动,鬼伍显然发现了这一切,他依旧默不作声,披上了自己的短衫纹丝不动蹲在那里,就像是义务为众人遮风挡雨一般。
赵拐许久才定下神来,轻声对吴奇道:“小子,看你的针法,倒也纯熟得很,很有那么些功底!”一边说着话,目光始终没离开鬼伍,就如他之前盯着一件从墓里发掘上来的稀世古董一般。
吴奇听得他话中有话,想着与他之间的交易,虽然心中也有诸多的疑问,却不拿出来,只轻描淡写地道:“熟读唐诗三百首,不会作诗也会吟,见得多了熟能生巧而已!”
赵拐冷冷地一笑,裹紧了身上的毯子,这时候冯队揣着张地图走近前,向赵拐请教下一步的计划和行走路线问题。
从他们现有掌握的资料看,目前他们所在的通道,原本是风仓河流经的地方,也就是河道。史上记载在南北朝时期,当地进行了大规模的开山运动,硬生生地让风仓河绕道而行,于是千年前的古河道现在变成了陆路通道。传说这样做的原因是深山中有妖孽,改河道设双龙盘锁之局,就是为了困住山中的妖孽。
明嘉靖年间,当地发生了一起剧烈的地质运动,深山中出现了多处塌陷,史书上也零星记载了一些古怪离奇的事件。十多年前有一支考古队进入深山中,对当地一个叫坠月潭的天池进行考察的时候,获取了大量资料,但很奇怪的是,这支考古队之后便如人间蒸发了一般,那些资料也都成了机密,后来人没有机会一窥其咎。
从现在的情形来看,这个赵拐似乎对这里轻车熟路,正如他说的那样,已经不是第一次来这里了。之前吴奇和考古队的人闲侃时还得知,这个赵拐还是有过前科的,亏得人脉广路子多,最终被人给保了下来,不然现在极有可能还在大牢里头凉快着呢。
夏日的雨来得急去得也快,眼看着雨点随着雾气一道都慢慢散去,众人也不多作停留,收拾了继续往深处走。这里可谓是个分水岭,从这条道穿过,就真正进入鬼子嶂地带了,考古队中除了赵拐和冯队,其它几人都是第一次深入这里,既兴奋又有些惊恐。
深山的植被茂密了许多,这里是有着数十万年历史的原始森林,穿行极为困难,走风仓河水路会好一些,却需要绕很大一个圈。但对于这样的原始森林来说,水路相对丛林来说更加安全,也更加快捷。山里人在这里设有一个小渡口,平常有上山采药的,都会乘坐木筏深入。
众人水路并用,直走到天色渐黑,此时离山谷已经有很大一段距离了。吴奇没尝试过马不停蹄地走这么长的路程,当下累得几乎要散架,原本还想给自己来几针刺激下精神的,一想身子要紧,最后还是靠海吃猛喝来补充体力。丛林太茂密了,昼夜的温差很大,这刚入夜温度便骤降,有些凉习习的感觉。
吴奇取出了随身携带的回神丹,给众人每人发了一颗,以应对这丛林中密集的烷沼之气。考古队习惯了野外作业,眼下这种经历是司空见惯的事情,但考古队中的新手就顶不住了,那个戴眼睛的杜凡此刻已经有些吃不消了,一边走一边呕吐不止。
“我说你小子拿出点出息来好不好,人家妮子还没怎么样,你咋就这么不顶事呢?”冯队一看这又气又无奈,当下直后悔当初怎么不把这小子留村里,简直一累赘。于是再揪起这小子一看,顿时大吃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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